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天妃策之嫡后難養 > 第144章 這種鬼話你也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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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青林皺眉,還沒等說話,武青鈺已經開始不停的抽氣:“嘖……他這是要玩真的啊?”

    武青林不解,朝他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武青鈺回過神來,先揮揮手打發了木松下去:“你先下去吧。”

    “是!”木松拱手告退。

    武青林把武青鈺讓到里面,在榻上坐下,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武青鈺想著昨天發生的那件事,再想想今天發生的,就頗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蕭樾是忽悠武曇玩的……

    他臉上表情很有點奇怪的琢磨了一下,才對武青林道:“大哥你昨天去找我,是不是為了晟王過來的事?”

    武青林點頭:“武曇在發脾氣,她屋里的丫頭就只知道她把晟王給罵了。”

    蕭樾想娶武曇,這不僅僅對武家,就是在整個大胤朝中都是件舉足輕重的大事。

    武青鈺沒有隱瞞,把昨天自己扒門縫聽到的消息都一一的和武青林說了,最后卻還是怎么想就怎么覺得這事情挺缺乏真實度的:“我還一直以為他是誆著武曇玩的,沒想到他居然說到做到,還真就上書把兵權交出來了?真豁得出去?”

    武青林的心中也不是不震驚訝異的,這時候面色凝重之余,看上去心情卻是不怎么好的冷嗤一聲道:“這種鬼話,拿來騙騙武曇就算了,你也信?”

    “咦?”武青鈺狐疑的瞪大了眼:“他這都公然上書請辭了,兵符都交出去了,這怎么就是騙人的呢?”

    武青林看他一眼,就起身走到了旁邊的窗前。

    武青鈺對他的話好奇的不得了,也立刻起身跟了過去。

    只不過,看出了武青林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就沒有主動的追問,就只是安靜的等在那。

    過了一會兒,武青林才目色深遠的看著窗外天際的流云嘆道:“軍隊里和朝堂不同,將士們都熱血,最重義氣。在軍中,一路坐到父親和晟王那種位置的人,單憑威望已經足夠號令三軍,就單看他是否有這份心了。所以這所謂的兵符——在君臣和睦時,是一道名正言順的保障,可如果晟王真有異心的話——憑著他的軍功,和這八年來在北境軍中和將士們同吃同住,出生入死結下的情誼,他想驅策北境的駐軍,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了。”

    武青鈺聽得怔住。

    這十多年,他一直生活在帝京的錦繡繁華當中,鮮衣怒馬,肆意人生,雖然知道軍隊鐵血,但畢竟沒有切身的經驗和領悟,所以,壓根就想不到這個層面上來。

    當然——

    也絕不敢往這個方面想。

    畢竟這樣的話,太嚴重了,萬一傳到皇帝的耳朵里,甚至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

    武青林私底下肯跟他說,那是因為大家是一家人,也是拿他當親兄弟,所以才沒避諱。

    “大哥……”可是,武青林這話似乎是在暗示什么,武青鈺聽的一陣緊張,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武青林則是苦笑了一聲道:“要不然,你以為陛下因何如此忌憚咱們定遠侯府?又為什么要用聯姻的關系來拉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話不是空穴來風的。軍中的一切,到了某些特定的場合上,并不是用一道兵符就能鎮住的。”

    武青鈺突然就有點后怕:“那晟王他……”

    武青林嘆一口氣:“雖說這件事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但就沖著他肯交出兵符的這一舉動來看——我倒是相信,他今日此舉,就單是沖著武曇的。他之前就有三番五次的背地里接近武曇,并且沖著他的作為,暫時確實也看不出任何要對咱們定遠侯府有所圖謀的跡象。武曇的疑心重,一直避著他,不肯就范,他會出此下策,可能是真被逼急了吧。”

    武青鈺現在關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了,只是想想武青林剛說的話就忍不住的膽戰心驚,試探道:“大哥,那你說晟王真的能憑他一人之名,有朝一日重返北境軍中嗎?”

    武青林勾了勾唇,眼眸之中卻不見笑意:“這樣的事,也不是隨口說來這么簡單的,除了熱血義氣還有綱常在先,非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之機不可得。就像是晟王回京,陛下明明打從心底里忌憚他,卻始終不敢主動提及收回兵權之事一樣,晟王駐守北境這些年,勞苦功高,他才重傷被迫回京,如果陛下就馬上削權,這就等于是將一個不仁不義的錯處拱手送到了晟王面前。而現在,對晟王來說也是一樣。今天他主動放權,在這件事上,陛下沒有錯處,如果彼此相安無事,那么再過幾年,等到新的接任他職務的將領逐漸贏得威望,在北境軍中站穩了腳跟,晟王就會逐漸被淡忘,踢出局。而如若陛下或是太子沉不住氣,在這時候還要進一步的打壓——那么就像是我剛才所說的,現在的北境軍權,實際上還是握在晟王手里的,他還是有余地和機會的。”

    當然,以武青林對蕭樾這個人的了解,他甚至覺得蕭樾就算離開北境十年八年,那邊的一切也依然會在他掌握之中。這一趟他回京,武青林起碼就不信,他會不給自己留退路,不在軍中安排好自己的心腹,穩住他的勢力。

    說蕭樾看中了武曇,他現在相信,但要說蕭樾是個會為了女人就不管不顧的情癡?

    怎么可能?

    武青林甚至確信——

    他今天之所以肯這么痛快的交出兵權,反而恰恰證明了,整個北境的一切都在他完全的掌握之中。

    蕭樾,不是那種沖動不計后果的人!

    可是,現在沒了兵符在手,這軍權又是他自己主動交上去的,今天蕭樾這還是讓皇帝討了個大便宜去,本來哪怕是耗在這個兵符上——

    他如果真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只要逼著皇帝和太子主動奪權,就能讓自己贏個名正言順。

    而現在,這個機會,他讓出去了。

    如果皇帝和太子不再對他發難,他又不想擔謀逆的罪名,可能真的就得擔著個親王的虛名,一直被困在這京城之中了……

    他這么做,就是為了讓武曇不再防范他接近她的意圖?

    武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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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林雖然寵愛自己的妹妹,但是他對武曇的個性和脾氣都太了解了——

    自己這個妹妹,完全和大家閨秀不搭邊的,說有幾分率真可愛是真的,可有哪個男人居然真就對她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

    開玩笑一樣!

    武青鈺那邊也是同樣的顧慮:“反正說來說去,他就是為了咱們家那個瘋丫頭?不過這件事你怎么以前沒跟我說?而且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要去信告訴父親嗎?以前如果說晟王想娶咱們家的姑娘,皇上還能說忌憚兩個將門聯姻去暗示父親不準答應。現在晟王已經不是北境的統帥了,好像就連父親也沒話說了吧?”

    人家兵權都還給你了,現在就想娶個媳婦你還推三阻四的不答應?這種苛刻的名聲,皇帝必然也是不能擔的。

    武青林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是一臉的無奈:“是啊!就連皇帝陛下都干涉不得了,咱們還能說什么?”

    不得不說,蕭樾這招真是用的夠絕的。

    武青鈺咂咂嘴:“那我看在晟王正式來提親之前,也是沒必要再特意告訴父親知道了,省得他知道了還要糟心。”

    雖然蕭樾已經不領兵了,但是以武勛那個耿直的脾氣,只怕知道他看上了自己的女兒,也還是會心里不舒服的。

    現在眼見著蕭樾都孤注一擲,也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了,那就索性不給武勛去添堵去了,省得到時候親家還沒做成就先橫眉冷對的打起來了……

    武曇的事,武青林本來也不太想讓武勛知道甚至參與的,武青鈺這話等于正中下懷了,他當即就順水推舟的點頭:“暫時就這樣吧。曇兒還小呢,我看晟王暫時也沒有馬上成婚的打算,等過陣子再說吧,保不齊中間還有什么變故呢。”

    “嗯!那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武青鈺聳聳肩,轉身往外走,還是越想這件事就越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那個晟王,看著挺正常的啊……”不像是有啥特殊癖好的,怎么就要死要活的非要跟武曇扛上了呢?

    從軍八年,又統率北境大軍長達五年之久的晟王殿下突然上書交還兵權,并且要求解甲歸田的消息,在整個京城里都是天大的一件事,早朝過后就炸開了鍋,沒過午就更是傳遍了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余飯后議論的新談資。

    蕭樾自己給出的原因是厭倦了戰場殺伐,想留在京城過幾天安生日子,而那幾個熟知內情的一二品大員當場就心領神會了——

    上回晟王去提想娶定遠侯的女兒,皇帝陛下老大的不樂意,這會兒看來是豁出去把兵權交了也要娶媳婦了……

    武家那個二小姐,沒聽說是狐貍精托生的啊,她到底怎么做到的?這么小小年紀,就把個明明看上去不是色胚的晟王殿下迷得五迷三道的,豁出去兵權不要也要娶她?

    那些沒見過武曇,或者是對武曇沒什么印象的大員和大員的媳婦老娘們,都對這位武家二小姐好奇的不得了,恨不能立馬找機會見個面,研究一下,可左右打聽了一圈近期各家宴客的賓客名單——

    武家二小姐意外傷了腿,恐怕這一兩個月是出不了門了。

    于是,就只能繼續神秘著了。

    當然,這件事的知情者也僅限于最頂層的那一個小圈子,其他人聽說晟王殿下以后要閑居京城了,家里有適齡未嫁女兒的達官貴人們都有點躍躍欲試了。

    以前晟王手里握著兵權,位高權重,他自己不主動提,誰也不敢往上湊,再加上誰也不知道他幾時就回北境去了,高門大戶嬌養出來的女兒還是挺金貴的,一般也舍不得送到邊境去,一輩子見不著面。現在好了,晟王手里的權利雖然沒那么大了,可那也是皇帝的親弟弟,一等一的皇親貴族啊。

    所以短時間之內,整個京城的勛貴圈子里,氣氛很是沸騰了一陣。

    此時的宮里,早朝的時候,蕭昀是當場聽了蕭樾請辭軍務的奏本的,因為實在太過震驚和意外,一時之間都沒有想那么多。

    蕭樾的這個決定畢竟太突然了,他跟皇帝一樣都有點沒緩過勁兒來。

    蕭樾上交兵符,皇帝口頭上自然要謙虛的推辭挽留一下的,但是蕭樾肯主動交了兵權,不管他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另有圖謀,這對皇帝來說,都是件求而不得的事。

    橫豎表面上挽留的工夫做到了,后面也不多想了。

    等到下了朝,這天他就沒叫朝臣去御書房,而是帶著陶任之回了后宮。

    “前幾天他不是去了趟行宮嗎?前天晚上回來的?”走在路上,皇帝思忖著問道,“行宮方面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嗎?可——”

    難道是周太后跟蕭樾說了什么?

    “行宮的消息昨兒個半夜就傳回來了,那會兒陛下剛睡下,老奴就沒敢打擾。”陶任之連忙道:“晟王殿下在行宮滯留了三日,但是太后娘娘并沒有見他,只在第一天讓趙嬤嬤去傳了個口信讓王爺回京,后面就連趙嬤嬤也都沒再見了。”

    皇帝其實一早就猜到周太后是不太可能見蕭樾的,只不過從蕭樾回京以后,這段時間他一直有點草木皆兵,不再確認一遍,確實難以放心。

    聽了陶任之的話,他也算放了點心,只是左右想想,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還真是為了武家的那個小丫頭?那丫頭朕前陣子剛在皇后宮里見過的,長得——模樣還不錯,但也沒見有什么過人之處吧?”

    陶任之笑道:“各花入各眼吧。武家那個二姑娘,聽說是挺潑辣霸道的,王爺許是就喜歡熱鬧些的呢?不管怎么說,這對陛下而言都是好事啊。”

    陶任之這話沒明著說,但是主仆都清楚,多年以來,蕭樾早就成了皇帝的一塊心病了。

    現在蕭樾交出了兵權,對皇帝來說,確實是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皇帝笑了笑,沒有否認。

    這邊他們主仆正往后宮去,小太子蕭昀卻是下朝之后,陪著皇帝從后殿一出來就馬上又繞了個彎,繞到了前面,取近道擋在了下朝出宮的路上,攔下了蕭樾。

    ------題外話------

    大哥和二哥都是實誠人,真心不覺得曇妹子有讓皇叔沖冠一怒的魅力,所以皇叔你是眼瞎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