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萬念俱灰。
好像做好了某個決定。
而那個時候奶奶沖女兒吼了一句,“永遠都別想和她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同意,你死了這條心!”
這話說完的一個小時后,她就看到了女兒的尸體。
此時——
她心里忽然開始狂跳,驚恐、害怕,甚至有一種想要求饒的心理。
別出去,別出去。
不要走!
她兩步追出去,可唐影已經跨出了門,而她,到達嘴邊的話,突然就卡在了那兒。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唐影走在院子里,高跟鞋踩在鵝卵石的聲音,沉重有規則。
她看起來,毫發無傷。
走到門口有保鏢把她攔住,“大少爺吩咐,沒有老夫人命令,你哪兒都不許去!”
唐影沒有出聲,她知道身后的人會回答。
果然——
“讓她滾,把她帶給樓景深,讓她離婚后就讓她該干什么干什么,在我這兒,看了惡心。”樓月眉狠狠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轉身,臉頰繃的更緊了。
想起整個擦藥和穿衣服過程中,唐影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左臂,垂在身體側面,一動不動,沒有生氣。
就算是廢了,也是她活該!
“是。”保鏢回。
惡。——
唐影好看的唇扯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很莫名,卻又無法形容。
…………
保鏢把她送到了東方帝景城。
若是要去牢房,她必須【清清白白】的去,不能盯著樓太太的名義。
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云媽不在,別墅里空無一人。
打開燈,只有木頭在籠子里嗷嗚嗷嗚的叫,不知道多大了,竟然還沒有學會一個正常狗的叫聲。
她沒有理。
這個狗,是樓景深送的,她走也沒有帶,就算是還給了他。
可狗實在是叫的讓人煩悶,唐影把它放出來,給了水和狗糧,終于沒有了叫聲。
她才——
有那個時間把自己拋給沙發,緩解這一身的狼狽。
原來多種疼夾在一起,她也可以忍受的,并且可以風平浪靜。
一天沒有吃飯,又加上身體的緣故,躺在沙發很快就婚婚欲睡,睡前想起樓景深說過的話。
【命這么賤?】
別人她不知道。
但是她——是的。
晚上十一點,樓景深到達東方帝景。
月落星稀,想來明天天氣又不怎么好,院子里灰蒙蒙,勉強能看得到路。
他進去,換上棉拖鞋。
屋子里的暖氣開的很低,只是沒有外面那么涼罷了。他從沙發旁經過,沒有打算停。卻在走到樓梯口,又猛然停住。漆黑的夜里可見他背部的挺括。
少傾,他轉身,到沙發前。
朦朦朧朧里女人睡的正熟,沒有蓋被子,就蓋了她的外套,一張臉是夜色里唯一的白。看不到,卻能從她不怎么穩的呼吸里,判斷出她在噩夢里,深陷其中。
額角有一層細密的汗水。樓景深站了好一會兒,彎腰,把她抱起來。
就在抱起來的一瞬,她突然抬手抱著他的脖子,額頭用力的撞向她的頸窩,身子在一瞬間也顫了起來,驚恐的聲音從唇中綿延而出,“不……不要……”
樓景深低頭看著她,這么近的陸離,她的氣息都帶著近乎與求饒般的虛弱。
他擰著眉頭,“唐影。”低低的兩個字,聲音醇厚。
她的眉間有片刻的松軟,又掙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平復下去。
繼而醒來——
眼神懵懂惺忪,還有半分在夢里的脆弱。她的眼神對上了樓景深,在剎那間她便開了口,“樓景深。”
然后倒下去,窩在他的懷里。
或許這是一種本能反應吧,在她被噩夢纏繞著清醒過來時她依舊恐懼,整個人都被那場噩夢給掏空,就在這時她碰到了他。
鼻間他的味道,腰上他有結實的手臂,好像是銅墻鐵壁。
她在尋求一個港灣。
然而——
兩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