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林間,濃霧環繞在清澈江水上,一艘竹筏破霧而來,飄蕩在鋪滿濃郁江面之上,身穿蓑衣的老農拿著竹竿,劃動著水面,推動竹筏,坐在船頭的年邁婦人,頭戴斗笠,正雙眼不眨等著江面漂浮的白色泡沫。
“放心吧!會有魚的。”劃著竹竿老農,牟定道。
坐在船頭老婦,顯然沒有多少信心了:
“你確定嗎?方才在下游你也是這么說的,司澤。”
原來這兩人真是消失在司家,將偌大的正宏交給剛畢業回來兒子打理的司澤和言默,這對不負責的夫妻。
司澤輕咳一聲:“那是失誤,這次保證會有。”
看這樣的司澤,她想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他已經連續兩天只撲到過一條魚。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當面拆穿他,男人嘛!要面子,特別是已經進入老年的司澤,特別小氣,她要是說了,估計又有幾天不理她。
言默轉變話題:
“你說智兒他們,此刻會不會正在罵我們。”
“應該會,但聰兒是一定會罵的。”司澤肯定。
“也是。”言默笑了:
“當時都勸你了,讓你多看幾天,好歹讓他們熟悉熟悉。”
“他們從小看到大,還不熟悉?”司澤不認同:“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他們已經長大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他們聰明著。”
他答應過她,就一定會做大,現在兒子都這么大了,不讓他們來,還要他做牛做馬,怎么可能。
司澤甩鍋甩得心安理得,要是被他兒子知道了,估計要吐血。
他們就這樣在竹筏上又聊了一會兒。
“收網了吧!”司澤說道。
言默擔心沒魚:“要不再等等,”她指著兩岸邊上水草說道:
“我看電視上,都是要敲打水草多的地方,將魚趕進網內,司澤,你要不要試試?”
司澤看了眼言默那白皙赤足,挽起的褲腳已經濕了大半,他搖搖頭:
“不用趕,肯定有魚的。”
他放下手上竹竿,拉過白色泡沫,開始收起網來。
見狀,言默也不再多言,起身來到司澤身旁,幫忙一起收網。
隨著江水中的網一點點被收了上來,兩人的心里也逐漸失望,只見偌大一張魚網上只有兩條巴掌大的鯽魚。
“我讓你趕趕,你不趕,魚肯定不會來這里了。”言默責怪道,語氣很不好。
幾天沒有收貨,司澤心里也不舒服,難得反駁一次:
“你怎么不說是你選的位置不好呢!”
聽到司澤還頂嘴,言默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什么?我選的位置不好?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剛才選的位置,那可是一條魚都沒有。”
言默得意揚起手中兩條魚:“你看,好歹我選的這里有魚,有魚就有魚群,肯定是你沒有趕的緣故。”
“就兩條魚怎么就有魚群了?”司澤也是不認輸。
“當然,魚是群居動物,你懂不懂呀!”言默響當當說道,就好似司澤真的讓她錯過了魚群一樣。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她一個手打滑,左手上的那條魚就那么掉在竹筏上,還沒有等他們有所行動,魚在竹筏上撲通兩下就跳入了江水之中,消失在兩人視頻中。
“你干嘛劃船。”言默鬧心,又把氣撒在司澤身上。將更年期的女人不好惹,發揮的淋漓盡致。
司澤無辜,舉著并未著水的竹竿:“我還沒有開始劃動。”
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言默尷尬笑笑:
“要不再撒一回網?”
他仿佛習慣她這樣,笑著淡淡道:
“不用,再捕下去,大花該餓肚子了。”
大花言默在路上撿到的小土狗,少了一腿,她看小狗可憐,便自己開始養了起來。
“行,回去吧!”言默看著桶里孤孤單單的一條鯽魚,笑吟吟道:
“大花有魚骨頭吃了。”
司澤劃著船,消失在江面上,等他們到家,山中的濃霧慢慢散了些,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屋。
他們的房子,就是在這江面不遠處,以竹子建造而成,一間大房兩間側臥,傍水而居,說不出的清澗浪漫。
屋內,就是很普通的生活用品,看到主人回來,小黃狗大花托著殘缺的后腿,搖著尾巴興奮的迎接出來。
言默贊賞的摸了摸大花頭:
“越來越乖了,在這里等這,讓你爺爺給你做吃的。”
說完,言默就將手中的魚交給司澤,自己轉身跑進后院沙灘上,她和司澤辛苦種下的菜。
“你要不休息一下,我來。”司澤喊道。
言默頭也不回的回答:“不用,我都餓了,你趕快做飯吧!”
遙望著她進入菜園中,那歡快的身影,司澤寵溺搖起頭:
“這么大年紀,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嘴里這樣說,眼神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濃濃寵愛。
等司澤放下手中捕魚工具,來到廚房處理好僅有的一條魚,一條魚肯定是不夠兩張嘴吃的,想了想他又從外面門框上,拿出和言默一起制作的臘肉,以及一些干筍,開始著手處理。
處理的差不多,言默也從后院菜院走了出來,手里摘了當下時興蔬菜,她就坐在廚房邊,摘好洗凈。
幾十分鐘之后,
香噴噴的三菜一湯,就那么擺在客廳里,司澤親用竹子做的竹桌上。
“吃飯咯。”言默積極的拿出碗,盛飯。
菜很簡單,卻是家的味道,兩人吃的很香,比原先住在別墅城堡,吃著山珍海味還要開心,言默吃完一碗,又添了半碗。
“你慢點,小心魚刺。”司澤貼心的為她一點點剃掉魚刺,剩下的招一條完整的魚骨頭,他朝著留了滿地哈喇子大花丟去:
“大花,接住。”
別看大花少了只腿,動作卻異常敏捷,一口接住了司澤丟來的魚骨,嘎嘣脆,趴在桌子底下吃了起來。
“真厲害。”言默贊賞,同時還不忘跨了番司澤:
“老公,真好。”
說完,看著司澤傻笑的吃了起來,司澤邊吃著放,臉上笑意止不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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