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老板匆匆朝后面走去，看到一地碎片和藥物，是熬藥的東西砸了。
而且很顯然，是宋時微自己砸的。
“怎么回事？”祁夜先于老板一步問。
“沒什么，”宋時微理了理衣服，不大在意的說，“好像有人對我熬的什么藥非常感興趣，在一旁鬼鬼祟祟的。”
她笑了笑，沖著老板說：“掃帚在哪里？我打掃一下。”
“人在哪？”
“被我發現了，自然就跑了。”
祁夜蹙眉，“你是不是弄錯了？”
那老板也奇怪的問：“是什么人？我的員工？為什么要跟著你？”
兩個人的話，一個不信任，一個充分信任。
宋時微唇畔勾出一絲笑意，看著祁夜說：“那你就要去問問季子墨了。”
隨即轉向老板，大略解釋了一下，沒有說得很細致。
聽她形容完那個人的長相，老板說：“她是我這的老員工。”
“老員工被收買也不稀奇。”宋時微去一旁拿了掃帚把這里打掃干凈，拿了口袋把藥裝了，提著往外走。
祁夜跟上去，見她進了廁所出來，口袋里的藥已經沒了。
宋時微壓根沒有看他，跟老板打了個招呼就轉身準備走了，祁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強行把人轉過來，臉色不大好。
“藥不熬了？”
宋時微無奈的聳聳肩，“我給季云升治療的前提，是和季子墨的交易。現在我還沒見到他幫我的行動，卻先看到他安排人來偷藥方。他先破壞了交易，我為什么還要遵守？”
祁夜沉默著，深沉的雙眼盯著她看了許久。
目光輕輕的流轉，好像眼前的人他認識又不完全認識。
“你用云升的命來跟他交易？”他盡量隱忍著脾氣，溫和的說，意圖勾起她內心的良善。
宋時微毫不慚愧的點點頭，“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再問一遍有意義嗎？”
祁夜抓著她的手不由加了點力道，是下意識的動作。
他沒法把她跟當初那個救祁安時不顧一切的人聯系在一起。
人怎么能這么割裂？
宋時微在他的目光下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坦坦蕩蕩的讓他看著、審視著，甚至說：“能不能放開了？今天不用熬藥，那我有其他的安排，時間很緊。”
祁夜咬肌鼓動，沉聲道：“你繼續給云升熬藥，季子墨那邊我來協調。如果他不做，我會接手來幫你恢復名譽，不會讓你背負著罵名。”
這句話非但沒有安撫好宋時微，反而把她心里的火“啪”的一下給點燃了。
她甩開祁夜的手，似笑非笑的說：“你做擔保？你來接手？說得真輕松真有誠意。請問如果你是真心關心我，會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行動嗎？”
她低頭理了理被他捏皺的袖口，利落的挽至手肘，方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