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過你？什么時候？”顧元正一聽這話，臉沉了下來。
自打二十年前親女兒失蹤，顧姍的到來填補了這個空缺。顧元正把帶著歉疚的父愛一股腦全投在她身上，一路把顧姍寵大，要什么給什么，比親生的還親。
顧姍是被養得有些任性，但正如姜弘毅所說，連他們這一輩的都無人會說顧姍的不是。
哪輪得到這個年輕人？
“就是上次......”顧姍咬著牙說，“我還住院了。”
這事顧元正記得，但顧明弦跟他說的是，顧姍臉過敏才住的院。
“她把你怎么了？”
這事顧明弦叮囑過顧姍不要說出去，其實是在給她面子。顧姍忍了這么久，越忍越放不下，特別是剛剛那一幕刺痛了她，痛恨道：“她扇我的臉！”
顧元正的表情頓時陰沉，“爸爸會給你做主。”
“可是......她跟二哥的關系好像不一般。”
“男人一時興起玩玩很正常，這個不會在他身邊呆多久的。”想起宋時微的獅子大開口，他冷笑，“這種極度物質的女人，頂多也就當個玩物。”
顧姍抬頭看他，他那雙眼中透露的輕蔑，竟讓她不寒而栗。
“爸......難道就沒有專一的男人嗎？一生只愛一個女人，專心的守著家庭。”
“姍姍，像小夜這樣的人中龍鳳，注定各種資源都很豐富，你明白嗎？”顧元正關上門，鏡片的光一閃，映照出那雙薄情的眼。
“他的優秀使得資源向他靠攏，你看中他的優秀，就必須得對另一些事有容忍心。”
優秀的男人就不能一心一意嗎？
顧姍想起裴顏，她竟還沒跟祁夜離婚，而有了這個婚姻，祁夜還跟宋時微來往。
親哥顧明弦也是很優秀的男人，卻換女友飛快。
顧姍看向顧元正，保養得頗為緊實的臉上，唯有魚尾紋很重。
她曾一時興起關注過幾個面相博主，他們都說魚尾紋重的人花心、感情亂。
爸爸......也是嗎？
不，不會，顧姍搖搖頭，他只是在那個圈子里呆得太久看得多了。
“爸，上次我去找二哥，那個裴顏說他們還沒離婚，那我繼續追二哥......合適嗎？”
“為什么不合適？”顧元正停下腳步，一句反問讓顧姍愣住。
顧元正接著道：“假如這樁婚姻如你所說真的存在，卻低調到連明弦都不知道，這不是問題很大嗎？”
“可不管怎么說......他們都結婚了。”
顧元正告誡她：“姍姍，你的目標是嫁給祁夜，那他的婚姻就是你的障礙。你要盯緊目標，鏟除障礙，而不是在這猶豫不決甚至懷疑自己，不想嫁給他了？”
“當然不是。”顧姍立刻否認，搖擺不定的心頓時堅定起來。
顧元正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他說的話，不會有錯。
......
下車的時候，宋時微兩條腿都在發軟，整個后背都汗濕了。
她走得比平時慢得多，祁夜按了電梯，安靜的等她過來。
宋時微垂著頭游移過去，直接靠在了他身上，手放在他結實的手臂上，發出一聲淺淺的喟嘆。
那手臂立刻緊繃，硬得按不動。
宋時微又捏了捏，手腕驟然被男人另一只手鉗住，很用力。
“什么意思？”
低沉的聲音悅耳，宋時微抬起頭，一雙瀲滟含水眸盯著他，目光迷離。
這幅情態跟平常大不相同，祁夜心頭一動，身體仍筆直的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