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大的事,被兩人輕易的定下了,兩人都沒有露出激動的情緒。
直到姜青紅收拾完餐盒等物,起身離開,她越走越遠,臉頰漸漸紅了起來,美目不由泛起風情,隱含嬌羞,她昨夜便與金花奶奶談過心,金花奶奶很貼心的教過她一些事……
“快!再快些!再快些!”
姜青紅走后,姜玄迅速進入練刀狀態,且越發的瘋魔,就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
終于,現身的姜玄直接一個后仰,摔躺在了草地上,整個人成大字,胸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著,明亮的眼睛望著天空,他似乎終于冷靜了下來,當然也可能只是累的不能動了。
“爹,你還活著嗎?”
“娘,等孩兒去救你。”
“孩兒要成親了。”
姜玄怔怔的望著天空。
“你要成親了?”飄渺的聲音突然傳來。
“前輩。”姜玄一下子坐起來,扭頭望向傳音石,“上午我跟青紅姐說好了,今晚就成親。”
“恭喜啊,你長大了。”飄渺聲音似帶著感慨的情緒,她也確實是感慨,認識姜玄八年了,剛認識的時候,姜玄還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說話的聲音都還滿是稚氣,如今已經是個男人了。
“前輩,咳……”姜玄突然站起來,輕咳著走到傳音石前,手扶著石頭,他遲疑了一下,“就是,有件事……”
“怎么了?”飄渺聲音問。
“關于成親……圓房……就……怎么才能……該……讓青紅姐懷上孩子……就……你明白吧?”姜玄磕磕巴巴的問出來,他是實在不知道該問誰。
爹不在,娘也不在,甚至如今的姜氏部族,除了他之外都沒有第二個男人,讓他去問那些姑姑、姨母,甚至奶奶,他當然不好意思,還不如問奇石前輩來的自在。
傳音石那頭沉默了。
……
億萬里之外,仙露殿。
穿戴鳳冠霞帔曲線起伏的身軀側躺在長塌上,一手撐著側腦,一手拿著如微縮星辰般的果子,正吃著……當傳音石那頭問起奇怪的問題時,她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停住了。
這對她絕對是一個冒犯的問題,因為她與姜玄性別不同,但她顯然不能因此怪罪誰,世人早已將她符號化。
姜玄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前輩?”傳音石又響起聲音,因為乾皇有一陣沒說話了。
“嗯……”乾皇沉吟了一下,坐起身來,望向站在角落里的紫裙侍女蓉兒。
蓉兒感覺到了乾皇的目光,抬起頭,又搖了搖頭。
她與乾皇相伴數千年,這事兒吧,她也不懂。
……
“嗯……我沒成過親,這件事你也不該向我請教。”
飄渺聲音在沉吟后,終于說了出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雖然你是你們部族最后的男人,那些有經驗的女人,也不好教你,但她們一定會教你的青紅姐,所以沒關系,你不需要提前了解什么,準備做你的新郎官吧。”
“明白了。”姜玄點點頭。
……
下午,到了姜青紅該送下午飯的時間,來的卻不是姜青紅,而是族內幾個中年女人,都是姜玄該叫姑姑的存在。
她們將姜玄拉走。
該準備了!
姜玄與姜青紅,不是姜氏部族生死戰期間第一對成婚的新人,三年生死戰,每年總有那么幾對……在情郎即將上擂臺赴死前,與情郎成婚,姜青紅也不是第一個做出這種選擇的女人。
有先例在,所以成婚的流程,就按照先例來辦。
沒有盛大的儀式。
更不會請外人來觀禮。
生死戰期間每個月都要死人,死很多人,在這種環境下,最簡單的操辦,反而是最合適的,哪怕姜玄現在是族長,也應當如此……只會有二十幾人參加這場部落婚禮,舉行地點,就在姜玄家的院子里。
……
入夜,院子里燃起了火堆。
姜玄穿著姜氏部族的傳統婚服,與同樣身穿傳統婚服戴滿飾品的姜青紅,在月光與火的見證下,結拜為夫妻。
由于姜青紅母親早逝父親戰死,而姜玄父親失蹤,母親回不來……金花奶奶代替了這一身份,給予這對新婚夫妻祝福。
之后按照傳統,兩人祭拜了為部族戰死的勇士。
又圍著火堆載歌載舞,一群人手拉著手,唱起了部族歌謠。
婚禮的環節依舊很多,只是不請那么多人來罷了。
部族的婚禮,吃喝的只有兩種,烤肉與酒,這也是遵循傳統,新婚的兩人需要先親手割下烤肉最美味的部位,送到長輩手中,之后其他人才能開始……
……
深夜,院子里的火堆終于到了要熄滅的時候。
在姜翠云等豪爽女勇士的起哄聲中,姜玄將姜青紅橫抱起來,走向那一棟亮著燭光的木樓,該圓房了。
姜玄橫抱著姜青紅,一腳踹開門,腳步穩健的走入房間來到床前,將姜青紅輕輕的放在上面,姜青紅的雙手挽著姜玄的脖子,臉頰緋紅,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了,美目含情的看著姜玄的雙眼。
姜玄將她放下了。
她卻沒放開挽著姜玄脖頸的手,直到姜玄說出那句:“我……得關門。”
姜青紅才放開。
姜玄過去將門關上。
姜青紅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燭光,聽著窗外還有些喧鬧的聲音,心頭更加羞澀,雖然她已經得到了一些傳授,但這事兒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青紅姐……”姜玄走過來。
“還叫我青紅姐嗎?”姜青紅美目一橫姜玄,略有調侃。
“娘子……婆娘?夫人?”姜玄慢慢坐在了姜青紅身旁。
“貧嘴。”姜青紅抿嘴笑,“又不是城里人,叫什么夫人。”
“娘子說的對。”姜玄道,有些故意耍貧。
他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讓姜青紅放松,他也需要放松,都很緊張,姜玄在窗邊的手挪了挪,放在了姜青紅的手背上,姜青紅應激一般手稍微動了一下,也只是稍微,便任由姜玄握著。
“要不……先聊聊天?”姜玄道。
“嗯,小玄你……”
“你叫我什么?還叫小玄?”
“你學我是吧?”姜青紅頓時嗔了姜玄一眼,隨即故作柔聲,“夫君!我的好夫君!”
“咱們還是正常點吧……”姜玄感覺自己雞皮疙瘩起一身。
“你穿這身衣服好好笑。”
“哪里好笑了?不合身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沒見你穿過,現在穿在你身上,就感覺……那我呢,我的婚服好看嗎?”
“還成吧。”
“什么叫還成?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不是,你不是問我衣服嗎?好看好看,你好看,衣服也好看。”
……
“小玄你都比我高了,我記得你以前一直比我矮好多。”
“我比你小幾歲嘛,當然比你矮,你先長大的。”
“你的意思是我老嘍?嫌我老啊?”
“……青紅姐咱別這樣。”
……
“青紅姐,之后你會走嗎?”
“不,我不走,你輸了,我會下去陪你。”
……
“那個桌子好像不是很平啊。”
“有嗎?嗯……看著好像是有一些。”
……
從有話說到沒話找話,在閑聊中夜漸深,窗外的喧鬧聲終于消失了,連最能喝的那幾名客人,也離開了。
整個世界都仿佛因此安靜了許多。
“要不……我修一下吧。”姜玄指了下桌子,緊接著站起來。
姜青紅一把反拉住姜玄的手,姜玄扭頭看過去,姜青紅搖搖頭,姜玄又慢慢坐下,慢慢靠近,看著姜青紅的眼睛。
“青紅姐……”
“呼!”
姜青紅突然甩手,一股勁氣打滅了屋內的蠟燭,房間瞬間暗了下去,姜青紅一把將姜玄推的躺下。
兩人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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