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桃很無奈,本來只是齊楚放假帶她去約會,現在突然變成了見家長,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突然就變得很麻煩。
而她還不能拒絕,王爸王媽沒有強迫她,甚至還在和齊楚交往的這件事上支持她,
就算不為了他們,為了自己,也不能拒絕啊。
王小桃覺得她對齊楚的心意已經很明顯了,能做的能說的幾乎都干過了,只差最后一步沒有突破,可那也不是她的原因······如果在非要在這件事上找一個替罪羊,那就只能是齊楚······誰讓他自己一點都不著急的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反正不是老娘的錯,都怪你,齊楚。
王小桃給自己找到充分的理由,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說服了自己,才和齊楚提出來。
齊楚聽完,沉吟片刻后,便答應下來,“只要叔叔阿姨有時間,當然是一起去的好,大家一起吃飯,才熱鬧。”
“而且這段時間,桃園村也有了大改變,我聽說改造了很多民宿民居,特別適合大家去玩。”
王小桃小心翼翼地問:“齊楚,你不生氣嗎?”
“生氣?生誰的氣?”齊楚疑惑道:“小桃姐,叔叔阿姨對我這么好,當然隨時歡迎他們來我家了,別說住一個周末,就算以后都住在我家都沒問題,我就當叔叔阿姨都是我的爸爸媽媽了。”
王小桃一聽這話,臉上露出笑容,“那我呢,你喊他們爸爸媽媽,該喊我什么呢?”
“讓我想一想啊······叔叔阿姨雖然比親生父母年紀小,但你比我大一點······嗯,喊姐姐吧。”齊楚開始裝傻充愣。
王小桃聞言,臉色立馬變了,一手叉著腰,另一手飛快出擊,捏住齊楚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掐。
似乎這樣還不解氣,又走上來,抓起齊楚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齊楚“哎呦”一聲,假裝發疼,開口求饒:“小桃姐,啊呸,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我一命吧。”
王小桃松嘴,看了眼自己咬出來的牙印,有些心疼,但她聽到齊楚改口后,立馬把這件事拋之腦后,開心地摟著齊楚的腰,又蹦又跳。
當天,齊楚便開著車,帶王小桃一家回了桃園村······
······
三個月不見,桃園村的變化,可以說是翻天覆地。
原來出村的那條,一道小雨就變成小溪的泥濘小道,擴寬了一倍多,還澆灌了水泥,直接連接到了茶山村的國道公路。
擴寬的原因,是原本的路基被日夜往返的工程車壓壞了,而且還總是堵車,你沒看錯,就是堵車,在這條幾乎稱得上“人煙罕見”的鄉間小路上,發生了只有省城這種地方才會出現的堵車。
往往一堵就是一整天,想進去的進不了,想出去的出不去,建設養殖場的運貨大車把小車的路完全霸占了,桃園村的村民很有意見。
姜曉娥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在村民們來找麻煩前,就做出了改變。
原因無它,有人給她說了這件事,還給了建議。
說這件事的人,不是柳冰冰,也不是哪個村民代表,就是劉蕓。
齊楚離開前,讓柳冰冰幫忙照顧養殖場的事情,但柳冰冰畢竟有自己的項目有做,平時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養殖場的工地,為齊楚打工。
而工地開工,家里必須要有人看著,
家里蓋過房子或者有裝修經驗的人都明白,工程質量,是和你的監督力度掛鉤的,而工程隊的名聲、手藝、用料、工時都得排在后面。就算你請了熟人,沒有現場監督,這工程質量也無法保證。
蓋房子搞裝修,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整個同時進行的事業。
得有人全程跟著,姜曉娥是東家,當然得她來監督,所以跑上跑下的活兒,全交給了劉蕓。
除了劉蕓,姜曉娥還真的找不到更好的人選,潘蓮蓮太年輕、牛大力文化低、柳冰冰太忙了,只能劉蕓上。
事實證明,劉蕓值得托付,
不管是聯系工程隊,還是購買材料,她都做得井井有條,沒有耽誤時間。
而這一切,還是在秦家阻擾的情況下進行的。果子嶺鎮的鎮長秦輝中了齊楚的罡氣銀針,算是成了半個廢人,但這絲毫沒影響到秦家的計劃,他們的目的是民宿酒店的標的,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對桃園村的“封鎖”。
不能直接關掉項目,他們就使陰招,拖延時間。
反正時間大把有的是,而養殖場和民宿酒店項目以及開始了,一旦停下,那這件事就不用了干了。資金已經投入進去,后續沒跟上,要想再撿起來,等于打水漂。
齊楚走后,劉蕓還是去了隔壁縣買材料,雖然還是會被封路干擾,但至少多了一個選擇,耽誤的時間大大減少。
這天,劉蕓坐船從隔壁縣回來,上了岸。因為江城縣窮,沿著桃花江的航道,坐船的地方,一個正式的碼頭都沒有,只能走小路回村。
從桃園村到隔壁縣,除了走國道等公交,就是坐船比較方便,劉蕓又不會騎摩托車,更不會開車,也只有這個選擇。
當她從小路走到進村的泥巴路后,就發現道路條件非但沒有改善,還更加差勁了,道路兩邊直到膝蓋深的平行車轍印,蓄滿了雨水,已經完全損壞了。
而這時,齊楚才剛離開沒多久。
民宿酒店的項目都還沒徹底上馬,只是一個養殖場的工程,就讓桃園村差點變成了沒有入口的“世外桃源”。
想到這里,劉蕓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姜曉娥,說:“曉娥姐,柳村長的項目馬上就要弄起來了,到時候兩幫人碰到一起,那破路哪里還能走人。柳村長的項目,是村里的,又有柳村長這個強人壓著,沒誰敢說壞話,楚哥兒不在,肯定找咱們的麻煩。”
“我看楚哥兒給的錢還夠,干脆咱們就出錢,把那條破路給修成水泥路,本來柳村長讓楚哥兒去平整路面,就有這個打算,咱們替柳村長做了,也給她省了一筆錢。村里人看到咱們出錢修路,以后對咱”
“曉娥姐,你再和她說說,想辦法把那條路給修寬一點,我想柳村長肯定很樂意。”
劉蕓這個意見,姜曉娥直接同意了,雖然修路得十多萬(最好的質量,粗制濫造當然便宜),比姜曉娥一輩子掙的錢都多,但這件事不得不做。
她知道村里人一直都眼紅,楚哥兒出息發大財了,茍家人都不敢找麻煩,還和村里的女大學生村長關系很好,幾乎在村里沒啥干不成的事兒,簡直成了桃園村的第二個“茍富貴”。
但齊楚畢竟是齊楚,不是茍富貴,沒有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家里也只有一幫同族的親戚,壓不住這些人心里的妒忌。
聽說齊楚去了省城,天天來幫忙的那些村民,就開始搞小動作了,本來干活就不怎么出力,純屬混飯吃,后面干脆就過來聚攏在齊家院子里,吹牛打屁,不干活,就硬蹭吃蹭喝。
還有打秋風的,和姜曉娥借錢,什么借口都有,家里孩子上學、結婚娶妻、生病住院、做點生意······連改善生活這種不要臉的借口都出來了,絲毫不提打欠條之類的話,顯然是沒有還錢的打算。
仿佛齊家有了錢,就該送錢給大家。
而姜曉娥又不好拒絕這些借錢的人,畢竟有的人是真的沒辦法,才上門借錢,借就借吧,就當做好事了。但是楚哥兒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只借給真的有需要的人,而且最多也就幾百塊,也沒想過讓人家還。
善良的姜曉娥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了第一個口子,口子就會越來越大,不是她想不借就不行的。
而其中一個借錢的人,也很奇葩。
必須說一下。
姜曉娥本來不想借錢給這個人的,畢竟這個人一直都和齊家關系很差,對姜曉娥也從來沒用過正眼,還偷偷背后說齊楚的壞話,就這樣,居然還敢上門借錢。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得膀大腰圓,一身肥肉,和聯防主任麻寶國、瘸子羅有才等一眾桃園村光棍漢保持肉體關系大于社會關系的肖玲。
肖玲來借錢,姜曉娥當時就搖頭,表示沒錢可借,家里又是蓋房子,又是建養殖場,沒有余錢。這是個很合理的借口,誰也找不到毛病。
但肖玲不同,她是不要臉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齊家門口,攔在進出的路上,哭爹喊娘的,要姜曉娥給錢,不然躺在齊家不走了。
姜曉娥心里憋屈,心想你不走就不走吧,楚哥兒的錢就算全都捐出去,也不能答應你這種無賴。
姜曉娥關上門,不愿意搭理肖玲。
但肖玲可不會放過姜曉娥,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
開始自言自語地在村里來回走,嘴里喊著,“姜曉娥看不起村里人”,“發了點財就不把村里人當回事,家里這么有錢,借點錢給我女兒讀書都不愿意”,“以后大家都別搭理姜曉娥,有事別找村里人幫忙,大家也別找我幫忙,反正姜曉娥不把我當人看”。
全都是些沒道理的話,可見說這人不要臉,沒有一點冤枉。
肖玲長得五大三粗和男人一樣,嗓門也大,哭嚎起來,驚天動地的,幾乎把整個桃園村的人都給招來了。
女人哭、女人吵架、女人鬧脾氣······總是村里人喜聞樂見的活動,只要這件事不發生他們自己身上,他們能看一整天。
姜曉娥見村里人都來了,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啥事都干不成了,只好出來。
姜曉娥問肖玲:“你家里哪個小孩讀書,需要借錢?”
肖玲見姜曉娥開門出來,洋洋得意道:“我大女兒考上了大學,馬上就要去省城讀書了,她以后可是大學生,沒準畢業了比齊楚還有出息,你不借錢就算了,以后別找我女兒幫忙。”
找你幫忙?
姜曉娥看著眼前烏泱泱地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心想找你幫忙,不如我早點跳桃花江里去算了。
姜曉娥道:“你老公在城里做木匠,你家又不是沒錢,干嘛找我借?”
“誰說做木匠就有錢了,哪個不要臉的臭婊子說的話,讓我知道了,保管撕爛她的嘴!”肖玲怒罵道,她指桑罵槐,還一臉很不解氣的樣子。
“他在城里掙的那點錢,也就夠他自己抽煙喝酒,哪里管過家里的死活,再說了,他再能掙錢,哪里有你家齊楚厲害啊。還沒畢業呢,就掙了幾百萬吧,借點錢給我大女兒讀書怎么了,我大女兒可是大學生,以后畢業了,她還會不還錢的嗎?”
姜曉娥心里很是不舒服,她脾氣好,不代表是個傻子,當即拒絕道:“錢是楚哥兒掙來的,不是我的,你要借,就去找楚哥兒借,還錢也找他吧,我不管。”
齊楚在省城,哪里去找?
肖玲明白姜曉娥在推脫,繼續糾纏,“那你不是她娘嗎,他是你兒子,他的錢就是你的錢,姜曉娥,你少騙人了。你就是家里有錢了,看不起咱們村里這些沒錢的人,你不想借就直說唄,別騙人,做事不能這樣沒良心。”
姜曉娥很生氣,“沒良心?肖玲,你說話才是沒良心,你什么時候幫過我家齊楚,憑啥借錢給你。”
肖玲:“大家看看,我說對了吧,姜曉娥就是騙人,不想借錢,不想借就不借吧,大家以后都別搭理她,反正她看不起咱們。”
姜曉娥:“你!”
村里人圍在齊家門口,大部分都保持沉默,只是看熱鬧,
但就有人喜歡當和事佬,開口出聲道:“姜曉娥,都是一個村的,肖玲要是借的不多,你就借了吧,反正你家有錢。”
有人點頭道:“是吧,村里好不容易出個大學生,一個村的都不容易,互相幫一下,也沒什么。”
“就是就是,姜曉娥,你不會真的是看不起大家了吧,你家建房子,咱們村里人可沒少給你家幫忙。”
肖玲看有這么多人(實際上也就兩、三個)幫自己說話,更是一副囂張的嘴臉,仿佛姜曉娥今天不借錢了,就要和姜曉娥勢不兩立。
眼看今天這件事不解決,以后村里就沒法做人,姜曉娥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考慮出點錢,息事寧人。和肖玲這種人糾纏,不但不劃算,還弄得很難收場。
正當姜曉娥要松口的時候,劉蕓和柳冰冰來了。
她為了買材料的事,經常在隔壁縣、江城縣,桃園村三路跑,在家的時間很少。
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這種事。
看到姜曉娥被刁難,劉蕓明白要對付肖玲這種無賴,除了讓更不要臉的無賴對付她,村里也只有柳冰冰這個大學生村長有這個本事。
柳冰冰走到姜曉娥身邊,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后,立馬瞪了肖玲一眼,她明白桃園村很窮,不是村里人懶,而是實在沒出路。
但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打秋風,不勞而獲的事情發生。
肖玲臉色一變,卻沒有多害怕,大聲喊道:“柳冰冰,你是村長又怎么樣,今天這件事,和你沒關系。”
“大家說,是不是?”她還拉上圍觀的人助威。
而圍觀的村民見柳冰冰來了,看熱鬧的心更大了,當即有人起哄喊道:“柳村長,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別管。”
“誰喊的,有本事站出來!我聽見是個男人喊的,有膽量喊,沒臉見人嗎,我還會吃了你嗎?”柳冰冰冷笑地看著圍觀的村民,語氣淡然。
村民被柳冰冰的氣勢壓住,立馬安靜下來,抬頭看著柳冰冰,仿佛幾十年前開斗地主時的場面,一個比一個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自己就要上臺。
柳冰冰瞥了眼一眼村民們,然后將目光轉向肖玲,“聽說你大女兒考上了大學是吧,哪所大學啊。省城我熟,你大女兒要是缺錢,我可以幫她,多少錢都沒問題。”
肖玲也被柳冰冰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出一個學校名字。
柳冰冰一聽,愣了一下,又問道:“你確定你大女兒告訴你,考上的大學在省城,還叫這個名字?”
肖玲點點頭,很是自豪。說到這個,她就算再沒底氣,也不服輸,畢竟女兒爭氣。
但下一秒,聽了柳冰冰的話,她的臉色就垮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冰冰淡笑道:“這個學校就是野雞大學,在教育總廳沒有注冊信息的,花了錢就能讀。肖嬸子,你女兒沒考上大學。”
村民一片嘩然。
沒考上大學,你還有臉借錢?
姜曉娥和劉蕓則松了口氣,果然,柳冰冰一來,事情就有辦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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