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透視神醫在都市 > 第兩千四百七十七章 魚之煩
  小城即里外的小河邊。

  此時一個少年滿臉痛苦的用河水清洗著臉上的血跡和身上的傷口。

  鮮紅的血在慘白的月光下漆黑如墨。

  被侵染的河水順著小河向遠處流淌,不一會便消失在了河道盡頭。

  河水之中,一輪皎月隨著嘩啦啦作響水滴落下的聲音,不斷浮現著漣漪。

  不一會功夫。

  少年將身上的血跡上下清理了一遍這才剛過小河來到了對岸。

  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上午那會那老者垂釣的地方。

  此時那里自然不會有人垂釣。

  稍稍愣了一下神,少年起身朝著遠處山林間走去。

  雖然太陽早已下山,但皎潔的月光卻是照亮了山林。

  哪怕沒有火把,少年也不會擔心會被絆倒。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少年在山林之中兜兜轉轉,終于是來到了一座小茅草屋的院前。

  推開簡陋的院門,少年滿臉疲憊的徑直進了茅屋。

  精疲力竭的少年再也無力支撐頭一歪便倒在了用茅草鋪墊的床上。

  正要昏昏沉沉睡去的少年卻被胸前的一個硬物咯的一痛,頓時又清醒了過來。

  他伸手在懷里摸索了一下。

  待得手伸出來,他輕輕的一聲嘆息。

  此時在他手中,先前少女用石子刻下的木牌已經斷成了兩半,興許是先前那少女的仆人在拳打腳踢之時把這木牌給打斷了。

  “明天我也會忘記這一切嗎?”

  看著手中木牌,少年不經又想起了先前的少女。

  就如那少女一夢醒來后邊不記得他一樣,他知道,他一覺醒來只怕也會忘記那個少女。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小心翼翼的掀起床榻上枯草,將斷裂的木牌放在了枯草下面這才昏昏沉沉倒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

  嘰嘰喳喳……

  山林之中,鳥兒總是醒的最早。

  而鳥鳴之聲也是將昏睡的少年吵醒了過來。

  從床榻上揉了揉眼睛爬起身子。

  然而身上的痛楚卻讓少年忍不住眉頭一皺。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此時在他的裸露的胸前,青紫淤痕遍體都是。

  少年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窗外。

  然而此時窗外大霧彌漫,一丈開外就幾乎快要看不清有什么了。

  雖然身上陣陣疼痛不止。

  但少年還是咬了咬牙爬起身子打開了房門。

  山間清新的空氣讓少年心緒一陣平靜,甚至仿佛連帶著身上的疼痛也跟著減緩了不少。

  在身上揉了揉。

  少年四下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可是一番尋找無果,少年無奈一嘆出了院門朝著一旁山林間走去。

  不大會功夫,少年又反悔了小院,只是此時他手中奪了幾根長長的藤蔓。

  在小院的木墩上坐下。

  少年拉動著藤蔓開始編織起來。

  隨著朝陽初升,山林間的濃霧也開始消散。

  而少年的面前,一個雖然簡陋,但卻看上去十分結實的背簍已經編織完成。

  看了看天氣估摸了一下時辰。

  少年背起背簍便離開了小院。

  不多時后,山林間一小片果林中。

  少年小心的爬上一顆大樹在一段還算粗的樹枝上坐了下來。

  隨手摘了一顆山果在衣服上擦了擦,隨即咬下一大口。

  馬上就要下山了,他還要存些錢留著到時候買糧食過冬,他中午實在是不舍得花錢在城里買吃的,所以這早上就只能盡可能是多吃一點,然后中午省點錢。

  一連吃了七八個承認拳頭大小的山果,直到少年的肚子里再也塞不下一口食物他才停了下來。

  稍稍歇息了片刻,他樹上一些看上去品相較好的山果摘下來丟在地上。

  就一會功夫,四周圍的地上已經到處都是他從樹上扔下來的山果了。

  跳下果樹將那些山果一一收進背簍,少年動身朝著下山的小路走去。

  臨近正午。

  少年來到了距離小城三五里外的一條小河邊。

  少年不自覺的朝著遠處小河深水處的岸邊看去。

  此時那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又在這里垂釣了。

  饑渴難耐的少年來到河邊大口大口的吞吸了一些清水。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然天道無善惡,萬物如芻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然圣人有善惡,百姓為芻狗。

  人道有念,一念悟,天地通達,一念生,窮兇極惡,一念亡,道消身死。”

  那垂釣的老者似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河邊正在歇息的少年默默看了一眼那老者。

  然而正在此時,那老者擲于水中的魚漂忽然一動,緊接著那魚漂猛地消失在了水面。

  少年見狀一愣。

  然而那老者看著水中消失的魚漂卻是沒有絲毫動靜,似乎并不打算拉起手中魚竿。

  少年一時間心中萬分的困惑。

  這老者是來垂釣的嗎?

  看了看放在一旁樹蔭下的背簍。

  少年遲疑了一下邁步朝著老者走去。

  “你是在釣魚嗎?”

  來到老者身后,少年想了想這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

  老者搖了搖頭淡淡道。

  “那你又為什么在這里垂釣呢?”

  少年愈發不解的問道。

  “我在為這水中魚兒而惋惜。”

  老者平靜說道。

  “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猶勝過人,何以惋惜?”

  少年不自覺的問道。

  “這河會斷,水會干,水干之時就是魚兒亡命之時,豈不惋惜?”

  老者平靜道。

  少年聞言眉頭緊皺的陷入了沉思。

  他的腦袋里此時有些混亂,但他卻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萬物皆有生死,天地尚有四季更迭,魚于水中樂,爾不知其樂,卻憂其煩?”

  “你知魚之樂,那又豈能不知魚之煩?”

  老者淡淡反問道。

  “我不知魚之樂,亦不知魚之煩,但我知魚在水中自由,而離開水面它若非為野獸果腹,就是為桌上一餐。

  吾雖非魚,亦知向生死。”

  少年雖然不知自己心中為什么會蹦出這樣的想法,但他還是如實說道。

  “若魚能離開水面,又不失自由,如何?”

  老者依然是淡淡的問道。

  “人有人道,魚有魚道,魚離水而不死,妖也。”

  少年的回答愈發肯定,也愈發迅速。

  “妖不也是由鳥獸魚蟲修行而來?”

  老者繼續問道。

  “但妖只是故事,而魚卻活在水中。”

  少年稍稍沉默了一下后說道。

  “墮落于欲望者多,沖破這枷鎖者少。”

  迷失于紅塵者多,追尋那前路者少。

  喪氣于挫折者多,不屈在無望者少。

  甘愿于平庸者多,奮起拼命運者少。

  是故。

  為妖者少,少為人所聞,是為故事。

  為魚者多,多為人所見,故為常識。”

  說話間,老者收起魚竿、魚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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