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三樓交給我負責了是么?”
真的不知楊克帆的話怎么會讓那護士興奮成這副模樣,不過顯然她誤會了楊克帆的意思。
她話音剛落,楊克帆已是眉頭緊皺,他明顯已經聽出了護士話里的重音在哪,目光打量在護士的身上,他儼然已經將護士的身份以及“負責區域”這件事與整個任務聯系在一起。
可片刻過后,他卻沒有給予明確的回應:“你先把我交給你的事情處理好。”
果然,此話一出,那護士的神情瞬間就陰沉下來,可說來奇怪,即便已經如此,但面對楊克帆的吩咐,她似乎也沒有反駁的資格。
滿是怨恨地看了楊克帆許久,終究她還是走進了烹飪間之中。
接下來的過程自然不需要多說,可能真的是因為換了人的緣故,明明楊克帆在進入之時曾感受到致命的危險,可當進入烹飪間的是那個護士之時,烹飪間里便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恐怖之事。
而其所做之事,也基本找不到有什么意思。
而在這個時候,所在六樓的余啟明則早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問話。
......
“你是什么時候住進這間醫院來的?”這是余啟明的第一個問題。
“一個星期之前,那天下午兩點。”眼前長相驚悚之人并沒有猶豫。
聽到這話,余啟明稍顯疑惑,這個時間有些不對啊。可看著眼前之人,他又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雖是面向恐怖,可當余啟明真的問起來之時,他卻沒有任何要拒絕的意思,就仿佛一個已經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人一般機械卻又快速地執行著早已經設定好的指令。
考慮片刻,余啟明再次開始自己的問話。
“跟你一起進來的還有其他人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語氣平靜,不過話雖如此,態度卻不是在拒絕回答。
余啟明的眉毛跟著挑起,片刻似乎便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
“我是問你,跟你一起來醫院的陪同人員,還有跟你一起來住院的其他的患者。”
這時,倒是那病人停頓了片刻:“沒有陪同人員跟我一起過來。
那天和我一起住進醫院的人一共有十二個,其中四個人住在我這個樓層。”
“他們是誰?”
余啟明急忙問道,然而這一次對方卻選擇了沉默。
片刻后,余啟明大約明白過來:“看來他應該是出于某種原因他們必須要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原因......估計應該是和邊緣人的身份有關。
不過詭屋好像沒有給我通過詢問得知所有事情的機會,看他的態度,應該是一旦問到涉及到核心的問題,他就會保持沉默。”
話是這般說,可余啟明卻慢慢笑了起來。
不回答,反而會暴露更多的問題。
他思索半天,又再次問起:“這一個星期,你都做了什么,不,是你被要求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來這里看病的,從那天住進醫院之后,我就一直在這等著了,期間沒有任何其他的消息。”
聽到這話,余啟明的五官一下子縮在了一起。
“你說你一直在這個房間了?”
“是的。”
這玩笑可大了,別的不說,他可在這里住了兩天了,而且昨天還特地在周圍觀察過,如果六樓真的有其他人住的話,他早應該在昨天就發現了才對。
不過就在這時,余啟明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對,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怎么還犯錯,詭屋發布的任務執行地未必都是在現實空間里,如果他真的沒有撒謊的話,那就說明我是在任務開始之后就進入到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之中,而這些病人則是在之前就已經在等候任務開始的時候了。”
他乍一想的確沒錯,可當聯系到整個任務之時,一個驚悚的念頭卻驟然占據了他全部的思想。
“任務怎么會這么設置。”
驀地,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按照他最初住進醫院時的想法來看,他當時就是單純想要知道任務在準備階段是什么樣的。
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今天下午看到那些人進入VIP電梯的時候,不,應該是昨晚他與岳紹華交流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算是任務的準備階段了。
但是這些只是任務在表面上讓他看到的。
任務前期的準備工作在兩個不同的空間甚至是在不同步的進行,既然如此,又何必讓余啟明“發現”某個特殊的時間點。
除非他的發現本身就任務的一環。
隱隱察覺自己抓住了某個重要的線索,可再去深究,余啟明卻沒有足夠支撐他的線索,他只能抬頭再次向眼前那面容恐怖之人問道:“這一個星期里,詭屋,不,是這間醫院還要你做過其他的事情沒有?”
他搖搖頭:“沒有,我被要求一直在這里等就可以。”
忽而,余啟明眉頭一皺:“等?等什么?”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是在哪,如果真的只是等待任務開始的話,為什么要提前這么長時間進入醫院。
果然,那人給出了明確的否定的答案:“等待醫生過來宣判!”
“宣判!他怎么會用到這個字眼。”一股莫名的感觸隨著對方的話語沖上余啟明的腦海,他下意識地追問道:“用什么宣判!依據呢?”
然而,他的回答卻讓余啟明失望了。
“它們......應該在醫生的手里。”
“應該?”問了這么多話,這還是余啟明第一次從對方的口中聽到這般不確定的語氣。
余啟明的語速漸漸慢了下來:“除了那些,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在你的手里。”
話音剛落,只見那人突然伸出了自己恐怖的手臂的,當然,他所指的并不是余啟明,而是墻角的柜子:“診斷書被放在了柜子里。”
若是換做了其他人在這,恐怕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想要去看柜子里的診斷書到底會寫什么內容,可余啟明卻在有所動作之前先一步發現了問題。
“你沒看過上面的內容?”
他搖搖頭,沒有。
果然!
提起的腳步被余啟明收了回來,身前之人的面孔雖是驚悚,這一刻,他卻將目光死死地盯在了他的臉上。
“診斷書是誰放進去的?”
然而,對方卻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態度,不否認也不確定。
“是不是醫院里的工作人員?”
不管余啟明怎么問,對方依舊是那副態度。
終究,余啟明也沒再追問下去,好奇與擔憂同時占據了情緒的主流,但事實證明,至少對于余啟明來說,這個房間并不存在危險。
拉開抽屜,柜子里的診斷書正被隨意地丟放在抽屜的角落,它應該并不受重視,否則也不會放任上面到處都是折痕。
而診斷書上的內容實則并沒有太多需要余啟明注意的地方。
僅是從醫學上來說,診斷書上的各項數據并不是余啟明這個外行人能夠看得懂的,倒是結果之處所顯示的內容無疑已經宣判了房中之人的命運,而其實真正令余啟明在意的其實是該診斷書上的兩個簽名之處。
本該存在的簽名此刻有的只是一片空白,不管是診斷書對應的對象也好,還是負責該診斷的醫生也好,都沒有寫明任何一個確定的對象。
忽而,余啟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轉身看向身后那個一直看著他的那個驚悚的身影,也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此刻余啟明的身上竟已被冷汗所浸濕。
二人在對視,其中一人是警惕與恐懼,可本應作為“獵人”的一方還依舊是那般毫無情緒的模樣。
但余啟明卻不敢再在這個房間呆下去了。
小心翼翼地將抽屜推回,他注視著那雙恐怖的眼,亦是同樣在對方的注視下才慢慢后退離開了房間。
當走廊里那聲算不得響亮的關門聲映起,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走廊里靜悄悄的,其實,不管從什么方面看這里都不像是有危險存在的跡象,可能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了解他到底因何而恐懼,他的調查本是挺順利的么?
可事實上,余啟明幾乎短時間內都不想再做類似的事情。
轉過身,目標對準的正是那座可以通往自己房間的電梯,他現在倒是還剩下一個目標,既然其他人的病房里存在沒有寫明對象的診斷書,那他的房間里是否也存在同樣的設置?
這是余啟明此刻最重的疑問。
然而,任務的發展終究不會每次都像是想的那樣順利。
腳步還未曾邁出去,視線就已經落到了身上,視線的主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方位,只是在右側斜對門的玻璃上,它僅僅露出了自己的眼睛。
眼中有詢問,還有恐懼。
“請問,你是這的醫生么?”它怯懦地問著,語氣里滿是無助。
一時間,余啟明卻沒敢靠近,甚至,他連應答都沒有。
倒是那屋子里的人沒有在意這一點。
“我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就旁邊的那個房間,您能不能不要讓它再吵了,時間還沒到呢,要是...要是再吵下去的話,誰還來這里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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