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雨過天晴,溢香閣內的桃花依舊粉黛誘人。
蘇歡歡擺弄著姿勢,不斷地迎合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作為北瑜國最受男人歡迎的花魁,她向來自恃清高。如今能入她香閨的也只有龍玄軍統帥陳元之嫡子,陳龍玄!
陳元之率領五十萬龍玄軍坐鎮北瑜國與西北方的魔族交界,讓北瑜國免受侵擾。
都說虎父無犬子,陳龍玄的實力應該非常厲害。只不過,這個“厲害”僅限于床上功夫。
但即便如此,陳元之對這廢材兒子也是寵溺有加,出生之后直接以龍玄二字為名。
所以哪怕是孤傲的蘇歡歡,也要對陳龍玄曲意奉承。
云雨散盡,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男聲。
“小公爺,府里出事了,讓你趕快回去……”
“哦。”陳龍玄只能無奈地起身。
“您今日回去,只怕很久不會來了吧。”
蘇歡歡故意幽怨地說著,那嬌媚的眼眸里充滿了異色。
自陳龍玄出生,北瑜皇室便將唯一的長公主賜婚給了他。
但誰都知道這場聯姻的目的,其實也是皇室擔憂陳元之會有二心。
陳元之在北瑜國的聲望極大,若不是其修為強大,早就被皇室清除了。
其實,陳龍玄也沒見過長公主。只知道這位長公主叫做北瑜無雙。
貴為北瑜國的第一美人,人如其名,才貌無雙。
如今的北瑜皇帝現在才五歲,還是個小屁孩。因此,長公主就要以女帝的身份,垂簾聽政,輔佐小帝王。
實際上,她才是北瑜國的真正掌權人。
新皇登基的短短幾年,北瑜國就在她的掌控下,局勢穩定,日漸強大。
陳龍玄搖搖頭,心情復雜地走出溢香閣。
他瞥了眼冰雪初融的桃花樹,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他重生到這里的情景。
已經一年了,那時也是這冬雪桃花開的日子。
他本是地球上的一名醫生,因為一場車禍重生在了這個玄宇大陸。
這一年來,他享受著和地球上那坑爹人生截然不同的神仙生活。
走出溢香閣,陳龍玄打了一個呵欠,一個年輕的武者馬上走了上來。
他叫陳于哲,是陳家最優秀的子弟。從小就和陳龍玄混在一起,鞍前馬后,算是他的貼身侍衛。
“這蘇歡歡不過是男人玩物而已,卻將你迷得神魂顛倒。而你馬上就要迎娶長公主了……”陳于哲也是一臉嫌棄。
陳龍玄冷笑,在外人看來,與皇室的這場婚約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其實他也只能算是皇室的人質而已。
不久后,他們的座駕就停在鎮國公府的大門前。
鎮國公府占地千畝,高墻青瓦,氣派恢宏。
但奇怪的是,此刻原本戒備森嚴的大門洞開,從里面傳出了濃濃的血腥味。
陳龍玄心中一凜,急忙快步進入內堂。
只見正前方,一個飄逸傲然的身軀正挺立著,脖子以上卻是空空如也,鮮血噴涌。
陳龍玄見到此景,腦袋嗡的一下,如五雷轟頂!
“父親!”陳龍玄難以置信地大喊一聲。
在他的眼里,父親就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是誰有能力將他殺死,并取下頭顱?
他嘴唇禁不住翕動,想繼續喊出聲,但聲音卻哽咽住了。
“是誰如此狠毒!”
下一刻,陳龍玄突然怒吼一聲,雖說他是穿越的靈魂,但內心之中已經融入了這個角色。
“不對,父親脖頸傷口呈烏青色,顯然是中了可怕之毒。
陳元之是半圣強者,武道實力強橫,一人可滅一城。
肉身強橫刀槍不滅,百毒不侵,普通的毒藥根本無法對他起作用。
“除了我還有誰!”一個武道氣息驚人的中年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小公爺,你可別怪我。一切都是長公主的旨意!”
中年男子氣息如龍,面若羅剎。
“夏毅叔?”陳龍玄回目一看,神色更是驚震。
這夏毅可是龍玄軍副統帥,父親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怎么可能背叛?而他口中的長公主,只可能是一個人。
“北瑜無雙!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陳龍玄身軀一震,雙目瞬間怒火燃燒。
父親一生忠勇,為國為民,北瑜無雙為何要這么做?難道是怕他父親功高蓋主?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想要嫁給自己?
他頓時憤怒交加,恨北瑜無雙絕情,也恨自己無能。
“夏毅,你對得起公爺嗎?快……保護少主離開國府……”此時龍玄軍的十幾名暗衛武者忽然出現,護在陳龍玄身前。
“螳臂當車!”夏毅只是冷冷一笑,整個人突然化作殘影,那些暗衛居然無人可敵。
“跑!”
陳龍玄頓時朝著門外疾沖而去,他知道只有自己活著才有機會復仇。
“想走,沒那么容易!”陳于哲突然從門外跳出,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下一刻,上百名皇室的親衛軍也跟著沖了進來,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陳龍玄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絕對沒有想到,叛變陳家的竟然是兩個最親的人。
“小公爺,現在不會還做著讓長公主在你身下承歡的美夢吧?”陳于哲陰冷一笑。
“你就乖乖接旨吧,能留下一條狗命,已經算是長公主法外開恩了!”
夏毅解決完那些暗衛,便擦掉滿手的鮮血,走了過來。
他慢悠悠地從懷中掏出了皇室的圣旨。
“鎮國公陳元之暗中勾結魔族,意圖造反,現令夏毅接管龍玄軍,就地格殺逆賊陳元之……”
“陳家一門,株連九族!陳龍玄與長公主婚約作廢,饒其一命,貶為乞丐……”
夏毅念完圣旨,漫不經心地將圣旨往陳龍玄面前一丟。
“貶為乞丐?這是手下留情,還是殺人誅心!”
“北瑜無雙,你果然夠狠的!”陳龍玄凄厲冷笑。
“好好當你的乞丐,最好能長命百歲!”夏毅連看都沒看陳龍玄一眼,便施施然而去。
“長公主有令,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這輩子注定要行乞為生了。”
陳于哲開始報復般的折磨陳龍玄,將他體內的經脈全部震斷,用劍瘋狂地在劃破他的臉。
幾個小時之后,陳龍玄被關入囚車之中,背后插著奉旨乞討的牌子,游街示眾。
城里的百姓見狀,也是議論紛紛,更有好事的孩童將臭雞蛋爛葉子紛紛扔向囚車。
此刻,一架熟悉的馬車突然停下,車簾撩開,露出了兩張俏臉,
“小姐,囚車里的還真是小公爺。”
“不過現在卻是個丑八怪。看他的樣子就像一條狗!”
之前對陳龍玄卑躬屈膝的丫鬟,此時話語十分刻薄。
“行了,快讓哲爺上車,我可不想在這丟人!”
“以前的日子就當被狗睡了吧。”馬車內傳來蘇歡歡的清冷的聲音。
曾經的如花解語,如今卻成了刺痛心臟的利刃。
“以前你不是說我的命比你卑微嗎?說蘇歡歡這樣的女人是我永遠都得不到的嗎?”
陳于哲很快停下了囚車,將蘇歡歡給從馬車中抱了下來。
陳龍玄此時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看著蘇歡歡笑顏如花地與陳于哲親密,頓時心如刀絞!
“你有什么好囂張的。你也只配玩我剩下的東西!”
“這樣的女人竟然不嫌臟?”他用盡最后的氣力嘲笑了起來。
這一邊笑還一邊咳血。
“你找死!”陳于哲不由勃然大怒。
他推開了面前的蘇歡歡,一拳朝著陳龍玄的心臟轟去。
強橫的真氣令陳龍玄再也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在他心脈的無盡幽深之處,一滴的金色血液光芒綻放,開始瘋狂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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