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沒回，過了一分鐘，祁夜的電話打了過來，宋時微慫得不敢接。
祁夜：抱歉，昨晚提早使用了男朋友的權利。
宋時微真的忍不住了，回信息質問：這也能提早？祁總，這是騷擾！
祁夜：你討厭嗎？事后想起來覺得惡心嗎？
這句話問得很有水平、很刁鉆，把宋時微給問住了。
她又慫得不知道該回什么了。
電話重新想起來，她繃著臉接通，祁夜道：“這次出差回來后，我要聽到你的答案。”
磁性的聲調帶著愉悅，宋時微握緊手機，臉熱得要冒汗，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聽得到我說話嗎？”祁夜又開口。
宋時微終于憋出來一個“嗯”字。
祁夜輕笑了一聲，“記住我剛剛說的，出差回來后我來找你。”
這次不等宋時微回答，他就掛了電話，算是給她一點空間。
司機看到副駕的她臉色凝重，以為是在剛剛那通電話里吃了委屈，好心安慰道：“姑娘，沒什么坎是過不去的。”
“嗯？謝謝......”
回到家里，季白已經起來了，看到她并不吃驚，“吃早飯了嗎？”
“我一夜沒回來，你反應這么平淡？”
季白疑惑的看著她，“你昨晚不是跟我發過信息嗎？忘了？”
宋時微拿出手機一看，還真是。
雖然有幾個錯別字，但意思也傳達到位了，說在朋友家喝酒，醉了順便過一夜。
事情只要跟祁夜沾上點邊，腦子真是一點都不夠用。
“你準備吃什么？我要一份。”跟季白說完，她進房間洗澡。
午間休息時，她沒忍住給裴明遠打了一通電話，裴明遠道：“微微，我們正要打給你，我已經出院了，下午有時間嗎？我們去看顏顏。”
宋時微呼吸微微屏住，“哪里匯合？”
......
療養院的環境特別好，宋時微腦海里閃現著照片上裴顏的樣子，忍不住猜測見面后的情形，連裴明遠在旁邊說什么都沒注意聽。
上樓、經過長長的走廊，裴明遠在一間房門口停下。
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門、推開，宋時微從漸漸打開的門縫里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她坐在桌前，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臉很瘦削，臉色蒼白。
她們長得很像，可又很不像。
裴顏身上的易碎感、眼中的一片死寂沉沉，是從未在宋時微身上出現過的。
她們如同兩朵花，一朵正在枯萎，一朵開得生氣勃勃。
之前被逼當裴顏時，宋時微對這個妹妹有諸多的不滿，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心中劃過的竟然是一絲心疼。
她沒有流露出來，沉默的跟在裴明遠身后進了房間。
“顏顏，爸跟媽帶你姐姐過來了，跟她說說話？放輕松，她不會傷害你的。”
裴顏枯木般的目光終于動了動，轉過了身，她很抗拒見到宋時微。
“裴顏。”宋時微走上前，聲音不由自主的放輕柔了一些，“之前為什么不見我？”
“沒必要見，不想見。”裴顏回答，聲音細卻不帶絲毫感情，“你出去。”
宋時微吸了口氣，臉上也沒有表情，“我還有件事要問你，你當初為什么想要嫁給祁夜？”
提到這個名字，裴顏臉上驟然浮現出痛苦神色，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