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還早。
這家藥鋪才剛剛打開門板，幾名小伙計拿著掃帚在打掃，柜臺后面有伙計正踩著梯子擦拭灰塵。
一名掌柜的坐在柜臺前面打算盤。
舒淺月直接將藥方拍在柜臺上。
“照方煎藥，越快越好。”
那掌柜答應一聲，拿起藥方看了看。
臉色倏的一變。
“姑娘，請問這是誰開的藥方？”
舒淺月淡淡道：“這方子可有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
掌柜的一臉嚴肅，看著舒淺月：“小姑娘，這藥方里的藥，吃了可是會死人的。你年紀小，可不要被一些無良的大夫給騙了。”
舒淺月：“……”
她無奈道：“掌柜的您多慮了，我就是大夫，這方子是我自己寫的。”
“你是大夫？你開的藥方？開什么玩笑！”
掌柜的哪里肯信。
“這方子簡直就是狗屁不通，這幾味藥，藥性相克，吃下去就會要人命，這哪里是治病的，分明是殺人的藥。”
他把方子推給舒淺月。
“我這里不賣殺人的藥，姑娘請吧。”
竟然要逐客。
舒淺月目光轉了轉。
“掌柜的，我又不是不給你銀子，你只要照方給我把藥煎出來就行。”
“那也不行。”
掌柜的嚴辭拒絕：“如果有人吃了我這鋪子里賣出去的藥丟了性命，我這鋪子就要關門了。”
沒辦法，舒淺月只好退一步。
“那你給我抓這幾味藥材，我回去自己便是。”
“沒有。”
掌柜的一臉嚴肅，還義正辭言地訓斥舒淺月。
“姑娘，我看你怕是被人騙了，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對面的醫館找那位德高望重的胡大夫問個清楚，這方子萬萬不可用！”
舒淺月還待再說，楚白卻惱了。
他一掌拍在柜臺上。
“讓你抓藥就抓藥，哪有這許多的廢話！”
這一掌力氣極大，竟然將那塊沉重的紫檀木板都震裂了。
掌柜的嚇了一跳，接著就心痛起來。
他對楚白怒目而視。
“不賣就是不賣！你們要買害死人的藥，就去隔壁的藥鋪吧。”
舒淺月也不和這脾氣執拗的掌柜多言，和楚白出了門，隔壁果然也是一家藥鋪。
掌柜的很好說話，照方抓了藥，還給她煎好了，一句話也沒多問。
只是舒淺月看著煎好的藥，聞了聞。
“掌柜的，你這藥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
那掌柜的姓于，生得尖嘴猴腮的，眼珠骨碌碌的轉，一看就不如旁邊那位不肯賣藥給她的掌柜厚道。
他攤開手掌：“一共五兩銀子。”
楚白正準備掏錢，舒淺月攔住了他。
她冷笑一聲：“這位掌柜的，你這上面寫著童叟無欺，居然賣假藥騙錢！還要我五兩銀子，就你賣的這幾味假藥，連一兩都不值！”
那于掌柜不干了，扯著喉嚨叫了幾聲，便有幾名膀大腰圓的伙計趕了過來，將兩人圍住。
“你們要是不給銀子，休想出我這個門！”
于掌柜惡狠狠道。
舒淺月很是生氣。
方才隔壁的掌柜不肯賣藥給她，她知道那掌柜的心存厚道，并沒怨怪，可這賣假藥的，她卻是萬萬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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