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透著悲涼。
白陽城中漸漸恢復平靜,只是如此平靜反而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次獸潮夜襲來得快,去得也快。
僅僅半個時辰后,獸潮撤離,留下一片血腥于狼藉。
無論城衛軍還是武修,又或是貧民百姓,一夜之間死傷慘重。
搬運廢墟,掩埋尸體,安撫民眾。
善后工作十分忙碌的進行著,誰都沒有注意到,城北一家高級別院突然起火,里里外外竟然無一活口。
而昨晚死的人太多了,多上幾百口尸體也不算什么,大家猜想多半是荒獸所謂。
為了避免出現瘟疫,這寫尸體很快便草草掩埋了事,亦無人區追究其死因。
……
第四天傳來噩耗,金虹城一夜之間覆滅,那是僅次于白陽城的存在。
至此,邊境七大主城,已經覆滅其四,僅還有白陽城和千柳城、鼎元城還在苦苦堅守。
不過隨著四座主城的覆滅,其他三座主城的壓力越來越大,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稟告夫人,昨夜清查,源木家的府邸起火,里面無一活口。”
“什么?源木家的人全都死了?!”
“是的夫人。”
聽到暗影護衛的稟報,翡翠夫人不由愣住。
昨夜城中強者忙著四處救援,根本沒想過源木家會出現變故。
要知道,源木家的家主源木暉可是武道九重關的大高手,即便被獸群圍困,想要脫身也不算太難,不至于全家覆滅吧?除非……
“有沒有查清楚,是誰干的?”
翡翠夫人第一時間想到了乞宿,但是隨即搖了搖頭。乞宿還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夠一人干翻整個源木家?
別說乞宿了,翡翠夫人覺得自己出手都不可能干得這兒干凈。
“回稟夫人,暫時還不清楚。但是通過現場勘察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荒獸沖開了府邸的大門,而且所有的尸體表面都有被荒獸肆虐的痕跡。”
“呃、荒獸干的?”翡翠夫人微微蹙眉。
“表面看上去是的,不過我們也查看了幾具保存較為完好的尸體,除了獸痕之外,身上另外還有一處致命傷,包括源木家主源木暉也是一樣。”
“哦?”翡翠夫人心頭一動,頓時聯想到了許多:“有人屠了源木家,然后故意制造荒獸侵襲的景象,倒是好手段。”
這樣的手段,能夠瞞得住其他人,卻瞞不住翡翠夫人。
“夫人會不會是……”
“閉嘴!”翡翠夫人冷冷打斷對方的猜想:“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否則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嚴重的后果。”
“是,屬下知錯。”
“呵呵,能夠悄無聲息的涂掉源木一家,這樣的手段估計也不怕被人知道吧。”翡翠夫人擺了擺手,自嘲的笑了笑。
“夫人,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此事?”
“自然當作什么都不知道。源木家的人,死了便死了吧,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源木家的長女源木妗還在天行宗,據說得了某位長老的青睞準備收為親傳弟子,倘若源木妗知曉此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獸潮侵襲,哪有不死人的?”翡翠夫人語氣淡漠道:“別人能死,他源木家為什么不能死?把尸體都處理干凈,免得節外生枝。”
“是。”
暗影護衛應聲而退。
翡翠夫人走到窗前,目光復雜的看著遠處。
……
白天獸潮如期而至,浩蕩的聲勢給白陽城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乞宿依然駐守在城墻外圍,與荒獸廝殺戰斗。
林修緣帶著丫丫在營中救治傷患,就像昨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昨夜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死了很多人。
昨夜是乞宿第一次殺人,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林修緣殺的,但當時那樣的情況,乞宿也殺了幾個漏網之魚。
殺人的感覺很糟糕,而且很惡心。即便乞宿心里有所準備,可動手的時候難免會猶豫、遲疑,甚至有些不忍。
事實上,乞宿并不認識除了源木凡之外的其他人,只因雙方有了仇怨,便要你死我活。
乞宿不想死,所以他只能痛下殺手。
“小心?”青禾易一把推開乞宿,險些被一頭荒獸所傷:“乞宿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乞宿誠實的點了點頭,剛才他的確走神了。若不是青禾易推他一把,剛才就真的危險了。
“乞宿兄弟,戰場之上生死一線,容不得半點分心和雜念。如果你有什么心事,等獸潮退了之后再去想吧。”
青禾易認真勸說,希望乞宿不要胡思亂想。
乞宿默默點頭,心態也已經恢復過來:“謝謝青禾兄,我知道了。”
殺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兄長說過,放眼天下男兒事,哪個男兒不殺人。
……
第四天的守城頗為慘烈,城衛軍死傷過半,城墻的許多地方已經出現缺口,只能由武修去鎮守,這對武修亦造成了大量傷亡。
尤其是大量九階荒獸的出現,對武修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就連老城主慕龍城也受傷不輕。若非慕沁兒求得翡翠夫人出手救援,恐怕老城主這次兇多吉少。
唯一幸運的是,第四天晚上獸潮沒有夜襲,也讓許多人暗暗松了口氣。
直到第五天,宗門的援軍率先趕到!
四位武圣強者,七位宗師強者,上百武修高手,很快便遏制住了獸潮的沖擊,大大緩和了白陽城的壓力。
只不過,隨著宗門強者的出現,新的問題也逐漸顯露出來。
天行宗雖然勢力龐大,但是同樣山頭林立強者眾多,因此內部利益關系非常復雜。
這次鎮壓獸潮的功勛不但可以兌換許多天材地寶,在宗門內還能兌換秘境寶地的使用資格,所以大家都在明爭暗搶。
“可惡!”
青禾易臉色難看,他和乞宿纏斗許久的六階荒獸眼看就要得手,卻被一名宗門弟子突然出現,強行斬殺,功勛也自然被那宗門弟子搶去。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被人搶奪“功勛”了,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個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小子,看什么看,你不服氣啊?”
那宗門弟子冷嘲熱諷,絲毫沒有將乞宿和青禾易放在眼里。
然而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那宗門弟子身后。
“堂堂宗門精英弟子,居然如此卑劣,簡直丟人現眼。”
“誰?誰在胡說八道!”
那精英弟子惱羞成怒轉過頭去,頓時面色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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