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說。
宋時微的眼神太冷，金旭瞇著眼笑了一聲，略略收斂，把酒杯往她這邊又推了推，然后對她舉杯，“cheers！”
宋時微拿住那杯酒，輕輕轉動。
她垂著眸，看不清神色，只有那排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動著，像刷子一樣撩撥著看者的心。
金旭吞咽了一口口水，拿酒杯跟她手里拿杯碰了一下，“喝了這杯，我陪你出去走？”
宋時微仿佛聽不見似的，素白修長的手指仍輕輕轉動著酒杯，幾秒種后，手指倏地一停，杯里的酒晃動幾下，歸于平靜。
隨著她手部的動作，隱匿在昏暗中的江御風，目光也跟著微微一頓。
他輕瞇眼睛身吸了一口煙，撐著下巴道：“阿k，你說這杯酒，她是喝，還是不喝？是信任我，還是不信？”
在寥寥升起的白煙中，他目光迷離。
相似的場景中，一名少女潑辣的將酒杯砸到調戲她的男人頭上，等他過去時，又冷著臉灑了他一臉的酒。
放了幾句狠話，她卻撲到他懷里哭了起來，邊哭還不忘狠狠踹他幾腳。
“江總，宋小姐把酒喝了。”阿k的聲音把他的神叫了回來。
江御風丟了煙，臉上的興味也淡了下去。
“抓人吧。”他淡淡的說。
阿k身姿敏捷，金旭跟個猴子一樣掙扎亂叫，幾秒鐘就被他反剪雙手，完全制服。
江御風走到宋時微身邊，遞上紙巾，“臨時出了點事耽擱了，沒事吧？”
“廁所在哪里？”宋時微問，眼神很平靜。
江御風審視了幾秒，道：“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到衛生間，這里充斥著劣質的檀木香味。宋時微走到女廁洗手臺前，開始摳喉嚨催吐。
金旭給她喝的酒，應該不是干凈的。
江御風靠著門，聽到里面的干嘔聲，眸中帶著思索。
他以為她會說點什么，她什么都沒說。
沒有問為何來遲，也沒有抱怨。
僅僅是，平靜。
“江總，”阿k拿著一個正響著的手機過來，“宋小姐的，剛剛忘在吧臺了。”
里面干嘔的動靜還在繼續，江御風看了眼屏幕，干干凈凈的兩個字：祁總。
拇指一劃，他接了起來。
“在哪？”
祁夜的聲音總是這么平直，沒有半分情趣，江御風道：“微微剛剛喝了點酒，在吐，祁總找她有事？”
那頭沉默了一會，通話結束了。
江御風拿著手機在手心敲了敲，宋時微出來了。
他把手機遞過去，“剛剛祁夜打電話，我替你接了。”
“謝謝，金旭呢？”宋時微面無波瀾。
江御風打量著她，“在外面，我的人手里。”
“那出去吧。”宋時微說。
到外面，她給祁夜發了條信息，說晚點治療，讓他先等一等。
“找個地方問話吧，這里不大方便。”江御風又建議。
宋時微很好說話，“好。”
這一路很安靜，金旭嘴里堵了東西，不想安靜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