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偉看他似笑非笑不好招惹，悶著頭一瘸一拐的迅速走了。
“顧先生？”看到顧明弦，宋時微頗有幾分驚訝，“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明弦朝旁邊一點下巴，“來陪奶奶上香祈福。”
“跟懷左師父交談的是奶奶？”
顧明弦一笑，“還有祁夜。”
宋時微下意識抿了下唇，“奶奶怎么了嗎？”
“這個么......”顧明弦目光中閃過一抹狡詐，“我也不太清楚，我進去聽聽。”
他插著兜進了佛堂，宋時微朝里看去，目光穿過昏暗的室內，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
真是祁夜。
“宋小姐。”不一會兒，顧明弦走到門口，對她招了招手。
宋時微走上前，疑惑的問：“怎么了嗎？”
是奶奶要見她？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顧明弦不說話，在佛堂里，他看起來也是有幾分嚴肅的。
他朝里走，宋時微只好跟在后面。
走到祁夜旁邊，他停了下來，噙著笑看了她一眼。
這里的另外三個人都注意到了新加入的她，祁夜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懷左師父不動如山，老太太抬頭看了宋時微一眼，拉了拉她的手。
宋時微在她身旁坐下，懷左師父的聲音還在繼續：
“......既然她還沒消息，那未必不是好消息。”
“可是我接連做噩夢，真的很擔心，如果她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辦？”老太太捂著心口道。
“福禍相依，壞事未必是全然的壞事。命中有此一劫，難說不是涅槃重生的時機。”
老太太關心則亂，“壞事......怎么就變成了好事？”
宋時微想到妹妹的失蹤，是否也是......不那么壞的事？
凝神聽了十幾分鐘，老太太道謝起身，心情輕松了很多。
宋時微沒打算走，卻沒想到顧明弦也沒走。
他在旁邊落座，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你剛剛說命中有劫？”
懷左師父不驚不怒，“你不信？”
“我不信。”顧明弦面無表情，“難道我失去母親和妹妹也是命？憑什么這是我的命？誰規定我得有這個命！”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顧明弦冷笑，“失去家人是果，那你說我有什么因？失去他們的時候我才11歲！
你們這些整天關在山里的人，只會說虛頭巴腦的東西。什么命不命，根本是上天不長眼。”
他說完便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懷左師父道：“萬法皆空，因果不虛。業通三世，今生的果未必是今生的因。玩弄感情的人，情路大多不會順，你不妨自己檢查。”
顧明弦仍是冷笑，身形一轉，消失在門口。
這是第一次，宋時微看到他如此失態。
“時微，說說你找我的事。”懷左師父道。
宋時微驚訝，“您怎么知道我......”
她一笑，“爺爺跟您說的？”
“他給我打了電話。”
因怕他不愿意幫助有罪的人，宋時微把情況說得十分詳細，沒有隱瞞。
“他現在在獄中，不能來見您，只得請您過去幫幫他。”
“沒問題，我明天去見他。”
宋時微道了謝，“那我明天來接您。”
看看時間，她準備下山了。
“在這留著吃晚飯吧。”
“不用了，吃完飯再下山估計天就黑了。”進了十一月，天黑得挺快的。
懷左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