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護也聽到了霍斯寒的聲音，連忙起身穿衣服，“三爺怎么這么晚來了。”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曾經熟悉的腳步聲，沉穩的走進來。
顧語汐連忙將東西都放進推車里，推著推車站在一旁，低下頭，跟隨陪護恭敬的叫道：“三爺。”
霍斯寒冷淡嗯了一聲，目光先看向奶奶，然后又看向顧語汐問道：“這么晚了還做檢查，老太太的身體有什么異樣嗎？”
顧語汐頭低的更狠的，聲音也小了一些，“沒有，只是白天護士長囑托的，讓晚上再檢查觀察一次，以免老夫人有別的狀況。”
霍斯寒微微頷首，走過來，在她身旁停下。
顧語汐悄悄抬頭看向男人的背影。
四年未見，高大欣長的身姿，似乎消瘦了一些，清冽而又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身旁。
顧語汐心口淺淺的鈍痛。
她貪戀的看著霍斯寒的背影，忽然，霍斯寒回頭看了過來。
顧語汐急忙低下了頭。
霍斯寒的聲音在頭頂傳來，“老夫人剛剛醒了嗎？”
顧語汐余光瞥了眼床上，奶奶的眼睛又閉上了，仿佛已經睡了過去。
“沒有。”
“給老太太的藥里有安眠藥嗎？”
“......沒有。”
狹長的鳳眸瞇了瞇，霍斯寒看了看她，又回頭看向奶奶，彎腰幫奶奶掖了掖被子。
顧語汐緊張的看著他。
“您不用每次都躲著我。”霍斯寒拿起奶奶的手放進被子里，聲音冷淡無波，“有我在，您會一直好好的活著。”
那句‘好好的活著’，聽起來卻并沒有多少真切。
聽起來更像是折磨。
口罩下，顧語汐抿緊了嘴唇，雙手攥緊衣擺。
病床上的奶奶沒有任何反應，呼吸沉重而又平穩，像是已經很睡著。
這四年多，奶奶在這里過的也并沒有多好。
顧語汐閉上眼，輕輕吐了口氣。
再等等，她一定會把奶奶從這里帶出去。
顧語汐壓低聲音說：“三爺，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忙了。”
霍斯寒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顧語汐推著推車朝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護士長推開門走進來，跟顧語汐打了個照面。
顧語汐一怔，急忙垂下眼，“護士長。”
“嗯。”護士長一邊讓開路，一邊詫異的看著她點頭，“你來這里做什么？”
顧語汐頓了頓，側眸看了眼里面，小聲說：“我......是霍先生讓我來的。”
護士長點點頭，“老夫人沒什么事吧？”
“沒有。”
“好，你回去吧，小蔡來交你的班了。”
“好的。”
顧語汐快速推著推車朝外面走。
護士長詫異的奇怪道：“何護士的眼睛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大了？”
正說著，霍斯寒回頭看了過來，護士長連忙上前恭敬道：“霍先生。”
霍斯寒微微頷首，“有事嗎？”
護士長說：“您許久沒來了，我拿老夫人這段時間的病例給您看看。”
護士長說著將手中的病例遞給了霍斯寒。
霍斯寒接過去翻看，“剛剛那個護士是新來的？”
護士長一愣，“不是啊，那是何護士，霍先生一開始見過她的，不過何護士今天確實有些奇怪，聲音低了許多。”
陪護這時接道：“何護士說她感冒了，所以聲音才聽著奇怪的。”
護士長說：“不止聲音，眼睛似乎也變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帶了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