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隔間門從內推開，宋晗玉走出來，若無其事洗手。
兩個實習生面色大變，手足無措讓開，其中一個差點踩滑摔一跤。
宋晗玉關閉水龍頭，水流聲驟消，衛生間內安靜得可怕。
她緩緩站直，撩眼鎖定鏡中的一個人，莞爾，“怎么不繼續說了？”
宋晗玉明明未施粉黛，顏值依然勝似天仙，干凈又素雅，此時一笑，卻有種鋒芒逼人的氣場，令人難以直視。
實習生剛才說得暢快，現在汗流浹背，連連鞠躬道歉，“我、我就是聽別人亂說的，晗玉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亂說了！”
說罷，她不敢等宋晗玉的回答，手忙腳亂逃離。
另一個實習生連忙跟上。
宋晗玉深深呼吸，面無表情擦干手，把紙重重扔進垃圾桶。
帶著滿腔憤懣，宋晗玉在下班之前就高效完成了原本要加班的工作量。
一到點，她就拎包走人，乘電梯直達一樓。
陳萱和實習生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前方的宋晗玉。
她穿著一件臃腫的羽絨外套，卻襯得雙腿纖細，儀態優雅，一個背影都極具風韻。
陳萱咬咬牙，只覺得一口惡氣堵在胸口，難受得不行。
實習生在她身旁囁嚅，“萱、萱姐，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情，宋晗玉今天都聽見了。可是她的表現一點也不像……”
“宋晗玉就是會裝而已！”陳萱惱怒打斷，魔怔一般喃喃，“她沒人脈沒資源，除了出賣身體還能依靠什么？她也就只能迷惑那些臭男人，像黃總這種成功的女強人，最看不上她，才會見都不見她一面！”
實習生突然拽住陳萱惱胳膊晃了晃，驚訝得雙眼瞪大，“萱姐！”
“干什么？”
陳萱不耐煩揮開實習生的手，順著她視線一看，整個人怔住，如墜冰窖。
人流如織的寫字樓外，停靠著一輛白色賓利。
黃書芹的秘書逆著人流迎至宋晗玉面前，恭敬地點頭彎腰，“宋小姐，黃總想邀請您遲一頓晚餐，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陳萱和實習生聽得無比清晰。
實習生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看向陳萱，“黃總真的不待見宋晗玉嗎？看著不像誒……”
陳萱臉色鐵青，竟有一種被人狠狠扇了耳光的幻痛。
她目光所及之處，宋晗玉走近賓利，王秘書為宋晗玉拉開車門，抬手貼在車頂，護著她上車。
王秘書一舉一動小心慎重到極致，仿佛面前是什么舉足輕重的貴客。
實習生還在嘰嘰喳喳詢問，陳萱胸口劇烈起伏，失聲咆哮。
“你給我閉嘴！”
……
二十分鐘后，壹豪酒店頂層，旋轉餐廳。
這是宋晗玉第一次與黃書芹正式見面。
黃書芹有一頭利落的短發，眼角笑紋明顯，但氣度雍容，容光煥發。
不多時，宋晗玉就與她相談甚歡，也明白她在這種年齡為什么還能讓那么多比她小的男人趨之若鶩。
她的魅力不源于外貌，而是內在。
趙文欽根本插不上嘴，坐在一旁當一個陪襯品，逐漸升起一股危機感。
黃書芹怎么對宋晗玉比對他這個兒子還要親昵？
不對勁啊！
席璟琛進入旋轉餐廳，正好看見宋晗玉一行三人。
他眼睛微瞇，眸光驟然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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