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那人卻穿著身滾雪細紋錦袍。

  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行動間宛若水波流動,格外引人注目。

  披了件蓮青暗紋斗篷,兜帽遮住了頭臉,只留給舒淺月一個引人遐想的背影。

  那人一走近,山洞附近的黑衣人全都精神一振,向他恭謹行禮。

  “人呢?”

  “在山洞里。”

  “帶出來。”那人道。

  聲音清越,有如玉石掉在珠盤上,聽著應該是個年輕人,只不知為何這所有人都對他如此畢恭畢敬。

  舒淺月扯扯南宮曜的衣角,輕聲道:“先別行動。”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新到的年輕男人是個狠角色。

  本來就只有六分的勝算,現在已經變成了三分。

  南宮曜頭也沒回,只給她一個沉默的后腦勺。

  舒淺月:“……”

  她不就夸了那年輕人一句輕功好么?這狗男人居然就生氣了。

  小心眼兒!

  舒淺月正在腹誹,突然身體一振,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看到了綿綿!

  小丫頭仍是穿著男裝,被幾名黑衣人帶出了山洞,嘴里塞了麻核桃,捆得像只粽子,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看上去倒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因為小丫頭精神十足,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小臉依然雪白粉嫩,并未露出懼怕的表情。

  那年輕人微微頷首,看著綿綿,不由笑了一聲。

  “原來,這就是南宮曜的兒子。”

  綿綿抬頭,水靈靈的大眼睛在看到年輕人的一刻,立馬變得璀璨起來,很快彎成了小月牙,嗚嗚嗚哼了好幾聲。

  年輕人笑道:“想說話?”

  他看向左右黑衣人,略帶責備道:“人家還是個孩子,又是咱們的貴客,哪有這樣待客的?”

  一名黑衣人忙上前請罪:“主子,我們也不想這樣對這小娃娃,實在是這小家伙太鬼頭了,我們開始沒綁他也沒堵他嘴,他小嘴叭叭叭的一通說,又是餓了又是冷了,我們給他吃的喝的穿的,他還嫌棄東西不合胃口,沒他娘親做的好吃,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這還不算完,他口口聲聲喊冷,我們給了他皮裘,他又嫌味兒大,非要烤火。結果生了個炎火堆,他就趁我們不注意往火里扔了塊迷香,害我們中了招兒,差點給這小子溜了!我們一火大,就把這小家伙綁了個結結實實,又堵了他的嘴。”

  黑衣人一邊說,周圍好幾人同時點頭,瞪著綿綿。

  全都一臉忿忿然。

  想起他們這許多大人,竟差點栽在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手里,就覺得丟人。

  “哈哈!有趣,有趣。”

  那年輕人聽完,竟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他笑得前仰后合,兜帽都抖落了,露出一張清華絕俗的臉龐,眼眸明澈,溫柔似水,頭頂的玉冠在月色中顯得格外溫柔。

  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笑起來有如春雪消融。

  他微微俯身,右掌在綿綿身上輕輕一拂,幾條粗粗的麻繩頓時化成了灰,他又替小丫頭拍拍身上的繩灰,右手的肌膚瑩白如雪,笑聲柔和:

  “你自己把麻桃核取出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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