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天命唯漢 > 第八十章 韓王信:感謝老鐵送的金坷垃……
  上郡,膚施縣。

  休整一天,劉盈帶領的偏師吃飽喝足后,開始向著故云中郡的方向行軍。

  在韓信的安排下,打前鋒的興軍主將是戰爭狂人林摯,副將則是剛剛從匈奴回來的呂馬童。

  有了呂馬童的帶領,他們就可以直撲冒頓留在云中郡的大本營。

  雖然抓不到冒頓本人,但抓點牛羊牲口也算是不虛此行。

  所以興軍的主力,自然是劉盈幼軍中的匈奴胡騎,以及林摯在上郡集結的北地騎兵。

  共計五千多人。

  雖然那些胡騎是匈奴人,但他們或多或少都和同族的權貴有仇,恨不能親手砍掉他們的頭顱,因此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會倒戈相向。

  至于劉盈帶來的幼軍和關中兵,以及上郡郡兵,則和輜重車隊一起隨后出發。

  這是一套中規中矩的進攻方式。

  如果興軍發現小股敵人,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擊敗并試圖全殲對方,有了那些善于騎射的胡騎以及一人雙馬的配置,達成這樣的戰術目標不是難事。

  但是當匈奴發現入侵的漢軍,并試圖集結大量大群騎兵和興軍決戰的時候,興軍就快速回撤到后方的主力軍群附近。

  這時候主力軍群將會展開車陣,準備防守反擊。

  劉盈為了達成這一個戰術,將軍中使用的四輪馬車做出了相應的改動,大篷車兩側的車廂木板,是可以拆卸并拼接在一起的,而且木板一側,還釘上了一層薄薄的鐵皮。

  嗯,雖然薄,但是防御刀劍劈砍或是弓箭射擊還是沒問題的。

  具體的作戰方式,則是將四輪馬車圍成一個營壘,然后將車廂內側的木板拆掉,拼接在外側車廂的上面,從而使得面向敵人一側的車廂高度倍增,形成一塊巨大的盾牌。

  這種戰術雖然沒有什么進攻性可言,但卻穩如泰山。

  比如當年的李陵,比如明朝時期湟中三捷的西川康纏溝之戰。

  蒙古騎兵用優勢兵力,包圍了用火炮戰車結成王八陣的明軍,先是‘四面其攻、矢下如雨’,沒有占到便宜。

  之后‘四集而攻其南’,集中兵力攻擊明軍主力的西寧營兵,意圖先打出缺口再沖垮明軍車陣,結果依舊沒有奏效。

  之后在明軍火槍火炮下損失慘重,殺紅眼了的蒙古騎兵,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復驍騎重鎧,奮長槍鉤桿,單犯西寧兵!

  這句話意思就很明顯了,無非就是重裝騎兵開始無腦豬突了。

  當然,又送了一波人頭。

  不過如果對方列裝了大批火炮的話,情況就又有所不同了。

  比如明槐宗四年的大凌河之戰,救援大凌河的張春率領四萬多人,以車兵為主排成密集步兵方陣,迎戰后金兩萬騎兵。

  后金沒有重蹈蒙古人的覆轍,掏出了四十門紅衣大炮一陣亂轟,大破明軍車陣,之后騎兵追擊,全殲明軍。

  只不過現如今的匈奴人并不掌握火炮這種大殺器,反倒是劉盈出發的時候,攜帶了不少的二踢腳……

  這種炮仗內的火藥在他的微調之下,除非是貼近身體爆炸才有殺傷力,否則也就是聽個響……

  嗯,能把人耳膜震碎的那種!

  馬是一種敏感且膽小的食草動物,尤其是匈奴人那種散放在草原上,沒有怎么經過社會化訓練的半野馬,它們的性格就更加的膽小敏感了。

  當炮仗炸響在匈奴人的馬群之中,絕對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這時候,就是躲在車陣中的漢軍騎兵發動反擊的時候了!

  劉盈騎在馬上,感受著撲面而來那草原上豪邁的秋風,覺得要不是自己還有著配合劉邦作戰,伺機抄了匈奴后路的任務,他都想著帶領軍隊向更北方逛逛,爭取封狼居胥一下……

  雖然,他不認識路。

  …………………………………………

  雁門郡,馬邑城。

  太陽照常升起。

  韓王信在一隊持盾甲士的簇擁下,按照慣例巡視著城防。

  對面的匈奴人在經過了兩天的猛攻之后,丟下了幾千具尸體倉皇退了回去,駐扎在馬邑城周邊那些砍掉了樹木,用作農田的平地。

  而這幾天下來,匈奴人雖然沒有發起攻擊,讓城中的韓軍士兵再次暴富一場,但也同樣讓他們心花怒放。

  數以萬計的匈奴兵,數以十萬計的馬匹牛羊,每天都會在原地留下一座小山一樣的屎堆……

  這,可都是肥料啊!

  這讓正愁著城外農田土地貧瘠,恐怕糧食產量不高的韓軍士兵,如何能夠不高興?

  要知道這些士兵全是士伍籍的戍卒,戰時是兵,平時是農,如今雖然不能斬首立功,但敵人卻主動幫自家肥田……

  一時間,韓軍士兵甚至盼望著劉邦的援軍能夠晚幾天再來……

  城頭上,在一張張笑臉之中,韓王信走到靠近治水的那一段城墻,手扶墻垛微微愣神。

  幾百米外湯湯流淌的治水,河道好像比前幾天要窄了不少。

  或者說,是水面下降了許多!

  韓王信久經戰陣,如何能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么。

  水攻!

  敵人必然是在上游鋪設水壩,人為截斷治水,然后假裝攻城挖開馬邑城邊的河堤,然后放水淹城!

  韓王信神色莫名的看了看遠處的匈奴大營,真的相信了呂馬童所說,匈奴人中,果然有投奔了胡虜的中原人!

  前兩天匈奴人攻城的戰術實在是太粗糙,所以并不能使韓王信相信呂馬童刺探到的情報,但如今這種修筑水壩,挖掘河堤的水攻戰術,絕對不是那幫茹毛飲血的匈奴人所能想出來的!

  所以,一切都說得通了。

  畢竟秦軍在戰國的時候,最為擅長使用的正是這種水攻之法。

  比如白起水淹鄢城,一舉將楚國打的半死不活……

  當然了,楚國后來趁著秦國兵敗邯鄲,又被信陵君堵在家門口暴打一頓的時機再度崛起,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再比如王賁水淹大梁,最終滅了魏國。

  嗯,這次魏國是真的再起不能了……

  只是韓王信站在城頭上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了鄙夷的神色。

  現如今的馬邑城可不是夯土城墻,而是水泥磚頭做的城墻,完全不怕水攻,相反的,城墻剛剛建好的那段時間,筑城的工人還不停的把水澆在城墻上,據說是為了幫助水泥硬化……

  雖然韓王信對此不甚了解,畢竟眼見為實,城墻并沒有因為潑水而導致融化剝落,盡管不知道是不是更加堅固了,但至少不怕水淹這一點,真實不虛!

  而且在筑城的時候,為了防止城市內澇,還特意挖了好多條下水管道,直接通向治水河道……

  所以,即便是堤壩被毀,水淹馬邑,洪水也可以順著下水道重新流回治水,不會在城中淤積。

  想到這里,韓王信吩咐身邊甲士,讓他去告知城中被征調的民夫,命令對方加高井口,免得到時候被洪水污染了……

  污染這個詞是他從劉盈這里學到的,雖然他不知道什么是污染,但古人也不是傻子,有條件吃井水的地方,人們幾乎不會去河里取水。

  無他,臟。

  ……………………………………

  代郡,班氏縣(今山西大同市東南)。

  近乎將代王一家軟禁在了王府之后,丁復帶領集結的代郡郡兵,悉數駐扎在此地,防范匈奴人從這里攻入代國。

  與此同時,他也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寫成奏疏,分別送到了櫟陽的相國府,以及劉盈的東宮。

  前者自然是對監國的蕭何說明情況,至于后者,則是防范劉邦真的因為兄弟情深,而對他做出處罰的時候,可以有一座靠山。

  畢竟,他現在是劉盈的門客,兄弟之情,如何比得過父子親情?

  況且,他也有話說啊,劉喜身為代王,要是拋下封地獨自跑路,那代國的軍隊只怕和匈奴人打起來的時候,分分鐘就不戰自潰了……

  所以,身為國尉,囚禁自家大王的行為就很合理!

  快到日中的時候,遠處恒山所投下的陰影處,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馬隊正在快速靠近。

  丁復抽出望遠鏡看了一下,見到馬隊中飄揚著一面碩大的漢軍戰旗,于是放下心來,準備親自出城迎接。

  雖然他和引軍來援的周勃沒多少交情,但那張臉他還是認識的。

  畢竟周勃是沛縣起兵的功候,在軍中無論是資歷還是戰功都能排的上號,周勃也許不認識丁復,但丁復必定認識周勃。

  城外數百米處,二人并騎之時,丁復特意落后了半個馬頭,周勃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滿意,回過頭來問道:“代王何在?”

  丁復神色有些不自然:“代王此刻安居王宮之中,并未親臨前線。”

  周勃松了一口氣,笑呵呵的點頭說道:“他不來正好,免得瞎指揮害死大家……”

  丁復只當沒聽見,自顧自的說道:“昨天傍晚接到接到飛鴿傳書,說是陛下已到句(gōu)注山(雁門山)之南,命令我匯合絳候,立刻向馬邑城行軍,如遇敵襲,只管就地堅守,不可輕敵冒進!”

  周勃先是點點頭,旋即不屑的說道:“區區匈奴,蕞爾蠻族,也值得如此小心謹慎?罷了、罷了,誰叫他軍令如山呢?吾等按照軍令行事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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