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天工奇譚之孰湖 > 第437章 神奇火焰
  本以為這回是抓到了把柄,順便狠狠打壓一番科英學院和符羽,沒想到,竟然牽扯出了鐵甲軍和造器處。

  說到天下未掃平,一眾學子沉默了。

  平天下,既是先帝遺志,也是大瑨人的目標。

  大瑨以武立國,瑨人勤耕善戰,沙場上驍勇善戰酷愛立功,此前大瑨官員的利益基本上也都是從戰場上獲得的,素來是功高則官高。

  但是,自圣上登基以來,風向突然變了,圣上絕口不提平天下,提得最多的卻是如何改善百姓的生活,如何造福于百姓,農耕、貿易,治理三江等等被屢次提到,于是文官被重用,商人的地位比較從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相反軍人的地位卻是江河日下,以前一戶一軍,從軍可減免賦稅,現在改成了兩戶一軍,鼓勵更多的人去從事農耕和貿易。

  而自從賢王爺離開了鐵甲軍之后,軍功激勵也就不在了,沒有了軍功激勵,世家子弟們自然也就沒有了過去的夙興夜寐靡有朝矣的刻苦精神,過起了安逸自在的生活,由此奢靡之風盛行,紈绔子弟日漸增多。

  人人都以為圣上沒有了平天下的野心。

  然而,直到今日才叫這一番對話聽得是醍醐灌頂,熱血沸騰,似乎又找到了父輩們年輕時常常提起的熱血之氣。

  別人怎么想姑且不說,單說符羽,他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摸著鼻子,哼笑了一聲,雙目盯著遠處的觀星樓看了一會,然后又轉過頭來不動聲色地瞧著吳景灝。

  吳景灝素是機警,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能,但是架不住早早市上的人實在太多,幾乎整個書院的人都在此處,到處都是說話聲,到處有人在拋問題給他,你一言我一語,他被淹沒在無休止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之中:

  “學長,多虧有你,不然也就沒這么熱鬧的早早市。”

  吳景灝甚為謙遜:“不過是順應諸位學子們的意思,在下不敢居功。”

  “學長,早早市可否再申請延時半個時辰?一月只待這一天,大家都想盡興,若是不能盡興的話,心中不免有些許遺憾,還望學長成全。”

  吳景灝頗有些為難:“求來這三個時辰,書院已是寬宏大量,不可貪心。”

  “學長……”

  “學長……”

  ……

  正在忙于應對之時,吳景灝的視線不經意地往地上掃了一眼,注意力頓時就被地上的火把給吸引了。

  具體來說,那是一根普普通通兩尺來長,三根手指粗細的細長木棍,木棍是灰黑色的,一點也不起眼,可就是這樣一根毫不起眼的木棍,在燃著了之后,竟然像是點了三昧真火一樣。

  按理說,點燃的木棍掉在地上,很快上面的火苗就會越來越小,而后漸漸熄滅,這是因為地面潮濕,土有燥火之能,故而也就很難持續燃燒。若想持續燃燒大多是在木棍上澆了火油,那樣不但會持續燃燒,還非得將木棍燒成了黑炭為止,或待到火油燒沒了,火才能滅了。

  但是,這根木棍不一樣,棍頭上的那點小火苗,只有兩根手指大小,始終噱噱地燒著,木棍著火的地方似是有個洞口,火苗便是從洞口里冒出來,就算是貼著地面在燒,也沒有要熄滅的趨勢。

  吳景灝擔心飛出的火星子不小心點燃神火飛鴉,不假思索,伸腳便踩,再用力擰了一擰。

  放在平時,遇到這種落在地上的小火苗,最尋常的辦法就是用腳踩滅,擰完了,火也就滅了,可這一回不一樣,當他擰完之后,抬起腳,卻發現火苗根本沒滅,不但沒滅還跟剛才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吳景灝心下便是一驚,連忙搬轉過鞋底細瞧。

  今日他腳上穿的是從京城帶過來的,從北境商人手中購得的牛皮軟靴,這種軟靴,鞋面通汗透氣,鞋底柔軟耐磨,豁然鞋底被燒出了一個洞,若是穿學院服配套的百納底,恐怕已經燒穿。

  人群中一眾人倒吸涼氣之聲。

  “學長,燒到你了吧?要不要緊?用不用去大夫處瞧瞧?”胡長堅一副大驚小怪的語氣問道,一連三問,不等吳景灝回答,便沖著兩個跟班說道,“你們也不查看查看學長到底有沒有受傷,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那兩個跟班乃是書院的寒門學子,名義上是尚方書院學長處,實際上跟在吳景灝身邊跑跑腿做做事,雖說家境貧窮,卻是一門心思的讀書,伺候人的活兒沒怎么干過,會的那些,還是進了學長處之后現學的,他們看得真真的,學長只是鞋底被火燒了,人并沒受傷,所以也就沒有當回事,不成想被胡長堅一頓斥責,心中好生憋悶,全都紅了臉看著吳景灝。

  胡長堅忍不住又呵斥了一句:“真是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吳景灝是大少爺的性子,從小到大差奴使婢的習慣了,明明那兩人跟自己是平起平坐的同窗關系,卻從未平等相看過,自然也就不會替他們說一句話。

  不過,作為書院的學長,眾人面前,學長的氣派還是有的。在京城時,父親安排他跟著吳字號總店的掌柜學做事,掌柜說過,以成大事者,即便驚慌也要做到不形于色,否則不能服眾。這句話他一直銘記于心,見眾人七嘴八舌地為自己討要公道,抱拳道:“小事情,不礙地,有勞諸位擔心。”

  胡長堅早就想要巴結吳景灝,可吳景灝始終不冷不熱地相待,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直愁找不到機會,機會終于是送上門了,豈能錯過,便把曹曦文當成了墊腳石。

  “學長大度,那在下就更不能不替學長說幾句公道話了。這位科英學院姓曹的同儕,你的火棍差點傷了人,你竟連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曹曦文不卑不亢地反駁:“同儕何出此言?在下以性命擔保,此火并不會主動傷人。”

  胡長堅斥道:“到底是誰把火棍扔在地上?學長擔心火苗扔在地上傷人,這才上去踩滅,到你嘴里,一句此火不會主動傷人,便將責任推了個干干凈凈,想不到你一個科英學院的學子,能做出神火飛鴉這般制工的人,卻是一個巧言善辯之人,你還想怪在學長身上不成?”

  既然把曹曦文當成了墊腳石,說話也就不客氣了“騰”地往前站了一步,腰桿子筆直,氣勢十足:“我且問你,你眼里還有沒有院規王法了?”

  曹曦文愕然:“火棍扔在地上,不動它,怎會燒人?這跟院規王法有什么干系?跟我能不能做出飛火神鴉又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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