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關將軍的聲音不由微微發顫，心底有個很害怕的猜測。
南宮曜冷冷道：“你看不出我是誰么？”
關將軍定了定神，他又仔細看了南宮曜幾眼，同時也打量了舒淺月一番。
他再次斷定自己并不識得這一男一女。
當著馬瘦子還有一眾百姓和自己的部下，關將軍不想墮了自己的威望。
他將手按在腰刀之上，沉聲說道：“不管閣下是誰，你光天化日之下傷人，就是犯了朝廷的律法，本將手下的官兵都是拿朝廷俸祿的，你折辱他們，就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本將軍都要拿你問罪。”
這番話說得振振有辭。
舒淺月不由冷冷一笑。
“關將軍開口朝廷，閉口朝廷，你食君之祿，可曾忠君之事？”
“這姓馬的魚肉百姓，明知朝廷免了北地三年稅賦，仍是強行收稅，這等行徑早就觸犯了朝廷律法，關將軍身為父母官，為何不將他拿下？”
“我們二人不過是替當地的百姓打抱不平罷了。”
她又一指那曾副將：“這姓曾的可是關將軍手下？他帶著官兵沖進來，不問情由就想拿下我們，又對那姓馬的百般討好，這是否也是關將軍授意的？”
關將軍瞠目結舌，答不上來。
他眼角閃過一抹羞愧之意，但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非是關某授意。”他沉聲道。
舒淺月揚揚眉梢。
“關將軍此話可是說明，這件事完全與你無關，你事先也是毫不知情？或是關將軍明知這姓馬的作威作福，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關將軍越聽越覺得懷疑。
這質問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卻是頗為熟悉。
“你是誰？”他脫口而出。
舒淺月卻不答。
她起身。
“此處非說話之地，關將軍要是想救這姓馬的，就今夜三更，去城外五里亭相見，你一個人來，過時不候。”
舒淺月向外走去。
官兵們見關將軍始終沒有發話，不敢阻攔，讓出一條路，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南宮曜看也沒看關將軍，提起半死不活的馬瘦子，緊隨舒淺月而去。
關將軍看著他們的背影，眉頭緊鎖。
他手下的人過去扶曾副將起身。
曾副將滿臉氣憤，叫嚷著一定要將這一男一女拿下問罪。
“將軍，您為何放跑了兇徒？”他厲聲質問。
關將軍冷冷掃他一眼。
他還刀入鞘。
“本將軍想怎樣便怎樣。”
一句話堵得曾副將啞口無言。
“收兵！”
關將軍一聲令下。
片刻間，大隊的官兵走得一個不剩。
酒樓里只剩下幾名馬瘦子帶來的人，傷手斷足的無人搭理。
舒淺月和南宮曜帶著那半死不活的馬瘦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驛館。
南宮曜將馬瘦子點了穴道扔在一旁。
他凝目看向舒淺月。
“你為何要約那關將軍三更相見？你始終不相信他和那羅知府同流合污，繼續干那欺壓百姓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這關將軍已經犯過一次錯，再犯的話就是罪不容誅。
直接砍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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