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卷軸非常隨意地擺放在攤位上，看起來就像是廢棄的垃圾。
因此，當方羽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無論是攤販還是旁邊的月落都明顯愣了一下。
“可以。”
攤販很快回過神來，答道。
而一旁的月落臉色立即變了，給方羽傳音道：“方大尊，這家伙分明在宰客！可能看你是新面孔！還神丹再怎么漲價也不可能一下子漲一萬仙晶！不如我們找另外一個中間商問問吧？”
“沒必要，你覺得我差這一兩萬仙晶？”方羽答道。
聽到這話，月落呆住了，回想起他剛才見到的六座仙晶山。
若那不是幻覺的話……莫說一兩萬仙晶，好像一二十萬仙晶對方羽來說都不算什么啊……
方羽并未在意月落的話，而是盯著攤位上的那個破舊的卷軸。
這個卷軸的內容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只是，這個卷軸的表面存在一個他讓他非常在意的印記。
一道黑色如同蜷縮的蟒蛇般的印記。
這道印記，讓方羽隱隱間感到熟悉。
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因此，方羽決定把這個卷軸也帶走。
“你確定要以三萬仙晶購買還神丹么？”攤販看向方羽，問道。
“對，外加這個卷軸。”方羽說道。
“噌！”
攤販抬起右掌，掌上光芒閃爍。
隨后，便有一個白玉藥瓶出現在他的掌中。
淡淡的藥香從中散發出來。
方羽也沒含糊，從儲物空間中直接取出了一把仙晶。
看到這一幕，月落臉色再次一變，立即往前一步，盡可能地把方羽手中泛著光芒的一大疊仙晶給遮擋住。
“方大尊，錢財不能外露啊！這里魚龍混雜，這么高調會引來禍患的！”月照提醒道。
“我也不是刻意高調，主要是因為我不知道三萬仙晶是多少……”方羽答道。
“你手里的是大額仙晶，一片代表一千仙晶，你給他三十片就行了，你手里起碼有一百片……”月照說道。
“早說啊。”
方羽很快清點出三十片仙晶，交給了面前的攤販。
而這名攤販顯然也被方羽隨意取出的一大疊仙晶震驚到了。
早知道就再賣貴一些了！
不過，他還是遵守規矩的，既然交易已經達成，也沒必要節外生枝。
畢竟，他在這黑市是要做長久生意的。
方羽把仙晶給了攤販后，就拿到了那個裝著還神丹的藥瓶，外加那個破卷軸。
“先離開這里吧。”方羽對月照說道。
“方大尊，那個卷軸有什么講究么？”
離開黑市的路上，月照好奇地問道。
“就是有點好奇，順手就買了。”方羽說道，“里面具體有什么內容，我也不清楚。”
“噢，看來方大尊也是撿垃圾的同好啊。”月照笑道。
“撿垃圾？”方羽疑惑地看向月照。
“噢，也可以稱之為撿漏……我們這些底層修士來到黑市，經常都會這么做，用很低的價格把一些看起來破舊不堪的玩意兒買回去，要是運氣好，就能碰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再轉手賣出去賺一筆。”月照解釋道，“不過這種破秘籍破紙張什么的，很難出現好東西。”
“無所謂，反正不值錢。”方羽答道。
“也對……方大尊現在可能是這片區域最富有的修士了。”月照不無羨慕地說道。
他此時看向方羽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因為，方羽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的幻想給實現了。
潛入到一個實力強大的勢力之內，偷走所有的仙晶存量……
過去他光是這么想想，都覺得很爽。
沒想，如今這種幻想在他眼前成為了現實。
“方大尊，你是盜賊之王啊，我輩楷模。”月照忍不住贊嘆道。
“行了，到時候我會分你的一筆仙晶。”方羽說道，“你也算幫了我不少忙。”
“多，多謝方大尊！多謝！”月照雙目睜大，驚喜萬分地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方羽與月照交談的時候，也在沿著街道離開黑市。
而此時，在他們的身后，兩名戴著面具的修士站在角落當中，視線緊緊盯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陰鷙。
……
鼎仙門，主殿內。
一名身披白金長袍，面容冷峻無比的男修坐在高座上。
他的眼神極度冰冷，臉上看不到表情，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這位正是鼎仙門的門主，修至夜。
而在大殿上，站著六名身披紫金色長袍的修士。
他們是鼎仙門的六大長老。
同時，易獨尊與巧巧也在場，以及其余的二十八名親傳弟子，站在最后方。
這就是鼎仙門的所有核心成員了，如今全都被召集。
此時此刻，大殿內一片死寂。
一眾親傳弟子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們知道，門主修至夜沉默的時候，就是最憤怒的時刻。
這種時候，誰都不想去觸其霉頭。
即便是六大長老，都不敢在這種時候說太多的話，只能默默地等待著修至夜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