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塊石頭，一共花了兩千五百萬，親眼看到石頭裝車后，方毅和梁天磊才離開銀行。
“還真是運氣好啊，原以為東西就要拱手送人了，誰知道孔云濤竟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我都不知道是該說咱們幸運，還是說他太倒霉。”
路上，回想起先前的事，梁天磊還很唏噓，他并不知道方毅先前就和那老先生見過，還幫過他，只以為孔云濤遇到王祐，是運氣使然，點兒太背了。
剛才發生的事，方毅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真的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人會有那樣大的來頭，而且還幫他解了圍，離開時，他有心去道一聲謝，不過卻沒見到老人。
仔細想想，他覺得以對方的身份，即便自己之前幫過他，他也不大可能刻意來幫自己，聽他所說媒體報道大地集團的事，方毅猜想，對方多半是在想調查大地集團的情況下，順手幫自己解決一個小麻煩而已。
既然不是刻意的，他如果去道謝，難免有種拉關系的嫌疑，畢竟對方身份不一般嘛。
考慮到這些，方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金陵銀行三層會客室，落地窗前，王祐正看著方毅的車揚長而去。
“老領導，您認識那個方毅？”見王祐看得出神，秦子誠有些疑惑的問道。
以他對王祐的了解，對方既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不會為了幾篇小小的報道就大做文章，畢竟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管這些小事？
剛才他們一直在A區閑逛，本沒有去B區的意思，正是看到方毅在B區，王祐才叫他過去的。
略微思索，老領導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反常，所以他不禁有此一問。
王祐聞言，笑了笑，揚起手中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玻璃種翡翠：“我跟他不認識，不過，這塊石頭，就是那個叫方毅的小伙子看出來的。”
秦子誠聞言，看了看王祐手中的玻璃種翡翠，更加疑惑了，雖然不知道方毅怎么會幫王祐看石頭，但方毅既然來這兒買原石，多半是玉石商人，或者鑒石師，以他這樣的身份，看出一些石頭中有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啊。
他諂諂一笑：“老領導，這石頭雖好，但頂了天也就百十萬左右，您在任時，多少人給您送東西，價值何止億萬，您可都沒眨過眼啊。”
曾經多少尋幫助的人給王祐送重禮，王祐都沒收過，難道這百來萬的東西就把他收買了？
聽聞秦子誠這話，王祐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傳遞了錯誤的信息。
其實他幫方毅，和這塊石頭沒有半點關系，甚至連和方毅之前幫他，也無關。
“這個小伙子，看起來面善得很，和我一個故友，有幾分相像。”
“啊？”一聽這話，秦子誠懵了，這算什么理由？這天底下那么多人，長得像的不一抓一大把？
“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您幫他？”他問道。
“也不算是幫他吧，怎么，難道你覺得大地集團的工程質量有問題，不該被調查？”
王祐反問道。
被這么一問，秦子誠悚然一驚，急忙搖頭：“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大地集團有問題，自然該查，只不過有專門的人會去處理嘛。
您老開口，陣仗未免有些大了，大地集團畢竟是南海商會的支柱之一，動了他們，南海商會背后那位，恐怕會心生不滿啊。”
“呵！”
秦子誠話沒說完，王祐已經冷冷的笑了起來，笑容中，夾雜著幾分不屑，還有幾分怒氣。
“他真以為我們幾個老家伙，不知道許家是怎么倒的？”
王祐和藹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厲色，說出來的話，讓秦子誠神情一變。
“他借南海商會之手，妄圖掌控整個東南沿海的經濟，難道以為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王祐看了看震驚的秦子誠，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道：
“以前不理會他，是覺得他還知道分寸，可如今，他行事越發肆意妄為。
東南沿海之企業，如他甕中之鱉，生殺予奪，皆由心情，很多事情，已然越界，我們都覺得，是時候給他敲敲警鐘了！”
王祐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得秦子誠聽后，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更是驚駭不已，他本以為，今天的事，是老領導欠考慮了，卻沒曾想，他想到的，老領導都想到了。
而且老領導想的，遠比他多得多，今天發生的一切，看似偶然，實則，竟皆在掌握？
到底是老領導啊，一舉一動，皆有所謀，聽明白王祐所說，秦子誠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面色更加恭敬。
同時，心中也不禁暗暗為孔云濤默哀。
大地集團如果只是因為工程質量不過關而被查，那可能會脫一層皮，可要是牽扯到上頭兩個陣營的博弈，只怕最后，能剩下一層皮，都算是好的......
“好！”
見到石頭里接二連三的開出好玉，梁天磊高興得手舞足蹈，就差跳起來了。
方毅的公司目前就他一個人，他當然不可能把所活兒都給干完，梁天磊也知道這點，所以他們買好石頭后，并沒有去方毅的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梁氏集團處理原石的廠房，三十五塊石頭，除了五塊沒有開出東西，其余的，全部是上好的翡翠。
而這五塊之所以沒有開出東西，也是方毅故意為之，畢竟如果百分之百開出玉石，未免太讓人驚駭了，他只需要將原石的成本控制好，保證每次都能大賺就行，沒必要每塊石頭都開出玉來。
不過即便如此，方毅開出玉石的幾率也太高了，高得讓梁天磊不敢相信，也更加驚訝于他的眼力。
“方毅，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有什么竅門兒，竟然能看出這么多原石里頭的有玉？”
叫嚷了一陣之后，梁天磊按下激動的心情，神情認真的看著方毅，極虛心的向他討教。
他打定主意，如果方毅肯教他看石頭的絕招，哪怕方毅年齡比他小，他也愿意當場拜方毅為師，給他磕頭。
可是，方毅顯然不肯教他，面對梁天磊的詢問，他只回了句：“你確實很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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