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真正一心求死的人,你并沒有辦法解救他。
望著眼前相互依偎的父子,我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出現有些多余了,他其實并不需要任何調理命運的方法,只需要一種可以讓他看到逝去兒子的偏方即可。
我緩緩按下了電梯,隨后走出了暗門,雙手負胸的小輕眼神疑惑的望著我,上官權同樣扭頭朝我看了過來。
盤膝坐在茶桌前,我心情有些沉重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上官權給我倒了杯茶,溫和的詢問我怎么了?
我端起茶杯隨即又放在了茶桌上,嘆息了聲朝他詢問道:“權叔,您覺得孤獨的活著與幸福的死去那一種更合適。”
上官權遲疑了下朝我搖了搖頭道:“很矛盾,有人說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心死了,活著也不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可也有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總而言之,如果做不到切身處地的位置去思考,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點了點頭,當即詢問一旁的小輕是否有紙筆,小輕雖然疑惑,可還是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只鋼筆以及一個小巧的便利貼本。
我接過紙筆后,在上面直接寫下了一行字‘三開陰陽符灰燼搭配三滴牛眼淚,擦拭眼角,每次可持續十二個小時,如若發生紅眼需停用一天即可,切勿強迫使用。’
將字條放在了茶桌上,我將紙筆還給了小輕,這才朝上官權道:“權叔,咱們回吧。”
上官權望著我寫的那張字條雖然有些疑惑,可還是點頭起身了。
坐在上官權的車上,小輕平緩的將車子開出了別墅的巷道,上官權這才開口詢問我,我便將之前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一幕以及楚明泉隨遇而安的心態大致的跟他說了一遍。
上官權面色顯得有些陰沉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而就在我們的車子開出大約十分鐘左右,上官權接到了一個電話,聽著電話的內容好像是楚明泉打來的,掛掉電話后,上官權的面色當即轉陰為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九,楚明泉讓我謝謝你,我剛才把你的電話用短信轉給了他,他說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無論如何都希望你不要拒絕。”
禮物?
我側目望著輕笑著的上官權,有些摸不著頭腦。
回到酒店后,我稍作整理了一下之前購買的‘特產’,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缺了個行李箱,否則這些東西還真沒辦法帶走,于是便拿著錢包走出了房門,小輕正靠在上官權的房門前旁若無人的拿著匕首修指甲,瞧見我出來后,疑惑的詢問道:“你去哪兒?”
我聳了聳肩,有些郁悶道:“之前買了那么多東西,居然忘記買行李箱了,我記得樓下好像有,我自己去就好。”
我剛準備走,小輕當即組攔住了我,隨即朝耳麥里小聲說了句:“陳狼徐虎,過來一下。”
幾秒鐘后電梯對面的一道房門打開,隨后從里面走出了兩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快步朝我們這邊走來,朝小輕恭敬道:“輕姐。”
輕姐?
望著兩個肩膀有小輕兩個寬的糙漢 寬的糙漢子,我一臉無語。
小輕朝他倆點了下頭道:“我陪她下樓,你倆盯著點。”
兩人應了聲,小輕這才松開我的胳膊,輕聲道:“走吧。”
走進電梯時,我有些郁悶,她這是不是太謹慎了點?我好像還沒到需要保鏢的級別吧?
可想著她也是好心,索性就沒多啰嗦,可就在我倆剛剛走出酒店的門,小輕突然間停下了腳步,臉色頓時一變,轉身就朝酒店里跑!
這?
什么情況?
我驚詫的望著一頭扎進電梯里的小輕,楞了好一會兒忽然間想到了什么,跟著朝里面跑了進去,可當我趕到電梯前,電梯卻早已經上去了,沒轍,我攥了攥拳頭,轉身一把推開了旁邊的樓梯門,順著樓梯一鼓作氣的沖到了十一樓!
然而,當我氣喘呼呼的沖上十一樓的走廊時,卻是瞧見走廊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人,其中有四個則是上官權的人,地上到處都是血,彷如煉獄一般!
我瞪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幕,卻是瞧見小輕踉踉蹌蹌的從走廊盡頭跑了出來,隨后一頭摔在了地上!
我大腦嗡的一下,趕忙朝她那邊跑了過去,隨后發現她那身黑西服內里的白襯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而她本人更是昏迷不醒!
我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氣息,隨即警惕的朝不遠處另外一個消防樓梯跑去,剛剛探過頭,一聲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襲來,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身后的墻壁噗的一下多出了一個窟窿眼!
子彈!
我哪里還敢湊過去,轉身將地上的小輕抱起,快步朝我的房間跑了過去,當我的房卡刷開房門,我抱著她一頭扎進了房間里,將人放在床上,這才轉身關上房門,因為不知道那人是否還會追過來,我低吼了一聲雙手結了個九字真言·數,將兩邊結印合二為一后,猛然將旁邊高大的衣櫥直接推了過去堵住了房門!
隨后轉身沖到床邊,望著鮮血淋漓的小輕,我咬了咬牙,沉聲道:“得罪了!”
撕拉一聲!
直接伸手將她西服內的襯衣撕開!
望著不停從右邊內衣往外溢出的鮮血,我沒多猶豫,直接解開了內衣,繼而撕開了一條床單,放在一旁,劃破食指擠出離陽血在手掌之上畫下了一道止血符,繼而將手掌覆蓋在右邊,揉搓了兩下后,將撕開的床單由背下前后纏了三圈,這才扯掉整條床單將她裹了起來,取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撥打了齊琪琪當初讓我存下的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后,里面傳來了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誰啊?”
我趕忙朝他詢問道:“齊太天?”
電話那邊正色的朝我道:“位置!”
當我將我所在的這家五星級酒店名字告訴他后,他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望著側躺在床上的小輕那蒼白的臉上開始溢出冷汗時,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血應該是止住了,可上官權他?
我心里頓時焦急了起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