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幾名犯人打累了,才放過了徐氏。

  徐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眼耳口鼻全都是血,十分駭人。

  “這瘋婆娘不會被打死了吧?”一名犯人道。

  “死不了,咱們下手都有數。”

  幾名犯人打得累了,懶得再搭理徐氏,分別倒在草叢里呼呼大睡。

  徐氏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臉上全是恐懼,喃喃地叫道:“別打了,別打了……”

  這鬧出的動靜不小。

  可僅有一門之隔的獄卒們就像聾了一樣,誰也沒有進來制止管束,顯然對犯人之間互毆的情景已經司空見慣。

  他們不但不管,甚至還會親自動手教訓不聽話的犯人。

  就算這里面的犯人被活活打死,也不會有人多過問一嘴。

  因為但凡被關進來的犯人,無一不是犯了重罪。

  舒淺月卻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眾獄卒雖然弄不清楚她和穆王的關系,也知道她是丹陽郡主,是大理寺卿裴光俊親自交待過,不能怠慢的人。

  只要犯人們不去抬惹她,獄卒們也不會多管閑事,更不會主動找她的麻煩。

  蘇盛見徐氏的模樣比自已還慘,雖然惱恨她給自已戴了綠帽還生下了野種,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忍心看到她就這么死了。

  他蹣跚著過去,將徐氏扶了起來,拭了拭她的鼻息,然后拍著柵欄喊了起來:

  “有人嗎?快來人啊!救命啊!”

  只喊了兩嗓子,一名犯人猛地起身,踹了他一腳。

  “再嚎,連你一起打死。”

  嚇得蘇盛忙不迭地放開了徐氏,縮著脖子躲在一旁。

  舒淺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看到蘇盛和徐氏的慘狀,她心里卻并沒有多少解氣的感覺,只是默默地替蘇千雪有這樣的父親感到惋惜。

  至于徐氏,她是自作自受,現在才得到報應,已經算是晚的了。

  “千雪,千雪!”

  蘇盛忽然又換了一副嘴臉,隔著柵欄低聲下氣地喚她:“你救救玉娘吧!就算她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好歹也是她把你養到了這么大,沒有她,你早就死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這么受罪嗎?”

  舒淺月充耳不聞。

  她慢慢躺在鋪了嶄新被褥的石床上,閉上了眼睛。

  完全不理會蘇盛,任由他在那里一會兒軟語哀求,一會兒低聲咒罵。

  沒過一會,蘇盛就又挨了同牢犯人的幾記大嘴巴,打得他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息。

  舒淺月耳邊總算清靜了。

  但卻并未清靜多久。

  她閉目養了會兒神,就聽到對面牢房里的犯人用力地呸了一聲,然后沙啞著聲音道:

  “呸!”

  “被關到這里來的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叫蘇千雪,是那人的女兒吧?”

  “親生父親被人打成那樣,都無動于衷,更是見死不救,嘖!這樣的良才美質,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被夸了?

  只是這夸贊,舒淺月卻并不領情。

  對面那斷了腿的犯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說話,可舒淺月已經闔上眼睛,呼吸均勻,沒一會兒功夫,就睡了過去。

  “進了天牢還能睡得這么安穩?”

  “這女人怕不是個怪胎?”

  那犯人不可思議地盯住她,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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