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像昨晚那樣，緊張之下說出愚蠢的話來。
車內安靜得過分，宋時微看著窗外，長長的吐息。
在江邊公路開了半個小時，她終于忍不住出聲：“祁總，你打算去哪兒？”
祁夜沒有理會她。
這會兒早高峰已經過去，加之車子駛出繁華路段，車子越發的少了。
在江灘路段，祁夜踩了剎車。
車窗降下，柔和的江風悠悠的吹進來。
宋時微理了一下頭發，過了半個小時，她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事情發生了，總是要解決的。
祁夜敲了敲方向盤，“解釋。”
“對不起。”宋時微誠懇的說，“當時我的腳崴了一下，不小心......”
祁夜深沉的目光看過來，叫她的謊說不下去了。
那雙眼睛里，是看穿一切偽裝的敏銳。
“你現在給我崴一個。”祁夜淡淡道。
宋時微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我腦子不太清楚，對不起。”
“喝醉了？”
“對。”
祁夜回頭看著前方，修長的手指又點了點方向盤，似是無意識的動作。
“這么說，我該感謝你在醉酒的時候還給我蓋毯子了。”
“不用謝，你是聲聲的哥哥，我是聲聲的朋友......”宋時微覺得越說越亂，聲音慢慢降了下去，“反正就是舉手之勞。”
“所以......”祁夜重新看過來，“你知道是我。”
宋時微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他的話給了她一個從未設想過的狡辯方向。
她大可以說......把他錯認成男朋友了。
她有男朋友的不是嗎！
江御風。
但這個方向被祁夜率先扼殺在了搖籃里。
準確的說，是她掉進了祁夜設計的語言陷阱里，還掉得很主動。
上一句話，她親手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在他的目光中，她只得點了一下頭。
“你喝醉了，但知道那是我，”祁夜慢慢的分析給她聽，“明知是我，還親上來，是什么意思？解釋一下。”
宋時微繃著臉，手握緊了安全帶。
“我......我腦子糊涂了一下。”
“為什么糊涂？是什么念頭讓你糊涂了？”祁夜逼問。
他像老師，她是那個調皮的學生。
所有蹩腳的掩飾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宋時微道不出來了，沉默著。
好一會，她說：“祁總，希望你可以忘掉我的無心之失。”
祁夜輕嗤了一聲，怒意一點一點在積聚。
他淡聲道：“無心之失？江御風知道你喜歡亂親男人嗎？”
“這個我會跟他解釋。”
“我問的是你對我的解釋！”祁夜聲音提高了幾度，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收緊了。
他控制了一下，聲音重新回歸平常，“繼續說。”
“我不知道說什么了。”宋時微看著他。
這一刻她突然平靜下來，因為她從他剛剛短暫的情緒起伏中，看到了他的真實。
他并非要刻意為難她，只是......想聽到一個答案。
這或許是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