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譚安妮表情這么嚴肅，一時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聽......還能聽什么......聽打斗的聲音啊！”
他茫然的看著譚安妮。
聽他說完，譚安妮松了口氣：“這有什么好聽的。”
“沒什么好聽的，但至少也得知道誰輸誰贏吧，不然萬一白秘書支撐不住，要求援都沒人能幫忙。”
沈延年是為了隊友的安危才如此提議，他不明白譚安妮為什么這么嚴肅。
“就算白秘書求援，咱們也幫不上忙，就別去添亂了，萬一再傷著你們，我不好跟老板交代，等芷妍回來再說。”
譚安妮知道訓練場在發生著什么，更知道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聽都不能聽！
“可是......”
見到譚安妮不允許，沈延年還想據理力爭一下，譚安妮已經不再給他機會：“你忘了老板之前說讓你們聽我的？就在這兒待著！”
這話一出口，沈延年立馬不知道怎么反駁了。
方毅之前確實說，要他們都聽譚安妮的。
“安妮姐，我怎么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啊。”沈延年印象中，譚安妮很好說話的，可是現在的反應，跟平時截然不同。
不過對于這個疑問，譚安妮一句話沒說，也沒解釋的意思，徑直走到另一旁去了。
這里離方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遠，胡芷妍一去一回，一個小時都用不了，她只希望，方毅和白鷺能盡快完事，不然等胡芷妍回來，該用什么理由阻攔，她都不知道了。
“好了，安妮姐也是擔心我們的安危，讓我們等就等吧，白秘書強得很，應該不會出意外的。”
看到沈延年一臉不忿，程瀟上前安慰了幾句，將他拉到一旁去了。
......
和譚安妮想的沒錯，一個小時不到，胡芷妍和閆曉武就回來了，而且成功拿到了黑色藥丸。
“快，看看他們怎么樣了......”
胡芷妍一來，就拉著譚安妮要去訓練場，譚安妮心里卻拿不定主意。
“這藥有用么？”她問道。
“誰知道呢，應該有用吧。”胡芷妍說道。
“要不還是讓艾瑞克想檢查一下，萬一吃出問題了怎么辦？”譚安妮還是想盡可能的拖一下時間。
不過艾瑞克卻搖了搖頭：“老板現在的情況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也沒見過，這藥我就是檢查，也毫無頭緒，還不如直接給他試，說不定有用，老板之前和我說過。”
“你看，艾瑞克都說沒什么好檢查的，別擔心了，快走，死馬當活馬醫！”
胡芷妍說著，不由分說的將譚安妮給拉了出去，眾人也跟在后頭，快步走向訓練場。
而訓練場中，此刻正一片狼藉。
不對，是訓練場的一個角落一片狼藉。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
醒過來的方毅腦瓜子嗡嗡的，同樣的兩個字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久久無法消散。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猜到了，而且他的猜測也得到了正在穿衣服的白鷺的證實，回頭看了一眼，他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
白鷺身上有很多血痕，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他的指甲縫里還有不少凝固的血，毫無疑問，對方身上的傷痕都是自己的杰作。
他不得不想起和楊幼儀的那個夜晚，楊幼儀身上也是很多傷口，但那次是咬痕，這次是抓痕。
不過不管什么痕，都讓他覺得自己很混蛋。
“對不起......”
看了白鷺一眼，方毅知道說這句話沒什么用，但還是不得不說，沉默只會讓他的負罪感更重。
白鷺臉上畫著淡妝，但眼淚早就將妝容弄花了，聽到方毅的聲音，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她伸手指了指方毅手上的衣服。
“那是我的。”她說道。
“啊？”
方毅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手里拿著的衣服里，夾著一條內褲。
“哦......不......不好意思......”
他說著，急忙將褲子遞給白鷺。
白鷺想上前來拿，一種撕裂般的痛楚從小腹傳來，讓她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方毅急忙扶住她。
“沒事吧？”
說完這話，方毅覺得自己太傻逼了，要是沒事，會連站都站不穩？
“沒事......”
白鷺說著，拿過方毅手里的東西，兀自穿上。
她的身材很好，現在的風景也很好，但方毅卻沒工夫欣賞。
唉。
他心里重重嘆一口氣，明明自己在白鷺心里形象挺不錯，怎么就發生這種事了呢！
這下自己該怎么面對她？
她會怎么想自己？
方毅不知道，但有件事他比較疑惑，白鷺除了外衣被扯壞，里面的衣物全是好的，不應該呀。
自己都失控了還能這么講究？
方毅思考著，而白鷺已經穿好了衣服，她特意將外套留下來，擦去了身上的血跡，還有地上的，最后還將衣服遞給方毅，讓方毅擦擦他身上的。
看著手中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衣不蔽體的白鷺，方毅急忙將自己那件被撕壞但還能穿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低頭看著白鷺的臉，方毅嘴巴張了張，話說一半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方總，你不用自責，我......我心甘情愿的。”
也許是看出了方毅的心思，白鷺主動開口了，方毅卻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實話。
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也許她是不想自己太內疚才這么說來寬慰自己吧。
如此想著，方毅心里更內疚了。
想說點什么，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這件事之后再談，先出去吧，剛才發生的那些......”
方毅話沒說完，白鷺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方總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方毅點了點頭，然后扶著白鷺走向大門。
白鷺在方毅的攙扶下艱難的走著，腹部傳來的陣痛讓她比以往更加清醒。
抬頭看了方毅一眼，看到的是他恢復正常后，棱角分明的側臉。
其實她剛才的話并非安慰方毅，她真的心甘情愿。
這應該是自己離他最近的一次，回去后，就又要變成他的下屬了。
白鷺如此想著，心里也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件事，不會有什么結果的，但好在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方毅不說，她也會守好自己的嘴巴。
就當沒發生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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