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然并不知道,氣哼哼的吃完飯,又跑到窗邊看自己的醫術,研究草藥去了。
李睿淵吃完飯,又在這坐了一會兒,目光從始至終都未從林素然的身上離開過。
許久,覺得自己終于能活動了,才站起身。
殿外的宮女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就連李睿淵身邊跟著的小李公公也出現了,扶著他離開了飛鸞宮。
林素然看的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突然看到李睿淵的背影很是奇怪。
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突然眉頭舒展,原來他是故意強撐的著,那三碗粥只怕讓他晚膳都不想吃了。
“陛下,您的腿也受傷了嗎?”
小李公公扶著李睿淵,見他走路別扭,關切的詢問。
李睿淵皺眉搖了搖頭,他簡直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準備一些開胃的東西。”
“是,陛下。”
小李公公雖然不知為何,但也不敢再問,低頭應著。
李睿淵不過剛走片刻,飛鸞宮外便來了一位陣仗不小的人。
掌事姑姑見狀,心中一驚,連忙帶領眾宮女下跪迎接。
低頭間,擔憂的看了一眼飛鸞宮殿中的方向。
沒想到,今日太后娘娘竟然來了。
鳳攆落下,一襲靛藍衣衫的美人從攆上下來。
一側的宮女連忙伸出雙手去扶她,她微微抬手,放了上去。
整個人雍容華貴,看著年齡也不過三十多歲,自有一股成熟的韻味,整個人美的不可方物。
“參加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皆下跪叩首,齊聲請安。
“起來吧!”
太后紅唇輕啟,聲音嫵媚非常,抬手間便能看到她指甲上還做著精致的蔻丹,漂亮非常。
“謝太后娘娘。”
掌事姑姑上前,接替了她身邊奴婢的位置,笑著開口。
“太后娘娘今日怎么有雅興來飛鸞宮?”
聽到這話,太后斜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似乎有些怒氣。
“哀家不來,這飛鸞宮只怕要翻天了。”
她冷聲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不悅。
“這飛鸞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得的。”
她這話明顯意有所指,掌事姑姑彎了彎腰,沒有再說什么。
她如今想替林素然說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這飛鸞宮可是歷代北齊皇后的居所,從未變過,沒想到到了陛下這一代,竟將一個不明來歷的女子帶入了宮中,甚至還讓她入住飛鸞宮。
可是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女子對陛下的重要,太后身為人母不會不知道。
“這幾日淵兒忙了許多,都不去哀家那用膳了,一打聽,他竟沒人來這飛鸞宮?”
太后的聲音,拔尖了許多,心中氣憤無比。
聽說淵兒最近日日去飛鸞宮,頓頓不落,很是準時。
心中自然憤怒,淵兒還從未對她這個母親做過這般,竟對一個外人這般殷勤實在可氣。
她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竟能讓淵兒如此相待。
要知道,她就算不介意淵兒不娶戚念薇,但也絕不許一個不明來路的女子留在宮中,住在這飛鸞宮。
她進到殿中時,林素然還全然不知,一心沉浸在那些草藥之中。
李睿淵給的這些草藥,實在太過精貴,許多就連醫書上也沒有詳盡的記載,所以她最近一直在研究。
太后看到窗邊的人時,微微一愣,那人緊撅眉頭,似乎很是苦惱書中的內容。
一張傾城絕色的臉,就連她這個大美人竟也有幾分自愧不如。
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從掌事姑姑的手中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他們退下。
掌事姑姑垂著頭,本想提醒姑娘一番,沒想到太后竟讓他們退下,看來一切都要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林素然正在研究手中的炎靈草,突然看到一只手將那藥草起來,順著手抬頭看去,不知何時自己的眼前竟站著一位美夫人。
她頭帶鳳釵,身穿靛藍牡丹袍,她瞇起眼睛打量了這人一番,緩緩開口。
“太后娘娘。”
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疑問,她很肯定面前站著的就是北齊的太后。
換言之,她是李睿淵的母親!
站起身來,扶著她坐下,又為她倒了一杯茶。
她并不是因為她是李睿淵的母親才做這些,只是想盡到一個后背的禮儀。
“為哀家倒茶是你的榮幸。”
太后翹起小指,并沒有為難她,接過茶嘗了嘗,微微挑眉。
“淵兒到底疼惜你,就連這茶葉都是上好,竟與哀家宮中一樣。”
林素然扯著嘴角笑了笑,沒有接話,她平時也不喜喝茶,更是品嘗不出茶到底好不好,就是覺得這茶葉她之前喝很是清爽,便讓心蕊時常泡上一壺擺在桌上。
“就算你為哀家倒茶,哀家也不會喜歡你的。”
太后撇了她一眼,雖嘴上說這不喜歡她,但也沒有絲毫厭惡之情。
“不過一杯茶,是小輩應該的。”
林素然垂眸笑了笑,沒想到李睿淵的母親竟這般年輕,皮相如此好。
其實她也不驚訝,畢竟能生出李睿淵那樣的皮相,他的父母必然出彩。
“你可知飛鸞宮是什么地方?在北齊意味著什么?”
太后見她如此,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翹起腿抬眸問她。
“來了不少天,風言風語也聽到了,自然是知曉的。”
林素然認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她一開始住進這飛鸞宮時,只是單純的覺得這飛鸞宮的裝修陳設特別不一般,但是沒想到這么不一般。
她沒想到李睿淵竟然將讓她住進歷來皇后才能入住的寢殿,簡直是為她樹敵。
所以自她知道后,便盡量不出這飛鸞宮,就怕在外面一道一些瘋狗亂咬。
畢竟,她是蕭凌夜的妻子,景天的湘王妃,還是少露面為好,若日后她逃出去回到蕭凌夜的身邊,被人認出來,可就不好了。
到時只怕她有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
“你知道為何還住這里?是打算霸占著飛鸞宮不放,好一步登天坐上北齊的皇后之位?”
太后重重的放下茶盞,冷聲質問她,茶盞中的水都撒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