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云斂了怒意,平靜而道:
“聯姻之事就此作罷。
不過我依舊希望北齊與北漠永修為好,北齊會在北疆對北漠作出一些補償。
冬季暴風雪來臨時,你們的牧民可以到北疆邊境休養生息,
北疆邊防為他們提供一些糧食與住宿,直到春天來臨。這一點,我可以為你辦到。”
此刻的李丹云眸華落定,威風凜凜,威懾之勢不輸當年,
儼然一副當朝皇后的威儀之色。
司徒晉不愿意為孩子做的事情,她愿意做。
他做不好父親,自己做好母親便是,就當沒有爹這么想。
華昀婉看著拓跋淑敏一邊抹淚一邊離開,她與司徒堯才走了出來。
李丹云看著司徒堯道:
“拓跋淑敏等冬雪化盡后就會離開,北漠與北齊的聯姻正式取消。
司徒晉那邊我去說,你不用管了。”
司徒堯瞳孔也是震了震,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李丹云的手段,沉聲道:“好。”
華昀婉睜了睜眼,有些佩服:
“母親,您這位師父是不是還有壓箱底的東西沒有教給我啊?”
李丹云冷哼一聲:
“這不是方才都教了嗎?
沒事兒的時候,多認識幾個位高權重的藍顏知己,有事兒的時候就有用了。”
華昀婉眨了眨眼:“哦……”
司徒堯:“?”
真會教。
院子里留下華昀婉與司徒堯二人,氛圍到冷不熱的,安靜得有些可怕又有些微妙。
“殿下要坐一坐,還是要先行回王府了?”她禮貌性的問了一問。
司徒堯面色冷峻,轉身朝外走去并沒有要在這里小坐的打算:
“聽說你今日在東市與人打架了?”
這真的算是稀罕事兒,華昀婉當街打人,居然都沒機會看一眼。
華昀婉點點頭,玄剎衛里的人應該都跟他說了。
司徒堯抬眸看著她,眼神溫柔:“要不要再帶你去打一頓?”
她連忙搖頭拒絕:“不了不了,下次東市我都不敢去了。”
“聯姻取消了,你可有什么想說的?”司徒堯站在院門前問她。
華昀婉轉著眼睛思考著,到底該如何作答。
司徒堯看出來她又在編詞造句,他嘆了口氣:“也沒什么,反正我也時日無多了。”
???
華昀婉瞪了瞪眼,立馬問道:“什么時日無多,你在說什么?”
司徒堯已經抬步走到了院門外,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華昀婉就這么追了出去,著急了起來:“你說話啊,什么叫做時日無多?”
他背著手,垂眸說著:
“巨蚺的眼淚是劇毒,對你來說是解藥,可對沒中毒的人來說那就是劇毒了。
上次去的時候沒太小心,就沾到了一點。”
華昀婉心猛地一沉,拉著司徒堯就往回走:
“你別走,我馬上讓若浮給你看看,一定會沒事的,你相信我!”
司徒堯站在那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太醫院的太醫都看了一個月了,讓我慢慢等死,你別聲張就是。”
華昀婉站在原地怔愣著,良久說不出來話,
能夠聽見自己的心猛然跳動著,越來越快,那股極致的恐懼感與悲傷正在垂天而來。
那一瞬,她連自己的墳墓都想好怎么埋了,
就看司徒堯埋在哪一座帝陵里,她死后便在不遠處挨著。
“司徒堯,你是不是在騙我?”她臉色瞬間慘白下來,嘴唇微微顫抖。
司徒堯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就當我在騙你吧。回去吧華昀婉,開始吹大風了。”
越是不解釋,仿佛越像真的一般。
華昀婉拉著他的手臂,像是在祈求一般:“不,你進去讓若浮給你看看,一定有辦法的!”
司徒堯轉身走上馬車:“看什么,再讓大夫宣布我一次死罪嗎?”
華昀婉站在寒風呼嘯的天地里,顯得落寞至極,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要離開她,為什么?
驀地她紅了眼眶,眼淚憋都憋不住,清澈澄明的鳳眸一瞬被難過覆滿。
司徒堯看著她:“要不要跟我去個地方,在我死之前。”
華昀婉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他,甚至沒有問是在哪里:“好。”
她跟著司徒堯上了馬車,馬車上的車夫沒過一會兒就被他轟了下去,剩余的路程則是司徒堯自己在駕馬車。
華昀婉坐在馬車里,眼淚決堤,整個人都哭得抽泣了起來:
“你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巨蚺很危險嗎?
我對你如此絕情,你干嘛還要救我,現在把自己命搭進去了,你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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