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磁性嗓音讓服務員心跳加速。
厲含煙正在往旁邊讓，她便把椅子往那空位一放，低著頭走了出去。
祁夜也就真的在這坐了下來，厲含煙難掩高興，語調更柔了幾分：“祁哥，沒想到你會來，我們很高興。”
她說話時腦袋側向他，微微傾斜，加之聲音又低，看起來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
關系瞧著很不一般。
“這次多虧大家不辭辛苦，我應該過來道聲謝。”祁夜語調和聲音都如常。
厲含煙特別看了眼宋時微，“這次是微微立了大功，我反而給大家拖了后腿，真是慚愧。”
“成功的人該嘉獎，失敗的人未必就得受抨擊。不論成敗，大家都在出力，我代表祁氏感謝大家。”祁夜舉起一杯茶水。
宋時微不由想起當初她在礦區遭遇失敗時，他給她的那份創新失敗獎。
今天他對失敗的人說了相似的話，說明他是個始終如一的人，更說明他對她不是特殊對待，僅僅因為這是他真實的價值觀。
在事業上，無論是成就還是他為人處世的態度，祁夜的確都有讓人佩服的資格。
“微微，發什么愣？”身旁的人輕輕搗了一下她的胳膊。
祁夜的這番話令在座的人都很感動，他們紛紛舉起杯子起身跟他遙遙碰杯了。
感受到男人投過來的視線，宋時微耳根微熱，鎮定自若的拿起面前的茶水，起身舉了一下。
其他人都沒真正跟祁夜碰杯，他的氣場還是太強。
只有厲含煙拿杯子跟他真正碰了一下，低聲道：“祁哥，謝謝你，你說的這番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祁夜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厲含煙笑容綻開，控制不住的甜蜜感在心頭化開。
微微和祁氏內奸的關系，她在車上意外瞥到，不能百分百確定為真。但看祁夜跟微微的關系轉淡，說明事情很大可能是真的。
一個出賣了他的功臣，即便功勞天大，也不會再有下一步發展了。
那些墻頭草，可真是巴結錯了人。
服務員開始上菜，走廊上，單手插袋的江御風從包廂門口路過，又倒回來往里瞧了一眼。
宋時微察覺到門外的目光，轉頭卻沒看到人。
耳聽祁夜跟姜弘毅聊天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十分悅耳，像某種樂器。
她拿出手機轉移注意力。
過了幾分鐘，香醇的酒味勾得她抬起頭來。
幾十萬一瓶的酒，誰這么暴發戶點了兩瓶？今天是姜弘毅做東，沒人會這么鋪張才對。
“這是隔壁包廂的江先生給大家送來的酒，說感謝你們攻破病毒，救了他的員工一命。”
“這酒的價格？”
“十萬一瓶。”
整桌的人面面相覷，“這么貴的酒，不太合適吧？”
姜弘毅對服務員說：“請你把酒拿回去，說我們心領，攻克病毒是我們本職所在，這兩瓶酒太過貴重，收下不合適。”
“留下吧，受得起。”祁夜淡淡道，“給那位江先生包廂送四瓶同樣的。”
“啊？”服務員一愣。
她這個“啊”字真是道出了其他人的心聲，祁總這是什么操作？
“禮尚往來。”祁夜云淡風輕的說。
其他人不知道江御風是個什么東西，他最了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