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大慈法藏的請求
蕭湘打車來到石景山風景區正門。
已經是下午三四點，天已經變暗。
游客陸陸續續下山。
“姑娘，時間不早了，下這么大的雪，纜車也停了，你確定要買票？”售票阿姨見蕭湘時，滿臉驚艷，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漂亮，又有仙塵氣質的女孩。
下雪山路不好爬，不過對于她來說，自然是可以無視。
買了門票，過了檢票口，她平淡的眼神深處，漸漸被仇恨所充斥。
先前，她聞到問天花香，內心執念被無限放大，感知到屬于自身的因果，知道，她做夢都想殺的人，就在石景山上！
數十分鐘，她來到山頂，走進寺廟。
蕭湘太過亮眼。
一身出塵氣質，更引得寺廟人側目。
“施主是來求姻緣，還是求平安？”主持走來，雙手合一笑問。
“我是來殺人。”蕭湘冷笑聲，翻過玉手，至寶黑夜騰空而起，遮天蔽日，將整個石景山包裹在內。
這一刻，所有人失聰，甚至失去對時間的感知。
唯獨主持一人，并未被影響。
“近期，你們寺廟可收留一人？”蕭湘靜靜看著面色駭然的主持，輕靈嗓音緩緩詢問。
“是，是收留過一人，他，他在后面廂房……”主持渾身顫抖，哆嗦顫聲道。
“帶我找他。”
“是，是……”
主持跌跌撞撞走在前面，來到后院廂房。
“他，他就在里面……”主持話音一落，他的眼睛變得漆黑，被‘黑夜’遮擋，失去感官。
蕭湘緊盯著小小的廂房。
深吸口氣，玉手翻轉，至寶道滅緊握在手中，伸出雪白的手推開房門。
廂房內，一老者坐在床邊，身上披著被子，似乎是剛剛醒來。
“大慈法藏！”蕭湘緊盯著這個老者，嬌聲呵斥道。
老者，大慈法藏他慢慢抬起頭，看見蕭湘剎那，微微一怔，雙目瞬間一紅，蠕動干裂的嘴唇，眼神恍惚。
“你……是她的女兒？”大慈法藏終于吐出嘶啞的聲音，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
“你閉嘴！”蕭湘嬌斥憤怒，催動道破，化作白光刺向大慈法藏，并于他眉心三寸處停下。
“是你害的我母親終日臥床，命懸一線，今天我要殺了你！”蕭湘眼里充滿無盡的仇恨。
大慈法藏神情恍惚，旋即他發出嘶啞的笑聲。
“你笑干什么！”蕭湘怒斥道。
大慈法藏笑的更厲害，引得他不斷咳嗽，鮮血更是一口口噴出來。
“你閉嘴！你這個惡僧！難道我母親這樣，你很高興是嗎？！”蕭湘滿眼殺意，恨不得立即將大慈法藏千刀萬剮。
“不是啊……”大慈法藏長嘆一笑，無力依靠在床頭，笑道：“孩子，笑，是情緒表達方式，大笑，更是一種喜事，可狂笑，瘋癲的笑……哈哈哈……我痛心啊！”
“痛心？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是你害的我母親那樣，你有什么可痛心？！”蕭湘怒斥道。
大慈法藏搖搖頭，輕聲問：“你母親……現在的情況如何？”
“你這個惡僧，沒資格知道！”
“是啊……我負了她，她亦負了我……人世間的悲哀，莫過于如此。”大慈法藏笑了聲，張開雙臂道：“孩子，如若殺我，能讓你母親好起來，我愿永墮地獄，不入輪回！”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么做！”蕭湘緊握玉手，催動道破刺入大慈法藏體內，可……即將要刺入時，刀刃變化方向，從大慈法藏腰間擦過。
“你……為什么不躲？”蕭湘有些不可思議問。
“我亦死，何須躲開？”大慈法藏輕笑道。
話音一落，他再次吐出一口血。
“你是怎么受傷的？”沉默良久，蕭湘終于問。
大慈法藏搖搖頭，并不愿多說什么。
“哼，看來你已經是病入膏肓，即便我不殺你，你也時日無多了。”蕭湘咬著貝齒道：“我可以不殺你，有個條件，你隨我去天一道，對我母親親口說，你不愛她！這樣，我任由你自生自滅。”
“好。”大慈法藏虛弱笑著。
“你為了茍活，這么痛快答應，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蕭湘緊握秀拳，大聲道：“我一定要讓母親看到你這個絕情的樣子，看到她所堅持的男人，是何等的薄情寡義！”
“與生死無關，而是這句話我想了很久。”大慈法藏笑了笑，笑容甚至有些豁然。
“孩子，我有個請求。”大慈法藏擦掉嘴角鮮血，忍著五臟六腑劇痛道：“幫我找一人，只要找到他，你立刻殺我，我也無憾！”
“我為什么要幫你？你認為你現在的狀態，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蕭湘恨聲道。
“就這一個請求，行不行？”大慈法藏苦笑著，眼神充滿復雜情緒，甚至帶著一絲絲哀求。
蕭湘垂簾，沉默不語。
她母親是天一道圣女，當初潛入佛門，暗殺大法。
可，她假戲真做，愛上大慈法藏。
天一道為道家。
大慈法藏則出身佛家。
二人身份水火不容。
母親因不忘執念，遭天一道刑罰，心已經，命懸一線。
唯一的機會，便是讓大慈法藏去母親面前，親口說一句‘不愛她’，了斷母親的執念。
再用問天花切斷母親與過去的因果。
只有這樣，母親才可獲救。
猶豫片刻，抬起頭問：“你找的人是誰？如果你編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豈不是讓你多活一陣子？”
“不會，他就在帝都。”大慈法藏眼睛發光，似乎終于放下著什么，柔和看著蕭湘道：“他叫……蘇淵。”
聽到這二字。
蕭湘如晴天霹靂，瞬間變得恍惚。
好些，她才反應過來，咬牙道：“你為什么找到他？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原來你認識……那太好了……”大慈法藏看著蕭湘神色變化，不禁欣慰一笑。
“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他……而我也是受他曾經的囑托……”大慈法藏呼吸一頓，緊緊攥著拳頭，歪頭倒下去，虛弱聲音細弱蚊蠅：“拜…托…”
見大慈法藏昏死過去，蕭湘冷眼相待。
可過許久，都不見其蘇醒。
她遲疑一下，這才走過去，握住大慈法藏的手脈。
雖然她來自風水世家，但風水與醫術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仔細檢查，俏臉上冷漠消失，取而代之則是錯愕。
不禁后退半步，看著奄奄一息的大慈法藏，美眸充滿茫然。
他不是裝的。
是……是真受了重傷！
甚至已經是命懸一線。
大慈法藏的實力，她是知道的。
究竟遇到什么敵人，會受這么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