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封宮,是后宮里的大事。
李丹云氣性如此,向來說一不二,這樣的性子似烈火一般,一不小心就容易焚了自己。
宋群芳紅著眼哐:“娘娘,您得冷靜啊。那畢竟是皇上,您如此這般只會傷了自己的啊!”
李丹云垂著眼角:
“我李丹云,絕不與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當初司徒晉是答應了我這條件,我才與他成婚的。
如今他背棄了他與我之間的誓言,在我坐月子時選秀,
好啊,不過是一段感情罷了,我慢慢的收回便是。”
說完這話,她努力的仰首將眼淚往回倒,胸腔悶著似塞滿了棉絮一般難受。
司徒晉得知,趕緊從前朝趕了回來解釋此事。
他被阻攔在鳳鸞宮的正殿門前,并未命人強勢破門而出,只是一聲一聲的在殿外祈求:
“丹云,你將殿門打開,朕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丹云,朕若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你才生下孩子,朕絕不能眼睜睜見你親赴沙場。
你難道忘了嗎,當年的西夏之戰,你是征西大元帥,
戰役剛剛打了一半,你便杳無音訊,消息傳回京華時,你可知道我的心情是如何?”
李丹云披著鳳羽花紋的披風,身體無力的靠在殿門另一面。
她記得,西夏有一戰,她與群芳準備偷襲敵軍的糧草部隊,
可軍營里不知為何出現了叛徒,偷襲失敗。
她藏在峽谷里許久,受了重傷,是險些死在了那場戰役里。
“司徒晉,你回去吧,三宮六院如花女眷,每一位都比我這個沙場歸來的皇后要溫柔細膩許多。”
殿外下了一場很大的雨,將司徒晉的背部全給打濕了,龍袍黏在身上,起了大大小小的褶皺。
他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殿門,聲色悲愴:
“丹云,她們不過是朕給世家一點假念想的障眼法罷了。
與南梁之戰,朕需要溫家奮力抗敵,
所以將溫靜鳶納為妃嬪,但朕不能看著溫家一家獨大,
故而才納了所有世家嫡女為妃,用以制衡溫家,
也可讓世家與皇族之間的矛盾稍作緩和。”
李丹云只在殿里冷笑:“說到底是你滅世家的決心不夠,你妥協了。
司徒晉,你用你對我的誓言,向世家妥協了,你妥協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太子還小,你難道想讓他長大了做一個被世家用刀子架在脖子上的皇帝嗎?”
司徒晉:“不會的丹云!
朕不會與任何嬪妃生下孩子,她們入宮以來,朕從未見過她們一面。
都是些擺設罷了,只要你不去打仗,你是安全的,朕便心滿意足了。”
李丹云不再與他糾纏,一心將宮殿封鎖,
一來,她不想見那些新進宮的女人,自己還要彰顯作為皇后的大度,
二來,她不愿任何人打攪。
宋群芳將上好的補品盛了過來,都是司徒晉送來的,
他日日都來幾次立在殿門外乞求,但李丹云并沒有給什么好臉色。
入不了殿門,他開始使喚顧太后建章宮里的宮人送信來。
字字情深與悔恨,句句忠心與愛意。
宋群芳站在檀木桌前:“娘娘,補品您別管誰送來的,喝了是對您自己的身體好。”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平靜如水的李丹云,抿了抿唇:
“這都三個月過去了,皇上除了來鳳鸞宮跟您道歉,那些個女人的宮里是真的一次都沒有去過。”
李丹云手里的調羹頓了頓,卷翹的睫毛微動:
“群芳,我心底還是很膈應。
我知道在你們北齊一個男子除了嫡妻以外,是允許有妾室的,
更何況司徒晉還是皇帝,或許你們的眼里是我這個皇后不識好歹,罔顧尊卑,
可我深愛的男子,我的眼睛里說如何也容不下沙子的。
我也勸過自己入鄉隨俗,可我真的做不到。”
宋群芳睜了睜眼睛:
“我不覺得皇后娘娘有什么錯,
若我深愛一個男子,他要是睡在了旁的女子床上,我可不得把他臉抓花。
可咱們北齊女子向來身份卑微,大多時候都是有苦不能言,
又無法就此分開,所以宅院里的斗爭苦悶又無奈。”
李丹云一口氣將那碗燕窩粥喝完了去:
“我這輩子才懶得跟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
這日子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我便去找了長秋姐,跟她說我要回北疆。”
宋群芳擰了擰眉:
“那小太子和公主怎么辦呢?皇室子女,您是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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