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秦捷,葉盞卿轉身下車。
秦捷被她一推,只感覺心里癢得不行。
轉身跟著她一道朝著后備箱走,葉盞卿取出自己那套裝備,秦捷則跟著背上自己的。
相互幫忙整理了一番,鎖好車,便拄著登山杖朝著目的地出發。
“現在走,大約兩個小時能登頂,然后差不多也日出了。”葉盞卿說。
秦捷點頭,“看不到日出也沒事。”
葉盞卿只以為秦捷是在安慰自己,笑了笑,“望日山是百分百能看到日出的,放心吧。”
秦捷不甚在意。
望日山不是什么著名旅游景點,以前也售過票。
收費不高,二十幾塊錢。
但由于這筆門票費并沒有被用在實質上——修路,山體維護等方面,被舉報后也就沒再收過費了。
雖然道路有些崎嶇,但兩人體力跟耐力都不錯,總體來說只要不遇傷一些極端天色, 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一路上遇著好幾個同樣上山的旅人,皆是友好的相視一笑,彼此加油鼓勁。
當然也有要下山的,兩人上坡時遇著一個——走路時一瘸一拐,說是在山上踩著了陷阱,順道提醒他們也小心。
葉盞卿感謝了對方的提醒,轉而從背包里遞出消炎藥,提醒對方趕快去打破傷風。
對方也是一陣感念。
秦捷站在一旁看著她,目光平靜,沒有焦急不耐。
“我沒事,你走吧,你男朋友還在等呢。”那人說了句。
葉盞卿啞聲,“不是我男朋友。”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你們看上去很般配。”
秦捷挑眉,很吃這句恭維。
從包里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啊?”
秦捷沒回答,“你的手機號碼多少,待會兒有人聯系你。”
那人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時間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打量著秦捷身上名貴的登山服,以及很有質感的手表,他咽了咽口水,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
秦捷轉過去,掛斷電話,“二十分鐘之后會有人來接你。”
對方表情有些懷疑,開車從市區到這兒,起碼得兩個小時。
但看秦捷的臉色平淡認真,并不像玩笑,糾結一番還是選擇等等看。
也不過二十分鐘。
安排完這茬,秦捷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葉盞卿,示意她繼續走。
葉盞卿點頭,對著那人道:“你放心,他說到做到。”
對方暈暈乎乎的應了一聲。
秦捷哼了哼,心里頗為受用。
兩人繼續出發,穿過山路進了松林道。
晨間山林里還彌漫著些許水霧,蒼翠的松柏葉間時不時滾落些冰珠,地上是大片大片枯松。
葉盞卿小心的行走,怕不小心踩著松果崴腳。
秦捷順勢伸出手,“來。”
葉盞卿看了眼他的手,緩緩握上。
接著她的手掌就被他緊緊包住,溫暖而充滿力量感。
秦捷走在前面,勻速前行,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穩當,葉盞卿被他牽著,絲毫沒有被拖著走的感覺。
偶爾遇到難行的陡坡,她自然握住秦捷的手臂,努力趟過去。
秦捷小心的扶著她,生怕把她摔著。
山坡上。
原本等到百無聊賴的旅者正忍著疼盯著手機上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
忽的聽見頭頂轉來一陣轟鳴聲,抬頭看去。
竟然見著一輛直升機穩穩的停在自己頭頂,接著一點一點降落在不遠處。
幾人抬著擔架接他。
他愣住,直到自己飛在天上才反應過來:“我靠!直升機啊!”
直升機聲響震天。
葉盞卿聞聲看向秦捷。
秦捷面色平常,沒有什么別的反應,只是對著葉盞卿伸手,“來。”
葉盞卿對上他的眼,回過神來,點點頭扶著他,當做支撐,翻過陡坡。
原本葉盞卿以為,兩人無法在日出前登上山頂,可等到兩人上山的那刻,太陽才一點一點從群峰間探頭。
葉盞卿想抬手指一指,卻發現兩人的手還是保持著一副緊握的狀態,動了動,沒掙開。
“再牽會兒。”秦捷低聲說。
寥寥無幾人的山頂,秦捷的手心很暖,紅日照著他的臉,有幾分溫柔。
葉盞卿耳廓發紅,掐著他的手背,借著巧勁兒掙出手。
秦捷怕自己傷著她,也只能任由她的手離開。
心里有些可惜,也不敢說什么,招呼著葉盞卿把他背包里的相機拿出來。
秦捷接過相機,稍稍調整片刻,慢慢對準那輪的紅日抓拍了幾張。
葉盞卿一會兒看他,一會兒看日出,臉上帶著笑,望著遠山,沒由來的心情好。
秦捷也笑,悄然將相機對上她,對著她的側臉摁下快門。
“真美。”秦捷輕聲說。
葉盞卿點頭,“是啊,真美。”
轉過頭,對上秦捷的相機,“你拍了什么?我看看。”
秦捷把照片調出來,展示在她眼前。
一張張絢麗的紅日照片劃過,抓拍角度都不一樣,從初露至巔峰,再到耀眼奪目。
秦捷的拍照手法其實算不上好,甚至都不能用手法來形容。
但架不住他有個好設備,只要稍稍找找角度,努努力也是能還原出景色八九分的美。
“拍的不錯。”葉盞卿違心的夸了句。
“嗯哼。”秦捷回了聲,手指摁動下一頁,忽的停止,“沒有了。”
葉盞卿點頭直起身子,“那你再拍點對面的群山,我感覺也挺好看的。”
秦捷照做,但拍出來的照片著實不如人意。
葉盞卿有些夸不下去,然后就打著哈哈招呼秦捷坐會兒,看看風景。
秦捷讓葉盞卿把相機給他放回包里,順道拿出水杯來。
秦捷的水壺很大,很重,中間喝了些,但甫一上手還是覺得沉,拿出水壺遞給他,秦捷沒有先喝,而是給她倒了一杯。
“喝點。”
“謝謝。”葉盞卿接過小水杯,秦捷又給自己倒了杯,接著將水杯往她的杯身上一撞,碰了個杯。
葉盞卿想笑,瞇著眼睛喝了水,秦捷又給她倒了點。
葉盞卿回了他一次碰杯。
秦捷也笑。
晨間涼風徐徐,兩人身上都出了汗,秦捷時不時低著頭,還能嗅到脖間那件T的幽香。
是獨屬于葉盞卿的味道。
他忽的有些癢。
不只是心,背上也癢。
皺了皺眉,努力將那股癢意降下去。
可越是想鎮壓,越是傳導的洶涌,眉宇皺起,薄唇緊抿。
“怎么了?”葉盞卿問。
“沒事。”秦捷佯裝無事的喝了口水。
后背此刻癢到了極點。
葉盞卿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不太相信他確實無事。
“你怎么了?”她再次問。
秦捷這次沒說話了,大手緊緊握著水杯。
葉盞卿覺著不對勁,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些:“你沒事吧?”
聽出她聲音里的緊張擔憂,秦捷松開緊抿的薄唇,抬眸看向她。
眼神復雜。
難以啟齒道:“我,有點,癢。”
“啊?”葉盞卿沒明白過來。
秦捷再次張嘴,語氣帶著些破罐子破摔的沖動:“我的背很癢。”
葉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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