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管家一愣，隨后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慎言，您口中的徐姨娘現在是國公爺的正室夫人，大小姐也要尊稱她一聲母親。”
“母親？她也配？”舒淺月冰寒的眸光落在龐管家臉上，諷刺地勾起唇角，“看來龐管家是一心侍奉新主，完全將我娘親這個舊主人給忘了，這等不忠心的狗，留你何用！”
聞言，龐管家臉一沉，正要開口。
舒淺月淡淡道：“我娘親當年難產，腹痛如絞，是龐管家親自去請的大夫，結果那虎狼大夫用藥有誤，差點一尸兩命！請問徐管家，這大夫現在何處？”
龐管家心中雖驚，臉上卻不顯，搖搖頭：“事隔多年，誰知道他在哪里。大小姐提及此事，是什么意思？”
“龐管家不知道此人的下落，我倒是知道！而且這虎狼大夫親口招認，當年是有人買通了他讓他暗中加害我娘親，造成一尸兩命的慘案，他貪圖重金答應下來，臨下手之時于心不忍，便放過了那小小嬰兒，若是讓我爹知道送了他五千兩銀子的人，便是龐管家你……”
舒淺月一雙眼睛上下看著龐管家。
她慢悠悠地道：“你覺得家父對待這種不忠心的狗，是一刀殺了呢？還是一刀刀剮了呢？”
龐管家越聽越是心驚，最后竟然臉如土色，抖如篩糠。
“你……你……你怎么知道？”他顫聲道。
當年發生這事之時，她分明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瘦弱不堪，要不是那大夫心軟，她哪里還能活到現在。
他沒敢懷疑舒淺月是在詐自已，因為她連自已賄賂那大夫的銀兩數目都說得清清楚楚，一定是那虎狼大夫把自已供了出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舒淺月盯著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痛恨，“龐管家，我娘親待你不薄，你竟然對她下此毒手，背主求榮，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噗通！”
龐管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再也不是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
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已一耳光：“大小姐，奴才不是沒良心的狗，奴才是被人利用了，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當年的事情實在是……”
“夠了！”
舒淺月打斷他，“我懶得聽你那些逼不得已的苦衷，冤有頭債有主，我此次回來必不會放過害我娘親之人。我只問你，你是要繼續助紂為虐，還是棄暗投明？”
龐管家后背全是冷汗，連連磕頭道：“奴才棄暗投明！奴才以后唯大小姐馬首是瞻！”
舒淺月環視一圈冷清清的庭院：“這園子里連個可用的下人也沒有嗎？”
“有有有，奴才馬上就安排人來服侍大小姐。”
“還有吃穿用度，家俱器皿，全都給我準備最好的送過來。”
“是是是，奴才遵命。”
“滾！”
舒淺月看也不看他，牽著綿綿，轉身就走。
龐管家額頭磕在堅硬的鵝卵石上，皮破血流。
他一直等到舒淺月母女走得連影子也看不見了，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盯著庭院深處的那所小樓，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呸！
想拿當年的事做把柄要挾自已？
也要瞧瞧她有沒有那么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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