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的平安,他負責。
唐影有些怔然,她看了要顧沾衣,后者的臉很蒼白,盯著樓景深的后背,痛心難過。
唐影說【我連樓景深一起收拾。】
如今卻把唐影帶到這兒來,說讓她從自己手里要回絕色,對于顧沾衣來說,這無非就是說明——
唐影真的和樓景深大鬧過,并且他妥協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樓景深,絕不是。
“你覺得……”唐影嗤笑,笑容沒有達到眼底,注視著樓景深的眼睛,那臉在一片晦澀里越發的精致,看起來毫無瑕疵,“顧小姐會把絕色給我么,誰不知道她聽你的?”
“有那個能耐你就讓她聽你的。”他站起來,“機會我給了,能要回來我兌現承諾,要不回來你就接受現實,遵守游戲規則。”
整個絕色的大廳就只有她和顧沾衣,樓景深已經出去。
唐影到吧臺的里面,熟練的開柜門,拿了兩瓶酒出來,打開,酒塞發出彭的一聲,在偌大的空間里飄蕩,撞上了頂端又彈回來。
好一會兒才消散。
拿了兩個杯子,開始調酒。她不是專業的調酒師,但是動作干凈利落,調了兩杯愛人之淚,底層是純凈的白,上層是浪漫的粉紅,中間是熱情的深紅,再是退了色的玫紅,再來就是千瘡百孔的灰沫。
一杯酒仿佛是道盡了兩個人從相識到分離,調了兩杯,一杯遞給顧沾衣,“請。”
顧沾衣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拿過酒來,淺淺的抿了一口,酒不算烈,卻又一股灼人的溫度從喉腔一直蔓延到味蕾,這杯酒層層疊疊都是辛辣和刺激。
她笑了下,“這酒,上頭。”
這杯酒唐影沒有喝,甚至她都沒有碰,只是那么看著,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杯,晶瑩剔透的杯子把她的手指襯托的仿佛是上好的羊玉脂。
“上頭的又豈止是酒。”唐影的眼睛微微的瞇了瞇,不是很想和顧沾衣談話的樣子,“喝了就走吧。”
“不是說要絕色么?”
“你會給么?”
顧沾衣沉默。
唐影擼了一把頭發,露出整張漂亮的臉來,“跟你談這件事是浪費口舌。”
“不一定。”顧沾衣也沒有多少氣勢,和唐影就是一副談事的姿態,“或者我會還給你。”
“哦?這倒是讓人意外。”
“老實說我對絕色沒有興趣,它能給我掙多少錢,我更不關心。我不缺錢用,只不過這是你的東西,我想要就要了。”
到底是大小姐,被驕縱慣了,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絲毫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唐影沒有感情溫度的笑了聲,“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讓絕色在你手上,亡。”最后一個字有停頓。
“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臉蛋漂亮的女人里最聰明的那個,總能猜中我心中的想法。”顧沾衣無畏大膽,“我不會經營,但是要垮它,太簡單。”
唐影面不改色沒有吭聲,其實從知道絕色在顧沾衣手上時,唐影就知道顧沾衣會這么做。
絕色是她心愛的。
顧沾衣又怎么會不毀了它。
“你知道西洲的奶奶不會允許西洲和一個KTV的女人在一起,絕不可能。我是正規演戲的,但在奶奶眼里是一個戲子,她看不起這種職業,但我還有另外兩個身份,芭蕾舞蹈演員,以及顧氏千金。”
最后是最重要的。
“所以即便是奶奶不喜歡我,但也不會過多的干涉我們。”顧沾衣撐著頭看著那酒的顏色,已經到了熾熱紅的那一層,眼神低沉而蒼茫,“但是我若是絕色的老板娘,我和樓景深就再無可能,我和他就什么關系都沒有。”
頓了頓,眼神微柔,“所以你若是真的想要,或許我會考慮還給你。”
唐影看著她,眼神涼薄,“好,還給我。”
沒有猶豫。
顧沾衣一愣。
一下子抬頭,看著她,“你……你說什么?”
“我說把絕色還給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意味著她和樓景深以后不會在一起。樓家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去漠視奶奶的感受,甚至讓她再做第三次的以死威脅,那樓景深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