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個了？
解釋這個干什么？！
季嶼川眼底的陰霾更重了。
蘇禾平心靜氣的看著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洶涌情緒，眉宇皺了皺。
季嶼川就那么不想和薛檸分開？
哪怕只是一夜？
她皺著眉，半晌，終于似是泄氣般道：“我明白了，我等會就把東西收拾好，讓薛小姐睡主臥。”
似乎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季嶼川木了。
還沒離婚，她要把別的女人送進他們的婚房？！
蘇禾，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
薛檸卻是心中一喜。
她滿眼期盼，卻又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不好吧……”
蘇禾沒注意到季嶼川的表情，只是敷衍又疲憊扯了扯嘴角，“你們開心就好。”
反正，她也不重要。
“我先上去休息了。”
季嶼川這才回過神，“蘇禾，你是不是懷孕了？”
蘇禾腳步頓住，表情慌亂了一瞬。
薛檸也慌了。
這個反應……
“嶼川，我只是猜的……”她著急的解釋道。
可季嶼川卻沒看她一眼，雙眼直勾勾的鎖著蘇禾，等待她的答案。
蘇禾很快反應過來：“沒有，你知道我一直在吃藥。”
“你上次沒吃。”
“……”
蘇禾看了眼薛檸，她不明白季嶼川為什么會在他的白月光面前提這個。
“沒有。”她堅持道。
“那次我們什么都沒發生。”
她直視著季嶼川的眼睛，眼神澄澈見底，坦蕩蕩的。
這么長時間以來，在他面前，她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自己的情緒。
季嶼川卻仍舊站在蘇禾面前，擋去了她的去路，問道：“如果你懷孕了，你會怎么做？”
“不可能。”
蘇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下去，她也怕季嶼川是真的發現了什么端倪。
“我說如果！”
季嶼川語氣急切，只想要她的一個答案。
如果她懷孕了，會不會舍不得孩子，舍不得自己，是不是就不會想要離婚了。
蘇禾有些煩了，“你放心，如果真的懷了，我會處理，不會給你添麻煩。”
處理？
處理掉他們的孩子？
聽到這個詞，季嶼川最后的一點希望，徹底泯滅。
他氣笑了：“處理？好啊！蘇禾，你真是好樣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蘇禾疑惑的看向了季嶼川，卻看到他虛浮的笑。
有那么瞬間，蘇禾覺得有什么東西仿佛正在遠逝。
可不等她想明白，季嶼川已經背過身去。
凝望著他的背影，蘇禾垂下眼瞼。
這三年，她總是在追隨他的腳步，可現在，她真的追不上了，也不想追了，薛檸的登堂入室，就是最好的答案。
薛檸看著兩人間詭異的氣息彌漫，有心想說些什么，卻始終找不到突破點，干脆也低下頭沉吟發呆。
說實在的，她厭惡透了這種感覺。
三個人的游戲，她卻是那枚棋子。
蘇禾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季嶼川說話，也不想繼續這么僵持下去，輕聲道：“既然沒其他什么事了，我就先去收拾了。”
她匆匆的離開。
季嶼川低著頭站在原地，唇角掛著自嘲的笑。
薛檸看出來了他的情緒不對，軟軟的開口：“嶼川……”
但季嶼川仿佛沒有聽到似的，怔怔的發呆。
薛檸鼓起勇氣的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嶼川，我們已經試探蘇禾很多次了。”
“她不愛你。”
季嶼川猛地抬起頭來，眼眶猩紅。
似是憤怒的雄獅。
薛檸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開眼，固執的將話說完，“離婚，才是蘇禾要的答案。”
“嶼川，你沒必要再繼續試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