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安昭已經回了臥室休息,而書房里還亮著燈。
謝硯辭指間夾著煙,猩紅的火點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上,他瞇著眸,看著電腦上景梟發來的郵件,目光愈發晦澀難明。
實際上,在安昭拜托他調查的第二天,他就查到了那輛勞斯萊斯屬于誰。
他的老熟人——景梟。
而那個女人的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
他之前便懷疑過,如今不過是證明了他的猜測。
而景梟,也發現了他在調查他。
那天晚上,兩人再次見面,相對而坐。
“辭弟,你什么意思?”景梟勾著唇,似笑非笑:“查我?”
他的氣場迫人,眼中危光畢露,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被他恐怖如斯的眼神給嚇得求饒。
而謝硯辭,連表情都沒變一下,目光平靜無波。
被發現在他的意料之中,此刻也不覺得被點破而覺得尷尬。
“大哥別生氣,我只是,對你珍愛的女人比較好奇罷了。”
謝硯辭說完這句話之后,景梟的眼神愈漸危險,他何等聰明的人,從對方的措辭就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謝硯辭在警告景梟,他找到了他的軟肋,那個女人。
既然對方已經查了出來,景梟也不打算否認,他可以騙過其他人,但謝硯辭這斯奸詐得很,根本就騙不了他。
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會被隨意威脅。
“我之前見過一個年輕女孩,生了雙美麗的杏眼。”
景梟說到這,忽地笑了聲,看著對面的俊美男人:“辭弟,你猜猜,我后面查到她跟誰有關系?”
謝硯辭瞇了瞇眼,同樣也聽出了他的威脅。
他將安昭和他的關系隱藏得很好,一般人不可能探查出來。
但是,景梟不是一般人。
他雖然沒查出謝硯辭和安昭的真正關系,但是卻查出了謝硯辭對安昭的與眾不同。
謝硯辭向來不近女色,就這點不同尋常,足以證明安昭在他心里的不一般的位置。
兩人沒有自己女人的身份挑明,但他們都明白,她們之間的關系,是由最親密的血緣聯系在一起。
景梟敲了敲茶幾,作出決定:“合同文件我會重新發給你。”
他到底還是后退了一步,在彼此的合作中,他可以吃點虧,只要......
“她只能屬于我,我不想讓其他人占據她的心思,辭弟,管好你的女人,她的母親早已經去世多年,可別認錯了人,否則的話......”
景梟冷嗤了聲:“到時候你可別怪大哥我不給你面子。”
謝硯辭眸中閃過冷光,薄唇勾起,看似在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有的只有無限冷意。
“沒想到大哥竟還是個情種。”他在嘲諷。
為了一個女人讓步,景梟以前可不會這么做,而現在他這么做,就意味著他的軟肋已經完全暴露在謝硯辭面前。
謝硯辭想要壓制景梟的目的已經達到,景梟所說的無傷大雅的條件,他自然也會答應。
再退一步來說,沒必要讓安昭被瘋狗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