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方毅問道。
“許總正領著他們去倉庫看石頭呢。”聽到這話，方毅點了點頭，然后，又老神在在的和李靖雯接著下象棋。
大概過了近一個小時的功夫，許曼婷終于從倉庫回來，臉上的表情，帶有幾分不忿。
“賣了？”方毅看也沒看她，直接問道。
“照你的意思，把你挑選出來的那些石頭全賣了。”接過白鷺遞來的一杯水，許曼婷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多少錢？”方毅又問。
“原價十一億的原石，他們只肯出三億，最后被我抬到四億。”許曼婷如實回答。
聽到這個數字，方毅沖她豎起大拇指，硬生生抬高一億，挺厲害的。
不過許曼婷顯然對這個價格不滿意，見到方毅還沖她豎大拇指，她差點沒憋屈死。
“原價十一億的原石，隨隨便便開幾塊出來都不止這個價格，你卻說他們給的價格只要高過一億就賣，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要不是因為之前就得了方毅的吩咐，別說四億了，對方就是給十四億，她也不會賣！
見到許曼婷一臉憋屈和不忿，方毅笑得如沐春風，站起身走到墻角，他把放在角落的兩塊原石都給搬了出來。
“這兩塊石頭，是我之前讓白秘書在那批石頭里挑出來的，是隨機挑的吧？”方毅問道。
“是隨機挑的，方總。”白鷺回答道。
“那就好。”方毅點了點頭，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見他將兩塊石頭擺好，然后一邊一巴掌，把兩塊石頭拍得粉碎。
“嚯！”
三人被方毅突入起來的鐵砂掌表演給嚇了一跳。
“看看。”方毅道。
三人聞言，一臉震驚的看著方毅的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掌心碎大石的。
“我是讓你們看石頭！”見到三人的關注點明顯偏了，方毅沒好氣的拍拍手上的灰塵，指著地上。
眾人這才將目光移向地面的石頭。
可是......
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啊。
她們都很疑惑。
一看她們茫然的眼神，方毅就知道白折騰了，不得不主動解釋：“難道你們沒發現，這兩塊石頭里什么都沒有么？這只是普通的石頭。”
“你想說什么？”許曼婷忽然有點明白方毅的意圖了。
“我想說的就是，那批石頭雖然從外觀上看，極具誘惑，但實際上外強中干，所有的石頭都和這兩塊一樣，里面根本就沒有玉！”方毅總算是說出了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眾人聞言，吃驚的同時，也恍然大悟。
“雖然這兩塊石頭是隨機挑選出來的，但那么多石頭，你怎么敢這么肯定？”許曼婷覺得方毅太過武斷。
方毅第一次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瞪了和他抬杠的許曼婷一眼：“忘了你家老板我開公司前是干什么的了？”
這話一出口，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她們才想起公司的傳言，方毅開公司之前可是個眼力極好的鑒石大師！
這是梁天磊告訴她們的。
因為沒見過方毅展露本事，她們一直都不怎么相信呢，雖然奇怪公司的玉石生意沒虧過錢，但也僅僅只是奇怪而已，方毅要不說這個話題，她們都要忘了。
“你們有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見到三人聽了自己的話竟一點反應都沒有，方毅愕然道。
“噗嗤！”
看著方毅認真的神情，李靖雯忽然覺得他的樣子有點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一笑，連白鷺也笑起來。
“喂，你們笑什么，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們討論這個話題啊！”見到兩人笑起來，方毅只感覺莫名其妙。
他將臉對準了唯一沒笑的許曼婷。
“這些石頭我全都看過，里面有沒有玉難道我還會不清楚？別說賣四億了，能賣出去四百萬咱們都是血賺，再說了，本來也沒要本錢。”
這批石頭是梁天磊送他的，根本就沒有要錢。
方毅之前雖說打包收購梁氏集團的所有原石，但只是收有價值的，沒有價值的那種，他當然不會買。很多沒價值的石頭，都是梁氏集團以前自己的鑒石師傅們買的，光看外表每一塊都價值連城，實際上一文不值。
在去運石頭的時候，方毅專門把那些沒用的挑出來，梁天磊知道方毅的驚人眼力，也信他的話，聽說這些石頭沒用，便全送給了方毅，讓他找幾個冤大頭低價賣出去，不說回本，賣個幾千萬還是沒問題。
方毅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準備找幾個冤大頭，不過后來一想，與其找別的冤大頭得罪人，還不如等著趙氏集團這個冤大頭出手。
所以就等到了現在。
不過事情還真如他所料，一番虛假宣傳搞出去，趙氏集團真的迫不及待的來當冤大頭了。
聽方毅說完這些，三人總算明白了他的部署，李靖雯和白鷺都不笑了，還有些欽佩的看著他。
至于許曼婷，眼中依舊帶著懷疑的色彩，她還是覺得虧，也不相信方毅看原石能百分百看準，畢竟他們家經營那么多年玉石，還沒遇到過能百分百看準原石的鑒石師傅呢。
不過她對方毅的懷疑并未持續太久，在趙氏集團的人苦大仇深的找上門來想退貨的時候，她便不得不相信了方毅的話。
趙氏集團的人拿著石頭回去，本想看看有多少利潤，誰知道一開出來，全是廢石，趙伯修勃然大怒，哪里還不知道被方毅耍了，立馬便讓手下來退貨。
不過，退貨當然沒能成功。
方毅賣給趙氏集團的石頭來源于梁氏集團，而梁氏集團當初買這批石頭可全是從正規途徑買的，每一塊石頭多少錢，估價多少，都記錄得詳詳細細，每塊石頭上還有標簽。
而趙氏集團在買之前，也派鑒石師傅來看過，雖然抱著打包價買的心思沒有細看，但流程上確實是有鑒石師看了的。
一品玉業買賣公平，并不存在欺詐行為，趙氏集團買到廢石，只能說是公司的鑒石師無能，卻無法怪罪到一品玉業頭上，這事兒是工商監察局的人來定性的。
監察局的一把手可是記著方毅和王祐的關系呢，就是有問題，他都不得不偏袒一二，何況，方毅的公司本來就沒問題。
趙氏集團和一品玉業扯了幾天皮，在監察局將此事定性后，便不了了之了。
......
惡心人不成，反倒被惡心了一通。
趙伯修氣得幾天都沒吃下飯。
不過，雖然花四億從方毅公司買回來一批爛石頭很令人生氣，但這也只是一節小小插曲。
四億是不少，但對即將展望整個金陵玉石行業的趙伯修而言，也不過是點小錢罷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趙伯修不得不將此事拋在腦后，原因無他，因為趙氏玉業在緊鑼密鼓的布置中，終于迎來了開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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