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慈善拍賣會。
這還是崔亦寧第一次和謝知行正式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說是慈善拍賣會,其實是上層人變相的聯誼及談生意場合。
只不過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除了南城崔謝兩家,剩下的都是新聞上常看到的人物。
崔亦寧還看到了江城首富江家的兩個兒子。
推著謝知行來到爺爺那邊,才坐下,臺上就開始拍賣展品了。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位老中醫去世前留下的銀針,它曾經救治過不少人,起拍價8萬。”
崔亦寧隨意掃了一眼,便睜大了眼睛,不確定的她又仔細看了一眼。
是師傅的銀針!
師傅說過,他曾經有一副銀針,與別人的不同,末尾是拿朱砂燒制,所以針尾是帶著一抹刺紅的。
而包著銀針的布包,她曾經在師傅那里看過相同花紋的。
崔亦寧忙舉牌。
“9號舉牌,二倍價,十六萬。”主持高呼。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崔亦寧這邊看過來。
無他,在南城,9號是謝家默認的位置,無人敢碰,而謝家,很少拍展品。
更何況這回是一副看起來很不值錢的銀針。
一時便有人跟了。
“13號舉牌,加五萬,二十一萬。”
崔亦寧抿唇,又舉牌,“又來到了我們9號這邊,加價五萬,二十六萬。”
場面為之一靜,也沒人叫價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崔亦寧這是鐵了心要那副銀針。
誰敢得罪崔謝兩家?
主持人一臉激動。
“二十六萬第一次。”
咚!
“二十六萬第二次。”
第二錘還沒敲下去,會場角落里突然有人舉牌。
主持驚呼,“哦,88號二倍價,五十二萬,9號還要加價嗎?”
崔亦寧眼神一冷,朝那角落里看去,便看到舉牌人的旁邊,謝文瑛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謝文瑛還真是心態好,才剛吃過虧,就敢過來報復了。
五十二萬一副銀針,確實高了。
但是那是師傅的東西!
是師傅每回說起來時都會一臉黯然的寶貝!
崔亦寧咬唇,再度舉牌,現場倒吸一口涼氣。
主持人更是激動,“9號二倍價,一百零四萬。”
角落也跟著舉牌。
“88號二倍價,二百零八萬。”
崔亦寧還要舉牌,被謝知行一下按住手,親自舉牌,現場一靜。
主持人也呼吸停了一瞬。
謝七爺什么時候親自舉牌過?
又什么時候拍過賣品?
頓時,臺下的負責人朝臺上的主持人使眼色,得罪一個謝家的小姐不要緊,那可千萬不要得罪謝家掌權人。
“9號謝七爺,二倍價!四百一十六萬!”
角落的88號又跟著舉牌,主持人卻像看不見似的,“四百一十六萬一次……三次!”
錘子落下,塵埃落定。
崔亦寧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反扣著謝知行握住她的那只手,啞聲道,“謝謝。”
謝知行看向兩人握住的手,面色頗冷,“我們是夫妻,不用道謝。”
崔亦寧撇嘴,“我更想聽到你說我們是愛人。”
謝知行抬頭,便看見崔亦寧有些紅的雙眼,心頭不知怎的,疼了一下。
他不喜歡看著她難過。
銀針很快被送到崔亦寧手上,崔亦寧如獲珍寶,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誰的?”謝知行突然問。
聞聲,崔亦寧抬頭,就看到謝知行探究和試探的眼神。
這是吃味了嗎?
將銀針小心放好,崔亦寧小眼珠一轉,才說,“是很重要的人的。”
“重要的人?”謝知行蹙眉,他不喜歡這句話。
崔亦寧顧自說,“是啊,很重要很重要,如果這個東西我沒拿到,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氣氛一下冷下來,謝知行突然覺得那銀針刺眼的很。
崔亦寧卻像沒有察覺似的,笑得開心。
偏偏這個時候,桌前來了幾個人。
是江家兩個公子,哦,還有謝清清。
崔亦寧很新奇,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小鳥依人的謝清清,在這個江二公子面前,倒滿是溫柔媚意。
只不過仔細看,眼底更多的是討好,并沒有多少情意,看來親爹沒了,讓謝清清著急了。
“謝七爺,久仰。”說話的是江家大公子江琦,看起來很精明。
謝知行頷首,兩人喝了一杯酒。
輪到了江二公子江瑃,謝知行只頷首,并未喝酒。
江瑃臉色不大好看,謝清清頓覺臉上無光,且江家在江城也是一手遮天的程度,她自認為不比謝家差,江瑃更比謝知行強得多。
“七叔這么看不起阿瑃?還是說,是因為看不起我才看不起阿瑃?”
這話出來的一瞬間,崔亦寧挑眉,想笑還是忍住了,謝清清屬于是聰明了,但又沒完全聰明。
她不會以為江家兩兄弟很和睦吧?
“看來是我高估江家的家教了。”謝知行并未回答謝清清的話,而是看向江琦,臉色奇冷。
江琦卻不惱,勾唇一笑,“江瑃,你要是和謝家大房大小姐成了,就是小輩,哪有強硬要求長輩喝自己敬的酒的?這是沒教養。”
江瑃臉色頓時鐵青,他在江家向來橫行霸道慣了,哪有這么被人當眾羞辱的時候?
但是這是南城不是江城,他腦子還在。
勉強扯著嘴角,“謝七爺,是我唐突了。”
謝知行點頭,正好拍賣會也差不多結束了,崔亦寧準備推著謝知行離開。
不料,謝清清頓覺看走眼,江瑃平時那么囂張,竟然也是慫貨,現在要是對謝知行低頭了,她以后要是嫁到江家不就得永遠低頭了嗎?
“七嬸花了四百多萬買一副不值錢的銀針,不覺得很浪費錢嗎?謝家再有錢,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聞言,崔亦寧眼眸一冷,“怎么,花著你的錢了?”
“那是謝家的錢!”謝清清一噎,漲紅著臉道。
“謝家的錢都是我老公掙的,你脖子上的百萬寶石項鏈,手上的高級手工包包,哪樣都比我手里的銀針貴了。”
崔亦寧嗤了一聲,繼續道,“你花的也是我老公的錢,清清,七嬸都沒說你亂花錢呢,你是怎么好意思說我亂花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