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幾不可聞的顫抖著，壓抑著深深的痛苦。
電話兩端沉默良久，顧明弦道：“聽我的，及時行樂，不要束縛自己，誰他媽知道未來和死亡哪一個先來。”
祁夜不贊同，但說：“嗯，早點休息。”
......
兩天后，宋時微再到警局，同來的還有顧明弦、顧姍。
周萬辰形容枯槁，比之于兩天前更瘦了，活脫脫一副骨架包著一層皮，看得宋時微很心驚。
親人的逝去，竟是這么大的打擊。
周萬辰一直低著腦袋，表情麻木，仿佛已經與世隔絕。
等到警方問話，他才抬起頭來，堅持著之前的說法：“是顧姍鼓動我對宋時微下手。”
“你胡說什么！”顧姍本在百無聊賴的欣賞自己的美甲，聽到這話一拍桌子而起。
“你爸偷走顧氏機密，你想搞垮我的名聲，你們父子倆是想合伙搞垮我們顧家嗎！”
聽她提到父親，周萬辰的眸子驟然緊縮，“你說什么？”
顧明弦皺眉，加重音調：“姍姍！”
“哥！”顧姍氣得全身像是要炸毛，在他嚴厲目光下勉強把脾氣壓了壓，音調委屈，“我剛說的也是事實啊，虧我還把他當朋友呢，現在空口造謠！”
“我爸偷顧氏的機密？”周萬辰緊盯著她，“這不可能！”
“我爸說警方都在他車里發現了資料，你還有什么懷疑——”
“姍姍，夠了！”顧明弦打斷，他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再給到周萬辰刺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周萬辰喃喃。
顧姍瞥了他一眼，轉開腦袋，卻又跟宋時微的視線碰到一塊。
她冷冷一笑。
宋時微，運氣可真好。
節骨眼上，都沒讓周萬辰得手。
宋時微靜靜的看著顧姍，她相信周萬辰說的話。父親去世的巨大打擊下，他不會說謊，更沒必要說謊。
可惜的是，顧姍做得干凈，沒有留下任何話柄。
“宋小姐，我相信周萬辰沒有說謊——”見周萬辰已經沉浸到另一件事中，顧明弦開口。
“你相信是顧姍慫恿他做的？”
“不，”顧明弦道，“我認為姍姍沒說謊，周萬辰也沒說謊，是中間環節讓他有了這樣的誤會。”
宋時微勾著淡笑，她就知道，這當哥哥的一定是護著妹妹。
周萬辰高聲道：“我沒有誤會！是顧姍親口跟我說，可以用我吸的東西讓宋時微聽話！”
顧明弦道：“證據？”
“去查酒吧的監控，顧姍前幾天去找我，是專門去跟我說這些話的！”
“查啊！盡管去查！”顧姍也提高了音調，“過去我拿你當朋友，的確經常找你玩，這一點我從來都不否認。”
“我把你當朋友，誰想到你在背后這么編排我，給我安黑鍋！”顧姍越說越委屈、氣憤，沖上前就想扇周萬辰耳光，她一激動起來就有這個大小姐毛病。
顧明弦拉住她，顧姍掙扎了幾下才作罷。
宋時微突然問：“顧大小姐，這幾天你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