“受襲那晚酒店的監控，我重新找了位頂尖專家，對方竭盡所能恢復了幾秒。”
祁夜點開他發過來的視頻，一個年輕女人從他當時闖入的那間房出來，打著電話，行色匆匆。
一抹熟悉驟然感升起。
他放大視頻，發現女人臉上布滿了瘢痕，視線往下，她衣服上掛著他丟的那條銀質項鏈。
他的項鏈怎么會不小心掛在她身上去？
應該是跟他有過很近的接觸，而那晚、那個房間，跟他有過身體接觸的只有小辣椒。
難道……
祁夜隱隱有個猜測，他立刻看向右上角的監控時間，但那里該死的一團黑。
“時間不能恢復？”
“監控當時被銷毀得徹底，專家真的沒招了。”
“立刻調查她的身份！還有，加大力度調查裴顏和奶奶有過什么交集。”
祁夜再次播放視頻，鷹眸盯著屏幕上的女人，那種熟悉感始終縈繞不去。
到底是誰？
……
“時、時微？”在教師樓看到宋時微，厲含煙驚訝的睜大眼睛。
這幾天她忙著結交新朋友，抽不出時間“關心”這位朋友的動向。
她這是……找到新導師了？
宋時微目不斜視的走進辦公室，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厲含煙連忙跟上，聽到里面的輔導員說：“裴顏，你整個研一多次請假、缺課，造成惡劣影響，也違反了學校規定，經過討論，學校決定……”
裴顏？
宋時微半小時后才從辦公室出來，厲含煙按捺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經過教學樓，宋時微被一個易拉罐砸中了腿。
砸她的是個女人，穿的襯衫百褶裙，有股學生氣。
她似笑非笑的走過來，“裴顏，你搶我顧姍的男人上癮是不是？”
有祁夜惡劣的態度在先，又遇到這種裴顏留給她的爛事，宋時微已經波瀾不驚了，淡淡問：“搶誰了？”
“祁夜！”顧姍抱著胳膊上下掃她一眼，“都不知道跟過多少男人了，還一身騷味往他身上貼，真夠不要臉的！”
“你親眼看到的？”
顧姍勾唇冷笑，“你跑去會所勾搭他的下賤事，我都聽說了。你自己選，跪下給我磕十個頭求饒，還是我親自動手。”
“我不喜歡他。”
“啪！”顧姍直接一巴掌抽過去，接著再把她的衣服一扯，看到露出來的半個肩膀，露出一絲輕蔑。
“我說怎么嘴巴硬了，原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么快就忘記上次是怎么被我打得在地上爬了？像條狗一樣！挨打多少次都死性不改，那我就再幫你回味回味當狗的滋味！”
目光一冷，抬腳就踹。
宋時微動作更快，一腳踹在她腹部。
顧姍倒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她，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被她連扇二十巴掌、被壓著給她舔鞋卻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人，竟然敢踹她？
過了足足五六秒，顧姍的表情猙獰起來，迅速起身朝宋時微沖過去。
宋時微抓住她的雙手，很輕松的反剪在背后。
顧姍咬牙切齒，“你這樣的賤種，在哪兒都只配給人當狗！你以祁夜會給你當靠山？”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旁邊傳來一聲怒喝。
宋時微轉頭，看清立在不遠處的人，目光微微一頓。發聲的是姜弘毅，她考上又在電話里拒了的那位最牛導師。
旁邊站著祁夜。
他看了眼受制于人的顧姍，冰涼的目光落在宋時微身上，“松手。”
宋時微把顧姍往前一推，松開。
“二哥！”顧姍奔過去。
祁夜低頭看了看，聲音溫和，“傷了？”
顧姍抬腿把破了皮的膝蓋給他看，咬牙切齒的說：“她把我踹到地上弄的。”
祁夜臉沉似水，銳利的目光如有實質的盯在宋時微臉上，“認不認？”
這語氣，分明是信了顧姍，宋時微抿唇，“不認！她動手，我自保。”
“她睜眼說瞎話。”顧姍帶著憤慨說，“有謠言說她是你女朋友，我不想你的名聲被她弄壞了，來找她談談。沒想到她這么囂張，直接動手了！”
顧姍斜睨著宋時微，在視線對上的一剎那，挑眉一笑，無旁人看見。
她哥跟祁夜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所以她認識祁夜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么多年，祁夜早把她當自己人了。
他對自己人向來很護著。
不知道宋時微那天有沒有勾搭上他，有或沒有，看這態度，祁夜都沒有把她當個玩意。
“她受了什么罪，你受一遍。”祁夜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表情很淡，“自己來，還是要別人動手？”
“好啊，”宋時微氣極反笑，向前走了一步，“她對我又罵又扇又踹，我才反擊一腳，還有一巴掌和臟話沒還給她。”
她沒想到現在的學生會隨便動手，那巴掌純屬掉以輕心挨的，現在已經看不出痕跡。
“你們各執一詞，一定有人說假話，現在承認可以不追究，要是被查出來，記過處分！”一直沒開口的姜弘毅出聲，他是祁夜的長輩，又是這所學校的老師，架子很威嚴。
顧姍把破了皮的胳膊也露出來，對宋時微挑釁道：“敢做不敢認嗎你？”
“我……可以作證。”一道柔柔的聲音插了進來。
所有人都轉頭看過去，目光中心的厲含煙飛快的看了祁夜一眼，耳朵發熱。
“我看裴同學長得跟我一位朋友有點像，出于好奇跟在她身后，碰巧看到了她們起爭執。”
祁夜對她的勇敢有一絲贊賞，嗓音溫和了一點，“繼續說下去。”
顧姍緊盯著她，臉上雖然帶笑，但目光露出一絲狠意，“是啊，把你看到的真相說出來。”
“我看到，是她先動的手。”迎著祁夜的目光，厲含煙堅定的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