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過來，拉著她就跑。
“被發現應該也不要緊，你慌什么？”
“她的臉......太嚇人了。”祁聲聲愣愣的說，還沒有回過神來。
“不可能吧，你不是說她是顧明弦女朋友嗎？”
“對啊......”祁聲聲難以置信，“她整張臉都......都是疤痕，好像是被刀子劃傷的，挺嚇人的。三哥找的女朋友全是美女，她絕對不是。”
宋時微沒什么興趣研究顧明弦的感情生活，說：“那走吧。”
“嗯......”
“聲聲，你來這找人？”剛下電梯，卻與顧明弦撞個正著。
他拿著個文件袋，漫不經心的拍著大腿。
“啊......”祁聲聲實在是太好奇了，一點也不掩飾，“三哥，你跟病房里的女人是什么關系啊？女、女朋友嗎？”
“當然不是了。”顧明弦瞇眼。
祁聲聲知道他后面一定是那句“我找女朋友的標準很高”，卻沒聽他說出口。
她便說了。
顧明弦笑瞇瞇的，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我上去了。”
電梯門關上，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金屬面。
他的臺詞怎么會給祁聲聲說了？
在門口敲了兩下，他走進病房。
“阿姨，什么時候了？”柔軟的聲音從旁邊衛生間傳出來，被水流聲沖淡了一些。
顧明弦倚著門框，看裴顏摸索著把水龍頭關小，又摸索著抓住毛巾，擦干凈手。
她做得不急不躁，就好像外面刮起龍卷風，也跟她無關似的。
那張臉跟美沒有絲毫關系，是顧明弦從前看到都要繞著走的程度。
但也真是奇了怪了。
看著她時，他的注意力不停留在臉上，而是她渾身那股安靜的氣質上。
再焦慮、著急的人，在她面前，也會不自覺的安心下來，獲得一份寶貴的寧靜。
“阿姨？”裴顏伸著手，摸索著走出去。
指尖卻觸摸到一片涼涼的、滑滑的布料。
她收回手，笑了一下，“顧先生。”
回到房間，顧明弦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丟給她，“給你的。”
裴顏摸了摸，認出那是一只手表。
專為盲人設計的手表。
“顧先生，你的東西我不能再收了。”
“不值錢，這個不算在債務單上。”顧明弦拿出文件，坐在床邊開始看，“這不比你問阿姨強？你想累死我請的安姨嗎？”
裴顏笑笑，她知道顧明弦只是故意這樣說話。
就像他讓她還債一樣，其實也并非是要那個錢。
她在心里把賬都記上，一定要還的。
“謝謝你，顧先生。”
“難得做好事，當然做到底才能有福。”顧明弦放下文件，看她摸索著戴上手表。
“宋柯，你的麻煩既然我已經開始接手了，其他方面你有難處，我也可以幫忙。”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委婉，“你如果受過什么欺負，只要告訴我，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裴顏搖搖頭，動作很輕，“謝謝顧先生。”
顧明弦只好不再提。
裴顏也沒有再說話。
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在蕭佳來之前，她偶爾還主動跟他說幾句話。
自從蕭佳來過之后，除了工作方面的問題，她再也沒有主動跟他開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