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漢氣的放下四妮，出了院子。
“這都一天了，王八羔子，定是又跑去賭了。手里有兩錢，就不安生了。以后別把銀子給你爹，他這輩子就這樣了。只要不餓著他，就甭管他。”
大郎嘆了一口氣，“哎！”
“奶，我們回去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嗯。”
送走了大郎、二郎，薛老太便將院門關上。和大妮一起區分著種子，有的菜種放了好多年了，需要丟掉了。
四妮邁著小短腿，湊了過來。趁著二人不注意，時不時偷拿上一兩粒種子。塞進空間，交給系統打理。
【宿主，已經隔絕出來一塊種植區域，種子已經埋入土壤中。】
貌似她好像什么種子都偷了一兩粒，不需要區分一下種植季節嗎？
【宿主可以把系統倉庫提供的種植區域，想象成qq農場，是不需要區分種植季節。種植時長足夠，它就會開花結果，也會枯萎老去。】
明白了！
四妮放心了，又開始盤算著去哪里搞果樹苗。
【宿主需要在系統倉庫里養一些雞或者鳥，因為它們吃蟲。】
種在空間里的蔬菜，還會生蟲？
【是的！宿主，這是系統倉庫，不是空間。】
系統倉庫和小說里描述的空間很像，除了沒有白天黑夜區別，更沒有日月星辰。好像也沒有見過下雨下雪，貌似沒有啥兩樣！
【二者是不同的，空間是可以調整時長的，自然災害等等，系統倉庫不具備這些功能。】
無論是空間還是倉庫，不都是系統給予的嗎？再說，都喊這么久了，今天怎么突然就科普起來呢？
系統今天很奇怪！
【宿主開心就好！】
三月三，芥菜煮雞蛋，勝似靈丹妙藥。沒有去趕廟會的村民，無需齋戒，一大清早便出門去挖芥菜，更多的是去掃墓祭祖。
三月初四、初五，興隆鎮百姓掃墓祭祖的高峰期。
三月初三大部分本地百姓是去趕廟會，到了初六才去墳前的，終是少數，多是一些前面幾日有事情耽擱了。比如開鋪子、或者在廟會上擺攤的小販。
亦或者干脆選擇在三月初三之前，初一、初二之時，選擇二月末的人鳳毛麟角。
“薛大姐，在家嗎？”
之前買過野豬肉的鄰居，提著小竹籃，站在院門口喊了一嗓子。
薛老太一邊詢問來人，一邊開著院門。
“啥事啊？”
“家里的田地太多，便沒有去趕廟會。挖了些護身菜回來，煮雞蛋，這不還剩下一些，丟了怪可惜的。薛大姐拿去包餃子陷用，給四妮吃。”
薛老太一邊接著籃子，一邊客套道：“這多不好意思。我家老頭不愛湊熱鬧，沒跟著一塊兒上山。這不，又釣上來幾條魚，我都吃膩了。大妹子等會，我去把籃子給你騰出來，再給你裝條魚。”
“薛大姐太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拿。我這就是一點不值錢的野菜，只是費了一點功夫清洗而已！魚你不想吃了，可以養著，明天拿去集市賣掉。”
薛老太已經進了廚房，聽見了也沒有停下腳步回應。往年三月三，這家鄰居也沒有去趕廟會。
說田地多忙那是扯淡，心疼銀錢才是真的。哪一年三月三這天，也不曾前來送過野菜。
面對鄰居示好，薛老太也不讓鄰居寒心。其實主要的因素是因為，薛老太寧可自己吃虧一點，也不想欠人恩惠！
待薛老太路過時候，四妮好奇的張望一番。原來就是一竹籃芥菜，只是在這里的叫法不同了。
一竹籃野菜換一條大草魚，還是活蹦亂跳的那種，瞧瞧多劃算。
“薛大姐這，這太客氣了。”
嘴上說著客氣，眉眼都翹起來了，手更沒有客氣，一把接過竹籃。
薛老太客套一下，“拿著吧，都是老鄰居了！這些年，大妹子一家，也沒少幫忙我家！”
“鄰里鄰居的，別光說我家，薛大姐一家也時常照拂我們家。這魚今天不殺，明個一大早我再拿去河邊殺。”
顯然，這鄰居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楚家今日齋戒，干脆再借機示好一番。
壓根兒不提天色不早了，等處理好草魚，再燒火煮飯真要摸黑兒了。吃飯的時候還需要點燈，若不然萬一被魚刺卡住喉嚨可就麻煩了。
再說晚上吃魚，一股子魚腥味在嘴里。而且，容易將老鼠、野貓野狗引進院子。
薛老太但笑不語，擺明了送客的意思，“呵呵。”
“不早了，我得回去生火做飯！”
“大妹子，慢走，不送。”
待鄰居一走，薛老太正要關門，楚老漢回來了。
楚老漢喊道：“老婆子等等我！”
晚上芥菜疙瘩湯，瓷壺里的香油朝著鍋里，落下最后幾滴油。
“老頭子，下次去鎮上，記得打壺香油回來。”
瓷壺并不大，畢竟香油挺貴的。
楚老漢盯著燃燒的柴火出神，連薛老太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四妮坐在楚老漢的懷中，仰著頭，奶聲奶氣的喊一聲，“爺爺！”
薛老太將手中的勺子往灶臺邊緣一敲，發出響聲，這才把楚老漢喚回神來。
“老頭子，你想什么呢？”
楚老漢搖搖頭，“沒什么！”
薛老太一臉不信，“你心里有事！”
楚老漢放下四妮，將灶門的火退掉，“沒！”
薛老太一改之前毛躁，心平氣和的說道：“老頭子，我嫁給你多少年呢？”
楚老漢端起一碗疙瘩湯，“老婆子，別問了，行嗎？”
“行！”
四妮仰著脖子，薛老太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只見薛老太抬一下手，很快便放下，改為端起碗的動作。
但是，四妮心里明白，奶奶哭了。
氣氛顯得壓抑，祖孫三人誰都沒有再開口。這頓晚飯，三人都沒有吃上幾口，便倒給了兩只狗崽。
半晌后，四妮閉著眼假裝睡著，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爺奶開口。最后，四妮是真的進入夢鄉。
楚老漢起身，披一件外衫便去了院子里坐著。
薛老太只是翻一個身，默默流著淚。多年的夫妻感情，都無法值得糟老頭子的信任嗎？
薛老太一直都知道楚老漢心中藏著秘密，她也不是非要知道哪個秘密，她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秘密，令糟老頭子這么多年有家不能歸，隱姓埋名藏于這小村莊中。
“徒兒！為師快死了！”
薛老太又想起了師傅彌留之際的樣子。
“為師還記得，那年你不過八歲，卻敢為了救父獨自進山采藥。
呵呵，如果不是遇見為師，你就要被毒蛇給毒死了。
我還記得當時，為師給你解毒以后，你背著草藥就要跑。
為師笑你的父親是一個庸醫，你硬是罵了為師一路。”
那一年，薛老太十四歲，哭的稀里嘩啦，“師傅，你不會死的，你可是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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