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黑馬是誰？我只要看門神。這可是門神蟄伏多年第一次出戰，你不想看？”
“想啊，誰不想啊？”有人應聲。
那中年大叔，微微一笑，很是淡然：“只管放馬過來。”
符羽抬起腳，卻又放了下來：“門神大叔，要不要你猜一猜，我用的是左腳還是右腳？我打的是中路還是偏路？”
“你用的是右腳，打的是中路。”大叔的聲音很是沉穩，這也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不像是跟人比賽，倒像是教人蹴鞠的教頭。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可不能聽你的。”符羽說得很直白。
“你很聰明。”大叔淡淡地看著符羽的雙眼，不再捕捉他的視線，就像聊家常一般，“不過你可以按我說的嘗試一下，當然你也可以臨時想要打偏路或者……死角。”
此言一出，符羽十分震驚。
心想自己剛想要打死角，竟然叫他給才出來了，這家伙難道會窺人心不成？難怪西梁人輸得那么慘。
跟他一樣震驚的還有江川，符羽看過他那道題的答案，他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莫非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正想到這里，就聽符羽說道：“大叔，既然你這么說了，我要是不聽你的，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好意，那我就試一試死角。”
符羽說完對著那大神行了一禮，“大叔，你可準備好了，我踢的可是死角。”
“好，我等你的死角，不過，我也要先跟你說明白，在我這里，并沒有死角一說。”他微微躬身，一拍雙手，“少年，放馬過來吧。”
于此同時，符羽腳下的鞠也踢了出去，這一腳，在普通人看起來，力量速度都是極快極大的，可大家不知道的是，在門神的眼里，卻是緩緩而來，每一個動作都要比普通人看到的慢了三四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符羽用的是左腳的內側摩擦鞠著踢了出去，他對力度把握得很好，但是算不上特別好，鞠在他的腳下還是旋轉了出來，劃出一條弧線飛了過來，朝著左上角的死角而去……
眼看著到了跟前，他一揮手，鞠掉了地上，輕松，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就像玩似的，就破解了死角危機。
底下掌聲雷同。
“豁！厲害！”
“好一鞠！”
“門神不愧是門神。”
各種聲音涌了上來。
符羽坐在地上雙手拖著下巴，顯然是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臨下場前他有話要說，“大叔，我沒騙你吧？”
“自然是沒有的。”
“我在問你，我要是腳下再穩有點，踢出去的速度再快一點，力量再大一點，你還能攔得住嗎？”符羽心中確實有這個疑惑，但是他這個問題，也是為江川在問。
“你說的如果都成立的話，我可能真攔不住也說不定。”大叔淡淡地解釋道，“你說死角，確實有，但是對我而言的死角并不是你打的位置，你想找到我的死角，那就要看有沒有本事了。”
符羽嘆了口氣，自嘲：“虧我練了那么久，到頭來，還是踢得不成樣子，下次再有機會找大叔你再來切磋。”
符羽說完，下了場。
點鞠大賽才剛剛開始，就已經變得毫無懸念可言。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青衣隊必輸無疑，所以也都不再期待了，畢竟連這樣的一個死角就進不去，不可能再有進鞠的機會了。
接著上場的是王爺隊的隊員，此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鞠踢了進去。
輪到青衣隊，大家齊刷刷把目光投在了符羽的身上，雙方排兵布陣，都是暗里出將，看的是“主帥”的本事。
原來看主帥出將，也是一個看點，現在沒有了懸念，出什么樣的人，似乎也都變得不重要了，青衣隊要說技術好的，那非程南君莫屬，他上場或許還有點看頭，當然，看的是如何輸球。
“程南君出戰。”
“領命！”
程南君算計來算計去，始終覺得自己是壓軸出戰，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小小激動了一下，摩拳擦掌，一蹦三丈高地跳了出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左一個騰空翻，右一個龍擺尾。
看得周圍的人，十分無語。
有人道：“程南君，別為了耍帥丟了鞠。”
程南君根本置若罔聞。
等他終于折騰了完了，準備要點鞠了，點鞠前朝傅語冰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又嘚瑟上了，宛如孔雀開屏般，眉飛色舞，腳尖勾起鞠，一個鷂子翻身，再一個倒掛金鉤。
光說這動作，是要多花哨就有多花哨，但是結果……
結果不用看程南君，光看對方門將的表現就已經清清楚楚，門將站在自始至終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鞠撞在了門框上，飛了出去……
“吁——”
場上一片倒彩之聲。
程南君破天荒地紅了臉：“失……失誤。”
“下去吧。”有人撇嘴譏諷，“扯什么失誤？明明是技術不行，自己玩脫了。”
程南君目光呆滯，撓著頭，灰溜溜離開，一屁股坐在場邊的地上，埋頭無言，唉聲嘆氣。
他有些愧疚，但也沒有說出來。
而王爺隊則連進三鞠，士氣大增。
轉眼到了賽點。
此刻，場邊的解說，唾沫星子狂舞，而聽的人也是熱血沸騰：“……我說什么來著，比賽之前，我就預言了王爺隊此戰必勝，就算沒有門神上場，也是照贏不誤的。瞧瞧，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雖然我作為尚方書院的學子，我也希望書院的學子們能贏，可架不住青衣隊不爭氣啊，首先上場的符羽就不說了，吊了一個死角，雖然打得不夠好，但看得出來盡力了，第二個上場的程南君是怎么回事？拉條狗上去蹴地也比他強……欸，我可沒有諷刺之意，我是實話實說，程南君踢的是不好嘛……原本還想看看青衣隊能不能走個狗屎運，進一個鞠，看來我是想多了，點鞠大戰臨近尾聲，勝負在此一舉，諸位就等著為王爺隊歡呼吧，到時候青衣隊哭鼻子咱們可不給他遞手絹……哈哈哈……”
“這俗話說的好，姜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星辰豈能與日月爭輝，毛頭小子豈能與王爺爭鋒，沒有換門將是他們的智舉，不然輸得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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