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文原本晁先生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
對方明顯是在懷疑陸源的話有問題。
可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懷疑的。
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經常在外面碰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每次都是讓陸源去幫他擦屁股。
杜洪文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
可晁先生卻是沒耐心聽他廢話,繼續用著命令的語氣,讓他打電話。
雖然心中對晁先生的語氣和態度有些不爽,杜洪文卻不敢再多說什么。
這個晁先生,他惹不起。
只得掏出了手機。
陸源的一顆心,徹底的提到了嗓子眼。
開始絕望了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料到會剛好這么巧,在這里遇上正好從外面回來的杜洪文。
所以剛剛那番“小少爺在外面碰到事,自己去看看”的說辭,分明就是臨時瞎掰的。
杜洪文的小兒子今晚壓根就沒有聯系過他。
可他在杜家向來深居簡出,除了杜洪文的那個小孩子之外,他一般都是極少出門,晚上出門的時候更少。
所以,這是他倉促間,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理由了。
而且他也相信,這個理由糊弄杜洪文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
事實也沒有出乎他預料,杜洪文那邊,果然糊弄過去了。
可誰知道……
眼看著杜洪文拿著手機,正在撥打他那個混賬小兒子的電話。
陸源的一顆心,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蚱。
想要腳底抹油,直接跑路。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別說此時那個姓晁的家伙已經在防備著自己了。
就算他們全無防備,在他跟杜洪文面前,自己也沒有任何能夠逃脫的機會。
只能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硬著頭皮站在原地。
“喂,爸!”
很快,杜洪文那被他開了免提的電話之中,傳出來一個聲音。
“小兔崽子,你現在在哪?”
“我在市區這邊打保齡球,這邊碰到一個王八蛋,非常的囂張,完全不把咱們杜家放在眼里,竟然還想動手打我,我……”
“嘟嘟嘟……”
杜洪文實在是不想再繼續聽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草包兒子廢話。
更加不想讓身邊的晁先生繼續聽這個小兔崽子的草包事跡。
直接掛斷了電話,偏頭看向晁先生,苦笑道:“晁先生,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確實經常在外面惹禍。”
“走吧!”晁先生點了點頭。
轉瞬之間,賓利車開走,漸漸的遠離了陸源。
“呼!”
陸源輕輕松了一口氣。
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陣陣的冷汗
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那輛車,啟動,飛速離開了杜家。
直到車子開出杜氏山莊數公里遠。
陸源的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險!
太險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是杜洪文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又是誰?
他接通電話:“好,我馬上過來。”
直到此時,陸源都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隨口編造的一個理由,竟然成了真了。
天不亡我。
在杜家忍辱負重這么多年,陸源第一次覺得杜洪文那個草包小兒子很可愛。
不過。
再怎么覺得他可愛。
既然已經成功離開了杜家,他當然是不可能按照剛剛電話中答應的那樣“馬上就過去”了。
那小子如果真惹到了什么人,被人弄死了,也跟他沒有關系了。
離開杜家一段距離之后。
陸源將車開到一截邊上欄桿損壞了的路段。
下車,果斷一腳將這輛伴隨了他多年的黑色越野車,一腳踢翻了下去。
這也代表著,從今日起。
他陸源,跟龍京杜家之間,將徹底的一刀兩斷。
將車子踢下懸崖之后,他便縱身一躍,飛上了路旁的一座山包。
準備抄一條近道,去龍京南城。
找杜少套。
而他剛剛偷出來的這個黑色布包,他也準備等下交給杜少譚之后,拿出來一起看。
……
杜家。
貴為堂堂杜家家主的杜洪文。
此時正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將跟他一起過來的晁先生一起從賓利車上接下來。
杜家,能夠在最近以來,實力突飛猛進,成為了真正實力比明面上的龍京第一家族秦家還要雄厚得多的家族。
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而這個代價就是,受制于人。
頭頂上多出來一個爹。
在以往的很長一段時間。
他們的這個爹,雖然每年都會從杜家拿走許多錢。
但平日里也沒有對他們有太多的指手畫腳。
而最近。
他們這個“爹”,卻是已經開始入駐龍京,并且對他們杜家的指手畫腳,越來越多了。
對此,杜家毫無脾氣。
既然當了對方的兒子,那就得有當兒子的覺悟。
對方可以扶植他們杜家,同時,也可以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滅了他們杜家。
“給我安排個清凈的地方,我需要調息一番。”
晁萬隆下車,對杜洪文說道。
他昨晚剛來到龍京,便遭遇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受傷不輕。
而今天一整天的時間,他都一直在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直到此時,才終于得以放松下來,找地方調息。
“好的,晁先生,請跟我來。”
杜洪文準備一路殘廢著晁萬隆。
卻被對方推到了一邊,輕哼了一聲:“雖然受了些傷,卻還不至于路都走不了。”
不多時。
杜洪文便將晁萬隆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他這位家主的書房,算得上是整個杜家最沒人敢打擾,最為清凈的地方之一了。
“嗯?”
剛剛帶著晁萬隆一起,推開書房的房門。
杜洪文面色頓時一變。
“怎么了?”
晁萬隆忙問。
“我的書房,有人來過!”
杜洪文說著,將晁萬隆扔在門口,快速的走向了書房一角的保險柜。
雖然他的書房,此時看起來與平時里也沒有太多變化。
但這終究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房門打開的一刻,他便迅速的通過一些并不明顯的蛛絲馬跡。
察覺到在不久之前,有人進來過。
而他可是下過死命令的。
他不在的時候,杜家的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他的書房。
他三兩下將自己的保險柜打開,面色頓時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