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雖然年紀小，生來帶著小動物的敏銳，她察覺到南宮曜盯著自己的目光，忽然抬起頭來，望向南宮曜。
“漂亮叔叔，你為什么不吃飯，一直盯著我看呢？”
小丫頭用糯嘰嘰的聲音道。
南宮曜先在心里穩了穩，才狀似無意地開口：“綿綿，你姓什么？”
綿綿心里立刻警覺起來。
她甜甜地道：“我娘親姓蘇，我跟娘親一個姓，當然也姓蘇啦。”
竟是滴水不漏。
南宮曜搖搖頭：“這世人都是從父姓，比如岳兒，就隨我姓，你也應該隨父姓才對。”
“可我爹早就死啦，墳頭草都比我高了，我還要隨他一個姓嗎？”綿綿一臉天真地問。
“就算他死了，你也是他的孩子，自然要隨他姓。你爹姓什么？”
南宮曜也覺得自己有點厚顏無恥，居然來套一個五歲孩子的話，但實在是因為綿綿她娘太難纏，簡直比狐貍還精，心眼兒多得像篩子。
她說出來的話半真半假，想要分出真假難度太大。
綿綿放下小碗，又用軟布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沖著南宮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牙。
“原來漂亮叔叔想打聽我爹姓什么呀，你直說就好了，干嘛繞這么個大彎子啊。”她笑瞇瞇道。
“……”南宮曜臉皮再厚，也覺得臉上發熱。
綿綿轉了轉靈活的眼珠子：“不是我想說，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我爹！”
“那你娘有沒有提過關于你爹的事？”南宮曜厚著臉皮繼續問下去。
“當然提過，不過我都告訴過你了啊，漂亮叔叔，你還想知道什么？”綿綿心里鬼著呢，漂亮叔叔這是想打聽她娘親的秘密，她一個字也不會吐露的。
“你娘叫什么名字？”南宮曜索性開門見山。
南宮岳放下筷子，奇怪地道：“父王，娘親叫蘇千雪，這還用問？”
這傻兒子！
南宮曜懶得理會沒開竅的兒子，直接將一顆雷扔出去。
“綿綿，你娘親已經告訴我了，她不是真正的蘇千雪，她是冒名頂替的。”
“啊？”南宮岳的下巴差點掉桌子上。
相反南宮岳的震驚，綿綿則要淡定很多。
她一點意外的表情也沒有，還認真地點點頭：“哦。”
南宮曜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這下連南宮岳也變得緊張起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綿綿，豎起耳朵。
綿綿歪著腦袋想了想：“娘親的名字有好多呢，你想問哪一個？”
“當然是真正的名字。”南宮曜心中一喜。
他覺得自己判斷沒錯，這女人果然是奸細。
若不是奸細，怎么會用到這許多個化名。
“真正的名字啊，那就要問娘親了，我也不知道。”綿綿吐出一口氣來，特別無辜地攤了攤手，“漂亮叔叔，幫不到你，很抱歉。”
南宮曜險沒被噎死。
他看不出來這小丫頭是真傻還是裝傻，直接問道：“那她曾經叫過什么名字？”
“娘親的名字多得數不過來，有人叫她恩公，有人叫她仙女，還有人叫她鬼啊，也有人叫她大妹子，還有人叫她主人，有人叫她谷主，嗯，還有人叫娘親神仙姐姐呢，嘻嘻！”
綿綿扒拉著白嫩的小手指，一邊說一邊數，笑得咕咕咕的。
“對了，娘親還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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