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兩人竄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二師兄取出掌心里被握得有了溫度的圓珠，輕輕一按，那珠子突然伸出一根細細的鋼刺來。
又尖，又細，又鋒利。
二師兄進了巷子，卻發現只剩下那目標女子，那名護衛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女子扶墻喘息，捂著肚子痛苦地哼著。
跑不動了么？
二師兄盯著獵物，放慢腳步，一步步走近。
那女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凌亂的青絲披了滿臉，只露出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
“你……是誰？”
“你要干什么？”
“別……別過來！”
她聲音發顫，似乎感知到了死亡的恐懼。
二師兄面無表情，手中鋼刺倏地刺向她的心臟位置。
就在這時，他后脖后猛地起了顫栗。
一股不知名的恐懼讓他意識到了危險，想要閃身避開，卻只覺得后背一僵，已經被人點中了穴道。
而他手中的鋼刺，離那女子心口還有一尺左右。
二師兄臉上露出莫名的詫異之色，古怪極了，他似乎想回頭去瞧，身子不受控制地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南宮曜出現在他身后。
舒淺月咯咯一笑，挽起了凌亂的青絲，露出嬌艷如花的容顏來。
“你就是派來殺我的人？”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二師兄，蹲下來，摸了一把他臉上的疤痕。
“竟然是真臉，沒戴面具。”
二師兄死死盯著她。
中計了！
居然因為過于輕敵，而上了別人的當！
他心中有悔，有恨，卻沒有半點哀求之色。
“要殺就殺。”
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然后就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舒淺月猶豫了。
她轉頭看向南宮曜：“要殺了他嗎？”
做為一名醫者，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盡管她的手上也不是沒沾過血，殺過人。
但讓她驀然下手去殺一個人……
就算對方是殺手，她也有點下不去手。
她握手術刀的手，是救人的。
南宮曜站在她身后，目光冷冽。
“他是殺手，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你還要婦人之仁？”
他語氣嗤之以鼻。
舒淺月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還是無法下手。
她的手按在小腹處。
南宮曜又冷冷道：“你下不了手，我來。”
“好吧。”
舒淺月站了起來，轉身走出去幾步。
她知道放虎歸山的話，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命再一次交到別人手里。
婦人之仁，就是愚蠢！
南宮曜盯著二師兄，對方仍然閉著眼睛，表情平靜。
“殺吧。”
二師兄等了好一會兒，只感覺到南宮曜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的殺氣，卻始終沒有等到那橫頸的一刀。
他睜開眼睛，眸子里死寂無光。
“等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南宮曜咬了一下牙，緩緩抬起手掌，一點點向著他的頭頂按壓下去。
他殺人無數，但面對一個心無半點活下去意念的人，甚至無法反抗的人，還是第一次。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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