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888:墨家,暢想機械化耕作(下)【求月票】
“你剛回來就‘聽說’了?”
沈棠余光分給入帳的康年些許。
呵呵,估摸著是聽康伯歲說的吧?
康年行禮道:“見過沈君。”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棠看在康時面子上不刁難他哥哥,反而噓寒問暖:“伯歲在此逗留兩三日,族中事務不會耽擱嗎?”
康年回道:“家中事務有三弟幫襯。”
若是那回鴻門宴回不去,族長重擔也會交給三弟。沈棠識趣地沒有提為何不是交給二弟,再由三弟輔佐。康家的事兒,康時從來不說,她作為主公也沒窺探隱私癖好。
康時笑著將沈棠的注意力拉回來。
“不知那些健兒如今在何處?”
獨身一人帶著他倆就離開駐主營范圍?
也不怕招來什么意外。
活了大半輩子就沒這么無語過。
頭天晚上他們就被丟給了云元謀。
康時聽她篤定口吻,更是納悶。
沈棠沒想到會是如此,尷尬咳嗽,試圖找補:“……伯歲啊,這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們又都是武膽武者,以武會友,免不了要摔摔打打,不打不成材1
康年暗中給胞弟投去眼神。
康年神色幽幽:“沈君說的是。”
她是個成熟的主公。
康年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莫非要跟王庭選秀那般先教規矩?】
康時笑彎了眉眼。
沈棠問:“現在呢?”
他心中滿意點點頭。
鮮于堅神色漠然地看去:【呵,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入了此處,不聽軍令者,當以軍法處置?
康時剛回來還沒來得及了解這事兒,他疑惑道:“……聽轉述,似乎無甚出彩。”
兩方配合默契,埋頭苦干。
康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云策。
沈棠起身去探望那些墨者。
只要當眾將人劈頭蓋臉一頓罵,這事兒就能傳遍各家,料想他們也不會再做類似的蠢事兒了。不僅不會再犯,估計大半夜還要起來罵一句“沈幼梨是不是腦子有脖。
沈棠帶著康家兄弟去巡視云策駐扎的營地,位置有些偏遠,正常腳程要顛簸一整個白天,但這點距離對于沈棠而言,半盞茶都不用。康年前腳離開營地,忍不住扭頭。
康時和顧池不明所以。
“主公無需跟這種人置氣。”
康時瞬間顧池附身:“6……”
沈棠停下腳步:“嗯?”
沈棠不知這倆兄弟賭約,只覺得康時對小韭菜們過度關注,猜測其中有他故人。她也不介意當著康年的面,秀一下自己對康時的器重:“他們?我交給元謀兄弟調教去了,他們一個個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初來乍到免不了有些傲氣,先安排著打磨。”
沈棠:“???”
沈棠皺眉不解:“這作何解?”
沈棠道:“挖掘機。”
【不用侍寢嗎?】
那么是不是還能化出其他東西?
例如犁耕機、土壤培整機、播種機、收割機……武膽武者效率雖高,但他們人數相較于普通人這個群體還是太少了。
心中卻是咋舌不已。
康年總覺得哪里不對,但他又不是沈棠僚屬,有些話說出來也是討人嫌,干脆選擇了噤聲。三人腳程極快,日頭還沒來得及偏斜幾度,他們便摸到云策率領的兵馬營盤。康時上前亮明身份,一路暢通無阻。
要是再不聽話?
居然還有什么“元謀兄弟”?萬萬沒想到,沈君看著年紀不大,閱歷倒是豐富,后院還有一對姐妹花……啊不,兄弟草!
康時早就習慣主公雞同鴨講的本事。
沈棠宛若找到知己。
主公接觸能修煉的墨者,比他也就早了幾天而已,但主公的反應卻好似摸到精髓?莫非墨者還有不為人知的特殊妙用?
沿路所見,軍容整肅,紀律嚴明。
“元謀,此前交給你的人如何了?”
康時道:“其中似有誤會。”
這些人的勞動力就是她的精神賠償。
沈棠臉色陰沉如水,情緒意外平靜,這種狀態的她連康時都發怵,康年下意識摸了摸家書叮囑,不敢觸霉頭。慶幸的是她以為這只是特例,不然康時也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篤定事情鬧大會下了沈棠面子。
“對了,方才少美派人過來傳話,說是那些昏迷的墨者醒來了。”顧池深諳轉移話題的精髓,果然成功轉移沈棠的注意力,只是剩下的話——他看了一眼唯一不是自己人的康年。僅一個眼神,康年便意識到顧池不喜歡自己,他也識趣地找了借口告辭。
禮崩樂壞,真真是禮崩樂壞!
【爾等故意折辱,為何要認罪?】
沈棠腦子有些轉不過來:“誤會?”
嗯,順便賴掉跟康時的賭約。
贏下這個賭約,他也好給康時開條件。
什么叫做“國主內眷”?
國主是誰?
盡管沈幼梨在世家的名 家的名聲,負面遠大于正面,但不可否認,她權傾西北,更是一國之主。若能被對方青眼相中,成了沈棠的入幕之賓,即便要跟其他男人共享一人,可他們仍能借著沈棠接觸到一生都難觸及的權力巔峰。若能得到寵愛,對方一個開心分配他們國運,即便是下等天賦也能接連突破。實力、權力、地位,這些有哪個男人能抗拒?
此言一出,眾人皆默。
即便是主公犯了軍法都要自省!
少年武者可不是嚇大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年,面上除了震驚還有無盡羞惱:“為什么會有這么離譜的誤會?我將你當學生指點,你想欺師?產生這個誤會前,你就不看看你我的相貌?”
少年悲憤膝行幾步,雙眸堅毅倔強,竟是平添三分驚艷:“吾不服昨日判罰1
沈棠做了個深呼吸:“去看看他們。”
沈棠見他們沒缺胳膊斷腿,放下心,幸好人沒死,人要是死了,世家那邊會吵得她心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其中一人喊祝
鞭子抹白酒,邊抽邊消毒!
這些小韭菜再不識相,全部嘎了!
沈棠心下愈發怪異:“這才幾天,這些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怕是還不習慣。不過季壽擔心也有道理,既然各家將他們交托給我,我也不能冷待他們,確實該多多關心。”
“沈君1
少年武者:“……”
為什么不能兩手都抓?
豈不是效率翻倍?
目前看來,只有墨家能實現她的設想。
武膽武者再加上全套的機械化耕作,國運增肥再保證風調雨順,一畝地能產出多少糧食?又有多少人能因此而活?
康年道:“沈君不帶著護衛嗎?”
這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有平等機會!
顧池道:“有。”
有什長發現這些人明目張膽偷懶,上來呵斥,見呵斥不足以震懾,抬手上了鞭子。結果鞭子被拉斷,什長還被暴打,引起附近開荒兵卒的騷動,逐漸變成小規模混戰。
沈棠:“帶護衛做什么?以我實力,殺我至少要上萬規模的精銳之師。我養的斥候也不是吃干飯的,這么大規模敵兵豈會一點兒消息沒有?除此之外,我能亂殺1
直到少年語出驚人。
北啾化出的“挖掘機”,三等簪裊就能擊破,唯一能看做武器的劍尺“非攻”也沒什么殺傷力,至于那個叫“兼愛”的工具箱,就更加沒用武之地,只有匠人會喜歡。
主公很看重這批墨者。
鮮于堅的實力收拾他們還不輕松,武膽武者恢復又快,即便轉天身體還有不適,也要下地開荒。他們打不過鮮于堅,只能暫時忍氣吞聲。本以為還要吃苦一陣子,待沈棠想起他們再暗戳戳告狀,沒想到沈棠來得這么快。這群少年武者一個個丟下了器具。
沈棠指著自己的臉。
人,她是不會還回去的。
僅從她凌亂的步伐便看得出——
他長見識了——女人聚集的后宮多為靜水深流,表面平靜,平靜之下暗潮涌動;男人聚集的后宮不講面子,直接上暴力?
說著又看向鮮于堅:“還有內情?”
眼前這個年輕武將只是虛張聲勢。
她怎么可能會對不在審美點上的人有意啊,呵呵,長得丑,想得美,是想屁吃!
康年:“……”
如果是正常武力世界的諸侯,確實要注意一下安保,一旦落單就可能被突然跳出來的不明勢力截殺。奈何這個世界武力值不正常,而沈棠又站在金字塔頂尖那一撥。
他趕到才將事情平息,問清緣由。
顧池等人對她甚是了解。
云策誠實道:“讓子固打服了。”
那簡直不敢想啊!
休養生息幾年,她能將鄰居全部打趴!
不動聲色:“時好奇進度如何。”
看吧看吧,他就說沈君昏淫吧。
他們都被留了下來。
上位者哪個能容忍自己面子被人打?
結果——
“下位者如何能施刑國主內眷?”
直到消息層層上報至鮮于堅。
沈棠歪頭:“為什么?”
第二天——
少年看著沈棠,她此前問他問題最多,對他態度最和善,最欣賞他:“鮮于將軍確實賞罰分明,自是心服口服,只是吾等犯錯也該由沈君處置,哪里輪得到他僭越?”
云策聞訊趕來,抱拳行禮。
說得好聽,這是一次相親。
內心摩拳擦掌,結果——
“他似乎誤會主公對他有意。”
這跟他們一開始的設想不同埃
他們換來了一頓毒打。
北啾能根據她的圖紙化出挖掘機。
“我就說是1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證嶄新派系的崛起,哪怕目前為止還沒看出墨者有什么大能耐。蘇醒的墨者雖無北啾那般起點,但掌控在己方手中,總好過在別人手里來的安心。
“醒來的墨者都有那股‘氣’?”
例如,讓四郎回家。
“脆弱又堅強,世家是懂調教的。”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