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68:孝城亂(八)【求月票】
    锃光瓦亮的光環?

    共叔武往她頭頂上方看去,沒發現。

    他道:“沈五郎頭發茂密,不禿。”

    锃光瓦亮的光環,只在僧侶頭上看過。

    沈棠:“……”

    這個笑話實在是太冷了。

    祈善看著共叔武手中的衣裳碎布條,暗了暗眸色,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他道:“幼梨,你與無晦二人先行。我循線索去找找,若真是那位,正好做個了結。”

    沈棠一驚:“元良,你——”

    祈善道:“幼梨不用勸。”

    他是個相當固執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什么事情,幾乎無人能說動他更改主意。

    沈棠蹙眉:“也未必是那位郡守……”

    祈善道:“倘若不是,善即刻便歸。”

    沈棠看了一圈,當機立斷,不容拒絕地卻:“好,既然如此,無晦和半步先去孝城,我陪元良去找。元良你也別拒絕,路上還有搜查的叛軍,你一個人怎么應付得過來?”

    這串腳印不是一人留下的。

    興許還有武膽武者。

    祈善再茍也茍不死人啊。

    褚曜面露憂色:“可是……”

    沈棠道:“林風和屠榮兩個孩子還在等,他們麻煩無晦了。我們會盡快跟你們會合。”

    一側的祈善試圖婉拒,誰知張口卻沒發出聲音,登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棠。

    褚曜鄙視地斜睨他一眼。

    似乎在說“你也有今日”。

    一個老手被萌新禁言了……丟臉!

    忒丟臉!

    忒丟文心文士的臉!

    四人還是選擇分開行動,約定好會合的地點和時間。直到褚曜二人背影消失,祈善才鐵青著臉解開禁言。禁言奪聲,沈棠第一次使用就用在他身上,該不該說句“榮幸”?

    沈棠笑道:“我就那么一試……”

    也沒想到會一次性成功啊。

    還是無聲版本的。

    祈善憋著一肚子的火氣,臉色沒一絲絲和緩,倒不是生氣被沈棠禁言奪聲,而是氣自己大意,竟然被個半吊子給陰了。

    被陰也就罷了,還是在褚無晦面前。

    他丟不起這個人!

    憋著火又不能撒火,便將這股火化為找人的動力。也許是潛藏者運氣實在太差,也許是墨菲定律、穿越者光環在冥冥中發力,好幾路叛軍搜山都沒進展,他們卻碰到了目標。

    山坳之中,一處極其隱蔽的山洞。

    一襲華裳的男人疲倦靠著山壁,一個武膽武者在洞外守著,另一個在洞內守著。

    除了華裳男人,其他兩個武膽武者多少掛了點彩,衣裳沾血,鬢發凌亂,姿態狼狽。

    這名男人,正是四寶郡郡守。

    沈棠心下嘖嘖,這叫什么運氣啊!

    祈善露出一抹古怪冷笑,沖沈棠比劃了手勢,大致意思就是——武者歸她,文士歸他。

    這兩個武膽武者等級并不高,至少跟幾天前的十等左庶長沒得比,一個四等不更,一個五等大夫。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郡府高薪供著的客卿。其中一人正跟郡守說什么。

    沈棠沖他挑眉。

    她一對二?

    不給文心輔助嗎?

    祈善眼神回應——你不行?

    沈棠氣呼呼:“……”

    做個人吧!

    為什么她會以為祈不善轉性了呢?

    這廝 bsp;這廝還是這么狗!

    自己關心他,強行要跟著過來,結果就換來這待遇,沈棠有種自己被渣男渣了的錯覺。

    “誰——”

    洞外望風的武膽武者倏地起身大喝。

    洞內的郡守以及同僚也應聲警惕。

    沈棠二話不說,提劍殺上去。

    祈善面上似蒙了一層寒霜,冷冷看著警惕的郡守,冷笑:“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

    右手一揮,數道文氣張開成羅網狀。

    目標直指郡守。

    郡守與貼身護衛的客卿也意識到危險。

    后者上前以武氣將羅網震開,前者稍退一步,預備發動文心。誰知正是這一小步,一腳踩中言靈陷阱,狼狽地就地一滾才躲開。

    “爾等是誰?”

    郡守怒不可遏!

    他習慣高高在上,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今日。本來被人算計到這一步已經夠火大,沒想到狼狽逃竄途中還被陌生人截殺。

    祈善在叢林間解除了表面偽裝。

    恢復熟悉的外貌,一襲儒衫,頭戴玉冠,腰佩深青色文心花押,優雅從容地走了出來。

    沈棠幾乎壓著那名武膽武者打,另一人見勢不好上前助陣。于是形成了沈棠一拖二,祈善和郡守遙遙相望的局面。見是祈善,郡守微微詫異地睜大了眼,他對此人有印象。

    那個畫技不錯的年輕文士。

    跟某個“故人”同名同姓同字。

    但看架勢,來者不善。

    郡守神色凝重,一小部分注意力放沈棠和兩名武膽武者身上,另外大半放祈善身上。

    “本府不記得得罪過先生……”

    他確信自己跟此人僅有一面之緣。

    即便當時招待不周,略有怠慢,但也給予重金作為報酬,自認為不算失禮得罪。

    此人為何要對自己落井下石?

    祈善深深看著郡守,倏然刻薄冷嘲。

    “不記得?你說這話虧不虧心?祈善,祈元良!這個名,這個字,敢說沒得罪?多年身居高位,養尊處優,將你腦子養廢了嗎?”

    話語中的信息量讓郡守瞳孔細顫。

    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抽空,手腳冰涼,心肝亂顫,發自內心、抑制不住的恐懼將他籠罩。

    “你、你是——祈元良?”

    怎么可能?

    這人怎么可能是那個祈元良?

    “是。”祈善露出一縷極不和諧的獰笑,“故友重逢,晏城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悅?”

    郡守:“……”

    見鬼的喜悅,他現在只想拔腿就跑。

    盡管理智告訴他,眼前這人不可能是他認識的祈元良,但后者身上不加掩飾的殺意卻在明晃晃告訴他——這個自稱“祈善”的人即使不是祈元良,也是祈元良認識的故人。

    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郡守慌神,勉強道:“元良……”

    他一喊,看到祈善面上濃郁的譏誚之色,郡守倏地福至心靈想到什么。

    大喊:“不,不對!你不是祈元良——你少用他的身份裝神弄鬼,說,究竟是誰!”

    沈棠也在大喊。

    “祈元良,你好歹當個人吧!”

    這就是所謂的“文士歸他”?

    不干架,就杵著隔空對話打嘴炮?

    還TM老仇人呢?

    淦,說老相好她都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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