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
唐糖在離開獨白后,心里越想越擔心。
安筱夢那個女人那么針對小夫人,還特意點名讓她一起去拍攝,萬一搞的陰謀詭計小夫人應付不了怎么辦?
這種時候,她立刻就想到了謝硯辭。
要是小夫人受了委屈,三爺一定可以幫她找回場子的。
想到這,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謝硯辭。
彼時的謝硯辭,恰好就在廣場二樓的總負責人辦公室,和他一起的還有景梟,兩人大馬金刀地坐著,對面站著戰戰兢兢的廣場老板。
涼爽的空調屋內,老板也是一頭冷汗,后背的衣服濕黏黏地貼在背上,他咽了咽口水,看著兩個煞神,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老板臉都快笑爛了,但是眼中卻透露出一股沮喪的情緒。
想想也是,他河東那塊山可是祖上傳下來的,上面還有天然溫泉,這可是塊無價之寶,全京城誰不羨慕啊!
但是現在,他也只有把這塊風水寶地拱手讓人。
謝硯辭建在河東的那個度假莊園又擴大了范圍,看上了老板的那座祖山。
老板還能怎么辦,他敢得罪謝硯辭嗎?
不,他不敢。
他甚至還不敢報價。
“別給辭弟省錢,想報多少就報多少,”景梟指尖夾著雪茄,吞云吐霧,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老板干巴巴地笑著,心想道,他哪敢啊!
無趣,景梟嗤笑一聲,起身走到窗戶邊,垂眸間就看見了一樓廣場中央的拍攝場地。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目光落在其中一個清純秀麗的臉上,英挺的眉頭皺了下。
這雙澄凈明澈的杏眼,和她是那么地像。
在景梟的注意力都被一樓的人奪走的時候,謝硯辭和老板也達成了交易。
等兩人離開后,老板才敢擦掉額頭的汗水,好歹,把這兩尊煞神給送走了。
謝硯辭和景梟出去之后就分道揚鑣,景梟走的直達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而謝硯辭,接到了唐糖的電話。
聽見她說的廣場名字后,謝硯辭立馬調了個頭。
他站在扶梯邊上,這個角度恰好能將一樓廣場中央的一切盡收眼底。
從安筱夢建議安昭代替助理拍攝,到那狠狠的一巴掌,他全部都看見了。
一瞬間,周圍的氣壓一下子低到極致。
拍攝場地中央,安昭捂著臉,心里已經被憤怒孫填滿,抬眼的那刻,卻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距離她越來越近。
“謝先生......”她低聲喃喃著,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
下一秒,又覺得有幾分難堪。
總是被他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面。
安昭下意識垂下眸,紅唇緊抿著,看上去有種柔弱的倔強感。
“小叔,你怎么也在這?”謝少恒很奇怪,他這個小叔,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難得見上一次,而這段時間,和他的碰面卻有些頻繁了。
謝硯辭狹長的鳳眼漆黑如墨,冷冽的眼神掃過謝少恒:“我在這,還需要向你匯報?”
“我不是這個意思,”在眾人面前,謝硯辭一點面子都不給,讓他很是尷尬。
謝硯辭輕嗤了聲,目光似不經意掃向安昭,也如看旁人一般淡漠。
在人前,他向來是這樣,這也是安昭之前要求的,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和他的關系。
但此時此刻,她的心境和一開始相比,竟有了奇異的變化。
她見過他,溫柔的、灼熱的目光,如今感受著他在人前的淡漠,心里有了很莫名的情緒。
有什么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她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危險,腦海不停地回蕩著這兩個字。
不停的警告讓安昭下意識忽略了那陌生的心境變化,以為不去在意就能當作不存在。
“這是怎么回事?”謝硯辭的視線掠過安昭微紅的臉頰,眼神暗了暗。
安筱夢出手得急,沒像之前那樣做好準備,所以安昭的臉沒被她的長指甲抓傷,但也因為她的用力已經開始浮現出五根指印。
男人語氣帶著幾分沉冷:“誰打的?”
謝硯辭的問話讓眾人愣了一瞬。
從謝少恒的稱呼來看,謝硯辭的身份已經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